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将手里剩下的肉串全都喂给八翅金蝉,对着绿螳巫介绍道:“这是我的战宠,它会跟你们一起走。有什么事,你可以跟它说,它能听懂。”
她倒不担心绿螳部落把八翅金蝉拐跑了,一来这个等级的凶兽,它们的智慧已经不弱于人,轻易不会被人蒙骗。
二来,她已经将八翅金蝉契约成了自己的战宠,以她现在的实力,八翅金蝉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相比起来,她倒是更担心八翅金蝉丢下绿螳部落自己跑回姜部。
绿螳巫先是狂喜,这可是荒兽啊,有它随行,只要她没倒霉到碰上陶部落人,这一路上还有谁敢冒犯?
随后又见缝插针地问出心中的疑惑:“不知这是什么凶兽?我们部落的战宠见了它以后一直都很不安……”
“这个?”也对,八翅金蝉十分稀少,绿螳巫没见过也正常。
就连姜宁自己,在此之前也不认识。
“这是八翅金蝉,可以控制虫兽,你们部落的绿螳怕它是正常的。”
姜宁没有多说,她又取了独角鹿的骨头现场制作一枚引路骨牌,对绿螳巫说道:“拿着这个,它会为你指引通往姜部的方向。”
绿螳巫恭敬接下:“多谢姜巫。”
“阿母,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休息了?这里连水都没有……”小女孩随意地坐在地上,她的双脚本来早已经长出厚厚的老茧,现在又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磨得血肉模糊。
妇人同样疲惫不堪,她瘫倒在地,听了女儿的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拿出在路上摘的草叶放在嘴里嚼碎,苦涩之中带着一丝清凉。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草叶敷在母女俩的脚上,又取了宽大的叶片将脚包裹起来。
像她们这样的奴隶,自有一套生存之道。
虽然简陋,但却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伤痛。
周边的人都跟这母女俩一样,抓紧时间处理身上的伤口。
有人拿出干瘪的水囊,满怀期待地往嘴里倒水,然而那水囊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几滴残留的水珠沿着囊壁滑落,溅落在干燥的嘴唇上,瞬间消失不见。
绿螳部落的战士沿着队伍叫人:“起来!都起来!前面有湖!到了那再休息。”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瘫倒在地、疲惫不堪的绿螳部落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们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那干涸的喉咙、疲惫的身躯,在这一刻都仿佛得到了救赎。
既然前面不远处就有湖,有人好奇之前怎么没有走到湖边再休息,毕竟这一路都是找到水源再休息的。
不过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人们开始加快脚步,纷纷奔向湖的方向。
那对母女俩也不例外,她们俯下身来,贪婪的喝着那清冽甘甜的湖水。
姜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在这片原始而广袤的土地上,人类如同被遗弃的孤儿,无助地挣扎在生存的边缘。
她看到了人们因为一口清冽的湖水而露出的满足与幸福,也看到了他们因为长期的苦难和折磨而留下的疲惫与伤痕。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残酷又真实的生存画卷。
姜宁召来八翅金蝉,轻声问了几句,随后,八翅金蝉就张开翅膀,独自离开了。
绿螳巫就坐在她旁边,自然听见了姜宁的问话,见状不免有些疑惑。
白涯吃饱喝足回来了,跟着去寻找食物的绿螳部落人也带着猎物回来,姜宁之前没吃几口,大部分都喂八翅金蝉了。
很快又有人送上猎物过来,那边的绿螳部落人略作休息,也开始组织队伍去寻找猎物,这回,他们要找到足够整个部落食用的猎物。
姜宁看着湖边忙碌的绿螳部落人,这湖不算大,绿螳部落人又多,他们一来,这湖很快就被他们占满了。
“我让它给你们找一些能代步的巨虫过来,这一路走过去也轻松一点。”
绿螳巫恍然,神色更加恭敬:“姜巫仁慈。”
吃饱喝足,不待八翅金蝉带着巨虫归来,姜宁就带着白涯先行离开了。
小女孩跟着阿母一边寻找食物一边寻找能生火的干柴,忙碌的间歇,她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汗,就见一只白色的巨狼冲天而起。
“阿母,那是什么?”
妇人抱着一堆干草,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像是狼。”
“我们部落有吗?”她到底年龄小,又身为奴隶,就算生活在部落里的时候,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见识就更少了。
“没有。”
那妇人摇摇头,绿螳部落的人只契约绿螳。
不像她从前的部落……妇人神色有些黯然。
之前姜宁与白涯的身影被虫群所遮挡,绿螳部落很多人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现在姜宁独自离去,不免引起一番议论。
有些人并不知道姜部和陶部落的冲突,也不认识姜宁,但单独出行的人总是引人注意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别的东西所吸引,那神秘离去的背影也被他们抛之脑后。
直到加入姜部以后,不少人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见到的人是谁。
小女孩看着那凶猛的白狼,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希冀:“如果……我能成为战士……如果我能拥有这样的战宠……阿母,我能成为战士吗?……”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妇人便连忙丢下怀里抱着的干草,紧张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呵斥道:“闭嘴!不许胡说!”
妇人害怕地环顾四周,周围的人们都在忙碌地干着各自的活计,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母女俩的对话。
但她仍然心有余悸,担心女儿的话会被别人听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奴隶很少能成为战士,就算有,那也是服务于部落高层的私人奴隶,他们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或才能被主人看重,从而获得了这一殊荣。
因为有很多事情,普通的奴隶是做不了的,只有拥有一定战力的人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