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溪与苏子晟形影不离。
苏子晟买了冰糖葫芦,递给旁边的江闻溪。
江闻溪大方地接过来,吃了一口,甜甜地道谢:“谢谢哥哥。”
欧阳承义:“……”
江闻溪察觉欧阳承义的眼神,疑惑地问道:“你也想吃吗?”
说着,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欧阳承义。
“你吃吧,我不吃。”
欧阳承义走向不远处的摊位,把钱袋里的银子交给摊主,说道:“我要一盒桂花糕。”
苏子晟看着欧阳承义提着桂花糕回来,再把桂花糕递给江闻溪,若有所思。
欧阳承义是个武将,脑子里除了刀光剑影没有别的,怎么感觉他对小溪的态度有点奇怪?
苏子晟暗暗观察,越看越怀疑,越来越笃定心里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他搂住了江闻溪的肩膀,俯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苏兄。”欧阳承义扳开他的手指头,把他的手臂挪开。“小希很累了,你别把他压坏了。”
“她哪有那么娇气?”苏子晟说道,“小溪,哥哥会把你压坏吗?”
“不会啊!”江闻溪说道,“你们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那边是什么?小溪,带哥哥去看看。”
“走吧!”江闻溪拉着苏子晟的手臂,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欧阳承义:“!!!”
苏子晟回头,看向欧阳承义的神色。
果然,那小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小溪是女孩子?
如果不知道,那他喜欢上伪装成男子的小溪,要是知道小溪是女孩子,他还会喜欢吗?
他喜欢的是小溪这个人,还是男子小溪,这是两种情况,那得弄清楚了。
“苏兄,你是不是和小溪太亲密了?”欧阳承义趁江闻溪去买东西的时候,对苏子晟说道,“虽然同是男子,但是总是这样搂搂抱抱的,有点奇怪吧?”
“有吗?大家都是兄弟,搂搂肩膀很正常吧?你在边境生活这么多年,按理说不该那么古板。”苏子晟故意笑话他。“你这么紧张,莫不是在吃醋?”
“我……我……我吃什么醋?”欧阳承义像是炸毛似的,一副紧张的样子。
“因为我的出现,你这个义兄的地位不保,所以吃醋啊!”苏子晟搂着欧阳承义的肩膀。“我这样搂着你,你觉得奇怪吗?”
欧阳承义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样和你说话,你觉得奇怪吗?”苏子晟又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不奇怪。”
“我对你这样做,你觉得不奇怪。那我和小溪这样做有什么奇怪的?还说不是吃醋了?”苏子晟说道。
欧阳承义无话可说。
苏子晟没错,他把小溪当兄弟,所以与他来往亲密。那些事情换在别人身上,他都不觉得奇怪,但是涉及到小溪,他就是觉得别扭。
他在意。
“不对劲啊,欧阳兄。”苏子晟说道,“你不会是喜欢小溪吧?”
“小希是我的义弟,我当然喜欢他。”
“你明白我说的喜欢不是兄弟之情。”
“我们两个男人,除了兄弟之情还能有什么?”
“有你这句话,那我放心了。”苏子晟凑近欧阳承义。“实不相瞒,我对小希不是兄弟之情。”
而是兄妹之情。
欧阳承义却不懂苏子晟这只狐狸话外的意思,而是误会苏子晟对江闻溪有不轨之心。他不悦地看着苏子晟:“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子晟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看见江闻溪拿着当地特产过来,迎过去接住她提着的东西,说道:“治水很成功,这是打算回京城了?”
“对,这是给家里人买的。”
“这次回去,你是要成亲了吧?”
“我……”
江闻溪见欧阳承义站在不远处,不好意思说出‘退婚’之事,毕竟一旦开了头,就得继续谈论对方是谁。这样越说越多,越多越错,容易露出马脚。
欧阳承义听见江闻溪和苏子晟的交谈,心情沉入谷底。
江闻溪有婚约,他这个义兄不知道,苏子晟这个后来的新‘哥哥’却知道,在他忙碌的日子里,他们到底深交到了什么地步?
欧阳承义往回走了。
江闻溪见他离开,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苏子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知道呢?可能是被勾了魂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义兄有喜欢的人了?”江闻溪问,“谁呀?”
“谁知道呢?你去问他。”
“如此魂不守舍,莫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江闻溪有些担心欧阳承义,于是决定找这位义兄谈谈心。
当天晚上,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然后从酒坊老板送来的好酒里挑了一坛,抱着酒坛推开欧阳承义的房门。
“谁?”
欧阳承义从屏风后走出来。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江闻溪的眼睛都直了。
欧阳承义正在换衣服,所以赤着上半身,裤子也松松的,正在系腰带。
他见到江闻溪,连忙转身系好腰带,再钻进屏风后面整理衣服。
“义弟怎么来了?”
“我想找你喝酒啊!”江闻溪说道,“还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小菜,请你尝尝。”
“你做的?”
“当然了。”
仆人把饭菜摆上桌。
欧阳承义出来,看见桌上的饭菜,再抬头看向江闻溪,眼里满是诧异。
“你还会下厨?”
“我会下厨很奇怪吗?”
“也不是很奇怪。”欧阳承义坐下来。
他为两人倒满了酒。
房间里只有两人。欧阳承义见没有请苏子晟过来,心里还挺舒服的。不过,他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对啊,只有我们两个人。”江闻溪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喝酒不好玩,我去多叫几个人过来也行。”
“不用。” 欧阳承义说道,“我们两个人挺好的。”
再多一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义兄,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江闻溪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如果他愿意说,她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如果他不想说,她再用点技巧套套话,看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感情的伤。
“没有,没有……”欧阳承义为她倒酒。“倒是你,你有婚约的事情苏兄知道,我这个当义兄的反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