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化作言语,狠狠地砸向对方。
“好!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
为了让姜部人为陶部落所用,他并没有全力攻击,只想着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屈服。
没想到姜部却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损伤,既然这样,他也不必留手了。
“都给我上!先杀了他们的巫!让他们清醒清醒!”
乌霁猛的一挥手,那些始终盘旋在高空、未曾有所行动的王骨级别的白冠光羽雀立刻有了动作。
它们迅速往湖边俯冲下去,这里是巫力最浓郁的地方,也是各部落巫聚集的地方。
姜宁收回手里的巫杖,眼睛死死盯着天上的雀群。
光是这里,就有五十多只王骨级别的白冠光羽雀,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
就这,还只是排名第九的王骨狩猎队。
陶部落的实力当真可怕。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乌霁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你可知我王骨狩猎队的真正实力?就凭你们……”乌霁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然而,他的话语突然中断,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上的某个变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什么!”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慌乱。
只见原本并不起眼的岩湖突然沸腾起来,湖水汹涌澎湃,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搅动。
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湖中猛然跃出,带着滔天的水势和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一只狰狞的凶兽,它的身形庞大无比,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仿佛都能踏得地动山摇。
它的双眼闪烁着汹涌的杀意,透露出无尽的凶狠与残暴。
那尖锐的獠牙和锋利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姜部的实力在乌霁看来算不得什么,虽然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也难以对自己构成真正的威胁。
他们在水中的战斗力尤为薄弱,多是一些攻击力不强的河蚌和莲花。
因此,乌霁一直没将这边放在眼里。
他知道姜部有一只王骨凶兽级别的玄水岩龟,可他也知道,那岩龟早就跑了。
就算不跑,在他的王骨狩猎队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荒兽!就凭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荒骨凶兽!!!”乌霁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与震惊。
荒兽并不少见,陶部落之中便有荒骨狩猎队。
就连乌霁自己,也有一只荒骨凶兽级别的白冠光羽雀做战宠。
可是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该出现在一个只有一万人的中部落!
岩王的出现,无疑给战场的局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对空中的白冠光羽雀毫无畏惧,反而以一种挑衅的姿态仰天长啸,仿佛在向它们宣示自己的领地与权威。
而那些光羽雀,虽然勇猛无比,但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时,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巫的攻击,转而与凶兽对峙起来。
乌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精心策划的进攻,他引以为傲的王骨狩猎队,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看似弱小的部落面前遭受如此重大的挫败。
“哼!有荒兽又怎么样?”乌霁冷哼一声,催动脚下的荒骨白冠光羽雀,径直向岩王冲去。
就算那岩龟能拖住自己的荒骨光羽雀,那剩下的几十只王骨光羽雀呢?
拦得住吗?
与此同时,地面上,九毒藤如同灵活的蛇一般,迅速缠绕住了两只王骨光羽雀。
成功突破归来的短尾和红斑,也各自缠住了一只。
可天上还有那么多的王骨光羽雀,姜宁定了定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她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胸口处的衣襟,那里面,藏着一枚兽牙。
一直没有动作的启巫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别怕,孩子。”
姜宁震惊地看着启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启巫怎么会……
每个人在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揭穿的时候都是恐惧的,就算是天狼河流域的九个部落,也不知道她的力量到底来自哪里。
姜宁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启巫的眼神中并没有打量与考究,只有最纯粹的关怀与……守护。
“我说过,鱼部落会守护你。”
启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它像一股温暖的春风,仿佛能穿透云层,穿越战场上的喧嚣与混乱,直达姜宁的心底,让姜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在姜宁的记忆中,除了已经逝去的天狼巫,她再未见过如此充满力量与担当的眼神。
就算是青磐和蒲叶也给不了的安心。
尤其是在她成为姜部之主以后,再苦再难,她都必须一个人顶在最前面,独自承受那份沉重与压力。
她成为了姜部各部落族人的依靠,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关乎着姜部的未来与命运。
那是一种“万事有我在”的坚定与从容,仿佛只要有启巫在,就没有什么困难和挑战是无法克服的。
启巫安抚地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姜宁的肩膀,转身面向岩湖。
本来就一片沸腾的岩湖又起了波澜,数条可怕的触手猛然间浮出水面,它们扭曲着、蠕动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一条粗壮的触手从岩湖中猛然跃出,速度快得惊人。
它的触手仿佛可以无限延伸,只是随意一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缠住了天空中一只正翱翔的、强大而绚丽的王骨光羽雀。
王骨凶兽级别的白冠光羽雀,对于绝大多数姜部人来说都是不可战胜的。
然而,在这触手面前,它却显得如此无力。
触手紧紧缠绕着光羽雀,将其庞大的身躯束缚得动弹不得,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