第六百一十一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唐文风一行便跟着桑屿他们一道离开了察木岛。
一路上,王柯几人都在和砚台小声说着话,说他不在的一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有些人的身份不好说,他们便含糊的略过,在他们眼里,不管说的再不清楚,他们砚哥都肯定能听懂。就是这么自信!
“你看什么呢?”桑屿悄声问阿萝。
阿萝细细的眉头紧紧拧着,有些迟疑:“我怎么瞧着严大哥他那位蓝颜知己的脸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下船的时候她有看见这人,那张脸和现在这张有一点不像,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像。
桑屿脚下差点绊个跟头:“你说什么?谁是谁的蓝颜知己?”
阿萝气鼓鼓的:“还能是谁,严大哥的呗。”她没好气道:“在岛上一年了,我就没见过他露出这么......这么......嗨,反正说不上来。”
桑屿嘴角抽搐:“你这脑瓜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阿萝不高兴:“你怎么还说我啊?”
桑屿道:“我不说你说谁?什么蓝颜知己,那是严兄弟他家公子!”
“啊?!”阿萝惊呆了,“就是那个......就是他效忠的那个?”
桑屿:“要不然你以为他是这么热心肠的人?能毫不犹豫往海里跳?”
阿萝结巴了:“我以为他......”她气恼地瞪了眼桑屿,“都怪你。”
“不是,怎么怪上我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你好端端地跑去问严大哥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我看他这么着急,就以为是。”
桑屿只觉得自己是真冤,解释道:“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死活都要离开咱们那岛嘛。什么红颜蓝颜,那都是我瞎猜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阿萝瞅他。
“啊,知道啦。就是因为他效忠的这个公子,他才死活要回去的。”桑屿道。
阿萝火气又上来了,没控制住音量:“那不还是为了个男的!”
这一嗓子直接将附近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桑屿尴尬地想在地上扒条缝钻进去:“祖宗喂,你小点声儿。”
阿萝气的用力一跺脚,大步往前走,在经过唐文风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哼!”
唐文风只觉得这仇恨来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
砚台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但他没解释。
他这年纪再大几岁都能生下阿萝了,实在是对这种小姑娘没有半点心思。至于大人......被误会就误会了吧,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习惯就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这位好下属兼好兄弟背了黑锅的唐文风摇摇头,感叹着:“小姑娘的心思可真是太难猜了,跟六月的天似的,一会儿一个样。”
癫老邪在旁边吐槽:“要不你怎么会这把年纪还单着。”
唐文风:“......”
走在后面的王柯等人齐齐笑出声。
*****
唐文风他们本来对茶馆老板口中说的,帕多纳坦岛的岛民出手大方还没个具体的概念。
直到来到一家米铺,看见桑屿一句话不说,将一块婴儿拳头大的金子拍在柜台上,要买下米铺储存的所有谷子和麦子。
而看米铺老板那张快要笑烂的脸,以及那娴熟地收起金子,然后支使伙计清点粮仓的举动就知道这买卖不是一次两次了。
站在铺子外面看得目瞪口呆的康子小声问:“公子,咱们要不也来这边开个米铺?”
这开一次张足够吃三年了。稳赚啊!
唐文风看他:“你留在这儿看店?”
康子认真地想了想,义正言辞道:“咱们怎么能赚这种冤大头的钱呢?属下还是更喜欢跟着您吃苦受罪。”
“吃苦受罪?”
“脚踏实地!”
唐文风敲了他脑门儿一记:“一边儿玩去。”
王柯他们七手八脚把他拽过去,一点没有兄弟情地对他大肆嘲笑。
米铺老板不是第一次和这些岛民做生意了。清点完粮仓后,便叫来工人将粮食装进麻袋,用板车运去港口,然后搬上船运到察木岛,那里有帕多纳坦岛的岛民接收。
确认没有问题后,一单生意就成了。
要问有没有人会看岛民人傻钱多骗他们,那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后来连人带店都被砸了。
这里不像大乾,上面有官府镇着。这个地方除非闹出特别严重的命案,不然你就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也是没人管的。
就一句话,谁拳头硬,谁是爹。
一连买空了三个米铺,桑屿才罢手。
掏出怀里记录了各种采购物品的布巾抖开,桑屿又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短的铅笔,在粮食那里横着划了一道,表示这个已经买好了。
“接下来去......”桑屿看了看,脚步一转,“布庄。”
唐文风听见后,转头打量了几眼砚台:“正好给你买几身。”
砚台现在穿的是严肃的衣服,他之前是一身岛民装扮,草鞋大裙子大褂子,大褂子外面有件外衣,袖子只有半截。
严肃跟着看了看,笑了:“砚哥之前那身穿着,要是不说话,还真不知道是哪儿的人。”
王柯和康子小声问:“砚哥,穿裙子会不会风吹蛋......”
没等他俩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砚台一个眼神扫过去。
虽然一年没见,但砚哥余威犹在。
这俩缩了缩脖子,你推我我推你跑前面去了。
布庄里也有成衣卖,只不过没有专门的成衣铺子做的好看,但质量还是不错的。
唐文风走进去四下看了看,对旁边的伙计说:“拿几身他能穿的衣裳来瞧瞧。”
伙计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不差钱的大客户,连忙问:“都要吗?”
唐文风点头:“里里外外的都要,包括鞋袜。”
“好嘞,这位爷您稍候。”伙计急急忙忙去了后面库房。
在旁边看布匹的阿萝朝这边看了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唐文风纳闷儿:“我没得罪她吧?”这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砚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脸正直:“可能是不合眼缘吧。”
唐文风点了点头,也就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