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啊……
小许着急地想,难道不是四爱,是丝艾?私爱?寺爱?
她抓耳挠腮地翻到搜索结果的下一页。
总算看到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四爱是指两个社会性别与生理性别相反的异性之间所产生的爱情。一方生理性别为男,社会性别为女,性向为女。另一方生理性别为女,社会性别为男,性向为男。】
小许快速阅读着这几行文字,然后继续往下看。
【……之所以称作第四爱,是按照爱情模式的人数比例来排名,男攻女受的异性恋是传统的第一类爱情爱,第二类爱情是指男同性恋,第三类爱情是指女同性恋。而这种女攻男受的异性恋与传统的男攻女受的异性恋正好相反,人数也最少,所以被叫做第四类爱情,简称四爱。】
【虽然和一爱一样都是异性恋,但四爱中,女性是更加强势主动的角色,男性则是更柔和被动的一方。】
小许紧急补完课,有一种知识划过了脑子,但不留一丝痕迹的感觉。
这段文字有点难懂。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才算是理解了大概。
再次抬起头看向邓卓然的时候,眼神里充满着一种热烈的好奇。
果然,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特别地让人想依靠!
看来她的直觉是没错的!
而她此时也总算是能听懂一些李杭和邓卓然的对话了。
她听见邓卓然说,“李律,我有个朋友之前看过你直播,她跟我说,你很了解这个圈子,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李杭忍不住想,自己在外面到底是被怎么宣传的。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很懂这个圈子的律师了?
他赶紧摆摆手,“你朋友说得夸张了,我也没有很懂,略懂一些吧。”
不过邓卓然还是坚持说,“已经好多了,至少你听懂我说的话了。”
没等李杭发出疑问,邓卓然已经自顾自接着说,“在来你这之前,我其实还找过另一个律师,我跟他说了半天,我是上面那个,我要跟我老婆离婚,他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跑了,觉得我是疯了。”
邓卓然在讲述上一段奇葩的咨询经历的时候,用的还是那副很平淡的语气。
小许:“……”感觉有被误伤到。
要是她今天是独自来见这个委托人的。
估计她也会一脸呆滞地听完邓卓然的话,然后反问一句:你说的是中文吗?
“不过,”李杭斟酌着说,“我见过的第四爱的情侣,最后走进婚姻的其实很少。所以我还没有接过这种委托,你是第一个。”
邓卓然点点头说,“没错,其实像我们这种纯攻纯受的,确实很少。”
小许再次露出了那种茫然的眼神。
邓卓然似乎注意到了,于是对小许解释道,“第四爱其实分很多种类型,一开始其实只包括纯攻纯受,也就是固定的女攻男受,不存在交换位置的情况。”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圈子大了吧,开始有了互攻互受,就是偶尔女攻男受,偶尔男攻女受。”
“甚至还出现了一种直攻直受,就是只有感情上是属于第四爱的,但是在做男女之间的事情时,还是传统的一爱异性恋那种方式。”
小许到底还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律师。
听到邓卓然的话,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红又热,跟火烧一样。
邓卓然笑了一下。
“我跟我老婆的矛盾就在这里,我婚前就表明了,我只能接受纯攻纯受,而他一开始骗我说他的取向和我一样。但是结婚后,他却开始希望我们以直攻直受的模式来生活。”
邓卓然耸了耸肩说,“可能你们不太能理解。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很严重的欺骗。他明显就是一个一爱装四爱的男的。”
小许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她之前只听过男同性恋里的0装0.5,0.5装1。
然而,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还有1装4。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已经懂得够多了。
已经涉猎到了普通人不了解的一个领域内的知识了。
今天才知道,果然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任重而道远!
向李律看齐!
李杭又问邓卓然,“那你们没要孩子吧?”
邓卓然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没打算要孩子。”
“他不同意跟你离婚,是吗?”李杭问。
邓卓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是,他骗了我,我要求他把我给的彩礼退还给我,他不同意,甚至还想平分我的财产。”
小许控制不住地惊呼,“你给他的彩礼?!”
“是啊,是我给他的。准确来说,是他要求我给他的,不过当时我一口答应了,毕竟我们是要结婚的,他是要成为我的老婆的,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我就接受。”邓卓然说。
李杭紧接着问,“你老婆,他是什么职业,收入大概是多少?”
邓卓然愣了一下,“职业?——他还是个大学生。大四,没有收入,平时都是我在花钱。”
李杭有一时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确认道,“他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
邓卓然笑了笑,“当然到了,他过23岁生日了。不过,我其实也才26岁。”
可能是邓卓然的气势太强大,装扮也比较成熟。
所以让她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两三岁。
李杭礼貌地笑了笑,问,“那你的离婚诉求是什么呢?”
“离婚,把我给他的彩礼还给我——就算不能全部还,但至少要还百分之八九十。我的财产和房子也不能分给他。”邓卓然坚定地说。
李杭顺着邓卓然提到的信息往下问,“你有一套房子是吗?是婚前买的?”
“对,一楼是我的工作室,二楼是我们住的地方。我还在还房贷,不过他显然是没有帮我还过一分钱的。”
李杭点点头,“那你们结婚后有没有实际在一起共同生活?还是说,他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呢?”
“这一个月都住在一起。他大学就在本地,大四也没什么课,基本不回学校了,一直在我这里住。直到他开始表露出要攻我的意向,我们吵了一架,他就回学校去了。”邓卓然说。
小许又悄悄红了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