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真看着一旁的文在野,心中微动。
思忖片刻便有些遗憾的开口道:“林总,其实,我哥哥一直都很仰慕你,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无缘得以相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定论啊。”
听到这话,林牧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李在容先生,是投资界的大佬。”
“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和他探讨一番关于投资领域的事情。”
“最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深感遗憾啊。”
“没想到,我这一次来,又错失了与李先生见面的机会。”
李幼真闻言,心中若有所思的同时,又安定了些许。
一旁的文在野随后也加入了两人的聊天之中,谁也没有提起关于李在容的事情。
慈善晚会结束之后,文在野邀请林牧和李幼真移步贵宾室。
这也让林牧来了兴趣,他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不多时,三人便抵达了贵宾室。
一番谦让之后,林牧在首位上坐下,文在野和李幼真一左一右的坐在两侧。
文在野拿起茶壶,给林牧和李幼真各自倒了一杯茶。
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无异于是在表达他友好的态度。
但从李幼真的淡漠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并不买账。
对此,文在野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有些感慨的道:“林总,李总,今天劳烦二位来此,是想要请教一番两位,关于现如今h国内部局势的看法。”
“就像林总之前所说的那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我看来,达者为师,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我想请两位,站在两位的角度上,看一看,如今的我,是对,还是错。”
听到这话,林牧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心中了然,文在野已经到了不得不低头的地步。
只不过,这场由他掀起的斗争,未必就能由他来结束。
李幼真看着面色淡然的林牧,柔声道:“既然总统先生不耻下问,那我就不再推辞了。”
“林先生,您若是没有异议,那就我先来阐明我的见解如何?”
林牧笑着点了点头:“李总请便。”
李幼真闻言,便也不再拖沓,随即便开口道:“在我阐明我的意思之前,想先问总统先生一个问题。”
“在总统先生看来,h国的发展,是靠政府,还是靠资本?”
文在野闻言,笑着道:“在我看来,h国政府和h国的资本经济体,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政府需要依靠资本经济体,而资本经济体,也需要依靠h国政府。”
听到这话,李幼真不急不缓的道:“总统先生,你的意思,我不敢苟同。”
“现如今,h国的民众,出生在三星集团的医院,上着三星集团的学校,住着三星集团的房子,用着三星集团的产品。”
“大部分的h国民众,一辈子的衣食住行,都是三星集团来提供的。”
“可以说,h国的经济命脉并不掌控在政府手中,而是在三星集团手中。”
“所以,总统先生方才所说的,政府需要依靠三星集团的观点,我认同,但,三星集团是否需要依靠政府,还犹未可知。”
“总统先生,你身上这套衣服,还有你脚下踩着的地板,身处的大厦,都是三星集团的。”
“不过分的说,h国政府能有今天,离不开三星集团的支持。”
“所以说,总统先生,不是h国政府成就了现在的三星集团,而是三星集团成就了政府。”
“或者说,h国民众自打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为三星集团服务,而总统先生身为h国的一份子,你觉得,能够独善其身吗?”
林牧端着茶盏,不急不缓的品着香茗,看着这个目空一切,漠视众生的女人,双眼微眯。
李幼真的这番言语,无异于是揭开了文在野最不想面对的真相。
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想反抗我?
h国能够做主的,并不是h国政府,而是以三星集团为首的资本经济体!
这对文在野来说,无异于是响亮的一巴掌。
但文在野闻言,面色却毫无波动。
只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李总,你方才所言有失偏颇,不可否认,三星集团对于h国的助力的确不可忽视,但,截止现在,还没有到你方才所说的那般程度。”
“现如今,h国的经济体系与社会阶级已经形成了闭环,以三星集团为首的经济体,牢牢掌控住了上层的财富。”
“间接或者直接的控制了h国民众的生活,造成了许多恶劣的影响。”
“可以说,h国民众的一生,都在被h国的资本经济体操控着,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趋势。”
“假以时日,底层民众奋起反抗,那么,h国政府,亦或者三星集团,又该何去何从。”
“李总,不可否认,三星集团需要h国政府的存在,而h国政府也需要三星集团的存在。”
“想必李总也清楚,在你们眼里,h国的底层民众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玩物,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可你们似乎没有注意一件事,三星集团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那些不起眼的蚂蚁一个接着一个堆起来的。”
“所以,在我看来,如果三星集团在这样下去,未必不会有房倒屋塌的那一天!”
听到这番话,林牧都有些侧目,而一旁的李幼真则笑而不语。
文在野的一番话,对于李幼真来说,仿佛是听到了一个蚂蚁的呐喊与反抗,对她来说,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李幼真的姿态放的很高,或许在她的眼中,文在野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见此,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稳坐泰山的林牧。
林牧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道:“方才二位所言,都很有道理。”
“不过,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对于如今h国的局势,倒是另有一番见解。”
“在我看来,一个国家的强与弱,其实,根本原因是在于民。”
“民强,则国强,国强,则反哺于民。”
“h国是一个纯粹的资本主义国家,民众对于政府的依赖感,可以说,很弱,甚至可以说,远不如对于资本集团的依赖感强。”
“这就导致了,资本强,而政府弱的原因。”
“资本当权,那就一定会挤压民众的生存空间,以此来利益最大化。”
“政府当权,则会想办法挤压资本的生存空间,以此来反哺民众,从而使民众变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相信,两位的初衷,都是希望,h国能够越来越强,而不是越来越弱。”
“毕竟,没有国家帮扶的资本,弊端,还是很多的。”
“同样,没有资本的帮扶,国家的经济发展,将会断崖式下跌。”
“所以,在我看来,h国的资本和国家,其实是一个共存亡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