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闲就喜欢找点事情做。
多诺万这几天发现下属的大臣都非常有眼色,不触怒她,也不说一些若有若无的话。
被杀怕了吗?
多放几条狗果然是有用的。
可是,这些人不惹事,多诺万也不好惩治他们,所以多诺万的小小的兴趣爱好又漫上心头。
她想到曾经她从窗户上了望,看见一人拿着一本书,正在描摹书中的画面。
那是个什么样的画呢?
那是一幅不应该存在的画。
多诺万很早就派人把画师抓过来,那个男画师一副他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然后开始指责多诺万不遵循法律,随意抓人简直没有王法。
部下将这件事说给多诺万听,多诺万有些惊奇,口中琢磨着这几个字:“没有王法?”
“没有王法?”
她微微一笑:“我是国王啊!我的法就是王法,把这个人给我吊死。”
现在想想,那个人死早了,应该再留一会,等着她无聊的时候,模仿一下前人的“艺术”。
多诺万歪着头,仰躺在王座上,作思考状态。
“该做什么呢?”
手下凑上来,在她耳边呢喃:“吾王,这边新抓来一个。”
抓来一个,不应该这么说,是搜集。她们英明无比的王上,想要搜集些俊秀的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多诺万来了兴趣,她脑子里想到从死去的男画师手里缴获的书。
真是糟糕的一本书啊!
被火烧毁正是这本书的宿命。
多诺万记得内容,地狱变,有多变呢?又或者入何地狱呢?
“将普尔思画师叫过来,就说有一个能将她捧上至高艺术家的画需要她来创作。”多诺万吩咐道。
“是。”手下立马去做了。
普尔思到来也很快,她只有一份工作就是效命于多诺万。
多诺万将她从荒芜中拯救,她要为多诺万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且,这份工作,除了有些血腥,真的很有趣呢!
“如何呢?”多诺万指着被锁链锁住的纤弱白净的少男。
他在挣扎,他在哭泣,他在向国王恳求。
他害怕极了,像受惊的兔子。
普尔思眉头一跳:“您想怎么做。”
“嗯……”多诺万缓缓开口,“他被锁住无法逃脱,我以前看过一本书。”
“书里有个男人,把自己女儿烧死,他目睹女儿在火中挣扎,描绘出一幅画,称之为地狱变,后来他自己上吊自杀了。”多诺万简单描述。
“您看的书可真是……一言难尽啊!”怎么什么什么垃圾都看,普尔思心底吐槽,但面上仍旧是恭敬又笑眯眯的模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毕竟我需要知道那些男人曾经都做过什么样恶心残忍的事情,又如何被夸赞的。”当她做出同样的事情后,就能发现世上男人的双标,当然,她也有由头了。
“所以,您是希望我也画一幅?”普尔思试探问着:“吾王,我还想好好活着呢,我不想上吊。”
多诺万没理会她的揶揄:“慢慢画,画好了重重有赏,我提前和你说,怕你忍受不住。”
“这个是个耐心活,也不是谁都那么变态的,我能理解。”多诺万一副完全体谅下属的模样,真是够了让人无奈。
“您希望我只描绘出他绝望的样子吗?”多诺万这个人,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她喜爱这些凄惨的、美丽的、血腥的绝望画面,但是又希望自己出现在画面之中。
她是幕后的观众,是操控一切的手,凝视着所有发生的事情。
多诺万沉思了会,开口道:“之前那个男画师被绞刑的时候,你应该在场。”
普尔思点头:“是的。”
你看看能不能在画面中加上他被绞刑的场景。
施行绞刑的人当然是国王的部下,这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多诺万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然后拿起了个椅子,双腿岔开,坐在笼子的不远处。
被关在笼子里的美丽宠物。
当然是砸碎了,才更美丽啊!
多诺万打了个响指,火势开始蔓延了。
绝望的喊叫声传来,但在场的人都见怪不怪。
普尔思则是在寻找着,最适合构图的画面,终于,被她捕捉到了。
等人成一具焦炭后也没什么美感了,多诺万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亲爱的大画家。”
普尔思当然也不会在此地多留,“拖下去埋了。”她简单指挥人处理了现场,和多诺万一块出去了。
“回去慢慢画,你要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记得找我,我培养的医生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多诺万勉励下属。
普尔思抱着个画框,走远了些,然后朝她大声说道:“我看您还是先给自己看看病吧!”说完她一溜烟就跑了。
“她一个画画的,身体锻炼也不错啊!”多诺万感慨道,普尔思真人不露像,抱着个画框还能跑这么快。
多诺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早些年间,她的统治还不稳固,所以有很多人来向她求昏。
那时候她只能够迂回着,毕竟这个时代,女人不结昏是很困难的事情,你是国王又如何,嫁了人还不是要当牛做马。
女人,怎么可能会给你自由的机会呢?
所以多诺万在城堡门口建造了百根石柱,给出的要求是,谁要是能够藏起来,不被她找到,就可以与她结昏。
多么令人心动啊!
许多男人自负前来尝试,然后他们的头颅被砍下来挂在石柱上。
多诺万觉得自己的记性不太好了,把一个协助执事官叫过来:“那边石柱上,几年前是否挂了97个头颅?”
“殿下,您记得没错,还有三个没挂满,一直没有人过来。”谁看见多诺万大刀阔斧砍了九十多个人,还敢来送死。
后来柱子上就不放人头了,毕竟是专门留给一些不自量力,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国王的丈夫,凌驾国王之上的蠢人用的。
“没有满啊!”多诺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完美主义附身了。
“你说,还会不会有人过来,想要挑战一下呢?”还会不会有人把她这一百根柱子挂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