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狄丝感觉自己在做梦，沈医师给自己的条件都很好，她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她垂眸看着茶水，水面倒映出自己的脸，看不太清楚就和她要走的路一样。
柏妮狄丝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茶香充满口腔，比她以往喝的茶水都好喝。
她抬眸看向沈清颜，心想沈医师真实镇定，表情基本没有变化。
“沈清颜，需要我向神明起誓，证明我的忠心吗？”
对神明起誓，没有人敢违背神明。
沈清颜视线从茶杯移开，看向柏妮狄丝，温声道。
“不用，我不需要你向神明起誓。”
她没想到柏妮狄丝，还会主动说神誓的事情。
沈清颜现在不需要这些东西，从第一眼，清颜就知道柏妮狄丝和她是一样的人。
她们都是很有野心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向上爬，也是有一定原则。
清颜比较温和，柏妮狄丝比较激进。
柏妮狄丝表情彻底没有管理好，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又夹杂着开心。
她没有想到沈清颜不用自己向神明起誓，很相信自己，她不怕自己欺骗她吗？
柏妮狄丝又暗暗开心，有一个人很相信她，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嗯。”
沈清颜侧头看向窗户的树林，看着天边的白云温，声音轻柔道。
“我要走的道路充满荆棘，很难走。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同时也很难。”
“可能需要你背弃自己的神明，比起神明，你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你现在后悔，也可以。”
清颜把话和柏妮狄丝讲清楚，不想她到时候为难。
柏妮狄丝被第一次问这种问题，被问住了。
沈医师这话什么意思，背叛神明！
艾尔多利亚大陆的居民都信仰光明神，她是要自己改变信仰吗？
柏妮狄丝自己问自己，比起信仰，她更喜欢权利和金钱。
权利和金钱都是她拼了半条命才抢到，从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中杀出血路。
柏妮狄丝的兄弟姐妹都被她杀了，在外面都传她如毒蛇一样恶毒。
“我会跟着你，比起传说中的神明，我更想抓住你给的机会。”
神明没有施舍她一点力量和爱，沈清颜能给她想要的东西。
沈清颜收回视线低头笑，肩膀上的发丝滑到胸前。
光明神在居民眼里只是传说，普通人没有见过祂，比起虚无的东西，大家都更喜欢能抓住的东西。
“嗯，你不问问我会带你走上什么的道路吗？”
沈清颜边笑边抬眸看向柏妮狄丝，手指轻轻敲打在桌子上。
柏妮狄丝心脏打着鼓，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手心都出了一些冷汗。
她脑海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想法一出立马被她否决。
对抗神明，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无论什么道路，这十年我都会完成我承诺过的事情。”
沈清颜点点头，心想柏妮狄丝很聪明。
“好。”
……
柏妮狄丝没有久留，带着她的人离开，留下金币。
沈清颜和利特罗站在门口，看着院子被堆满满的箱子。
利特罗上前打开箱子，眼睛被金光闪闪的金币闪到眼睛。
他抬手裆了一下，看见金灿灿的金币，又连续开了几个箱子都是金币，他兴奋转身看向清颜，开心笑道。
“老师，侯爵送的礼物是金币！”
如果这一堆都是金币，大概也有十几万金币！
没人会嫌弃钱多，利特罗是这样觉得。
沈清颜也很喜欢金币，不会嫌弃多，抬手把院子里的箱子收进储物，空地还剩一半的箱子。
“利特罗，剩下的你收起来，以后用得上。”
利特罗没有客气，确实很多需要金钱的地方，现在不收以后还是要找老师要。
“好。”
他也和沈清颜一样抬手一挥，地上的箱子都收进了储物戒里。
利特罗见沈清颜没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做，行礼告退。
“老师，我先去处理小楼后面的药田。”
沈清颜点点头，看着树林某处。
她感觉上午的时候，自己被什么盯着，等看向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沈清颜是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却抓到一丝魔法力，很特别比起黑魔法更加邪恶。
一丝黑暗带着暗青色的魔法丝，缠绕着清颜的手指。
她没有见过这种气息的魔法，这个人的魔法不低，比艾尔德的魔法等级还高。
不知道是谁在监视自己，这个狐狸现在躲起来了。
清颜相信这条狐狸还会出来，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亚巴顿……
＊
希莱斯蒂亚大陆。
海底。
沈清颜出现在伊艾的宫殿，他已经在宫殿等着她。
伊艾收到清颜传来的消息，知道她下午会过来，就没有出门。
他看见清颜出现在面前，她的衣服悬浮在水中很快消失。
清颜戴上星光珠变成人鱼，她不想自己的来到被海洋神知道。
前段时间，黑暗神还遇见了海洋神，祂应该还会回海底。
确实如清颜想得一样，海洋神现在就在深渊。
伊艾游上抬手拉着清颜的手，温柔地笑。
“清颜，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里小人鱼婴儿们长大一点，都会自己游了……”
沈清颜感觉自己的手被温凉的手拉住，下意识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手。
伊艾说话说到一半，视线落在清颜的手上，心脏很痛。
她推开自己，她为什么要推开他。
他嘴角的弧度僵硬，还是继续在笑着，手指蜷缩一下收回，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
沈清颜移开视线不看他的脸，浅笑道。
“是吗？”
“他们长大了，一定很可爱吧。”
“丹药我已经带来了，放原来的房间里吗？”
伊艾微微偏开头，垂眸微笑，笑得有点牵强。
“嗯，等下我带你去看看。”
“放原来的房间就可以，最近没有伤很严重的人鱼，基本上都能被丹药治好。”
连人鱼王后都来找他买丹药，当然不是她自己本人，是她的大儿子购买。
大家现在都认同了清颜的丹药，对她很尊敬。
沈清颜点点头，边说边游向左边的房间，把丹药从储物戒拿出来，很快填满房间。
“好。”
伊艾自然也跟在清颜身后，深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像把这些画面刻进回忆里。
伊艾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两个月。
他无法改变自己成神的脚步，时间点重合，注定成神。
伊艾恢复了一点记忆，对自己成神的记忆隐隐约约只有一点点，只记得成神的时间。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自己神，他也能控制自己不伤害清颜，记忆也会慢慢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伊艾知道等自己，与现在记忆缺失的海洋神融合在一起。
他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喜欢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