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恩依旧是一副冰山脸,淡定的抱胸。
“她丈夫无故失踪三是其次。”
“重要的是,就是她丈夫失踪的那个时间段,母蛊有异动的!”
“北礼可儿伪装术一绝,让自己变成那村妇模样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怀疑是她丈夫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不得不灭口,可那王炳好歹是从军之人,所不动真格,又哪里是那般好收拾的。”
“北礼可儿肯定是与之僵持不下,不小心动了点内力,也因此,被沉睡的母蛊感应到了。”
“但她也知道她体内子蛊的存在,故杀了王炳,又沉寂了下来。”
拓拔雄沉默了。
不得不感叹一声。
这小子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干什么拱卫司啊!去写画本子包挣个盆满钵满的!
拓拔雄叹了口气。
其实张菊香他们也重点观察过。
她丈夫失踪的这几年,她天天睹物思人,夜里等孩子睡了,一个人对窗垂泪。
经常被噩梦吓醒,呆坐到天明。
白天还要强打精神,应付一摊子烂事。
家里的嘴巴都指着她!
“算了,我还是自己慢慢找吧,你们把苏小老板谈妥便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图恩恨不得把所有来历不明的女子都怀疑一遍。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联想出这么多东西。
自己根据他的册子查。
只怕北礼可儿寿终正寝自己还在找不着她!
拓拔雄合上册子。
眼角的余光瞥到张菊香下面,俨然是李柯的名字。
好笑的摇摇头。
果真是天马行空!李柯常年病不离身,见风就倒。
北礼可儿据不可靠消息,可是半步踏入天武境的奇才!
纵使传闻夸大其词,也不至于这般柔弱不能自理吧?
拓拔雄无语的白了那图恩一眼。
真是指望不上一星半点!
“得了,我再去一趟杏花村,北礼可儿从南淮逃出来,我就不信她什么都没带。”
“这次我挨家挨户搜,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拓拔雄说着,就招手让南司的兄弟过来。
对于拓拔雄的举动,那图恩冰山脸一沉。
“你不打算用我的册子?”
“我呕心沥血劳心劳力查到的消息,你就这么视若无睹?”
那图恩紧紧盯着他,眼里尽是质问。
拓拔雄知道这是个疯子,懒得与他过多纠缠。
嘿嘿一笑。
“怎么会!你这册子简直是雪中送炭!令我一下子醍醐灌顶!”
“大夏有句话!听君一席话……”
如听一席话!
拓拔雄心里补了一句,招呼着兄弟们就走。
还不忘给赫连伊投去个鼓励的眼神。
“赫连伊,看好你哦,苏小老板你可一定要拿下啊!”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制香,乃赫连伊毕生所求。
如今有人制出了比红袖添香更好的香,赫连伊想必内心早已疯狂!
不知道苏小老板面对这两个疯子,可否招架得住?
反正他不管了!
他要去依山县,找找那个传说中的苏味!
想办法趁苏小老板新店开业,无暇顾及食铺的时候把厨子挖走!
然后带着厨子去彻查杏花村!
他都不敢想象顿顿能吃到今日这等美味的日子,该有多逍遥!
赫连伊媚眼如丝,看着拓拔雄匆匆离开的背影,兰花指一勾。
“哎!放心!一定让她逃不出我的手心儿……”
也不知他是醉了还是如何,总之这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
那图恩看他这模样,摇了摇头,随意找了一坛酒,就是一大口下肚!
“哎,你打算如何与这苏小老板交涉?”
“这事事关重大,你平日吊儿郎当也就罢了,这事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好酒!”
一口酒下肚,他身子也热了起来!
美酒的香醇在他体内绽开!让他四肢百骸都暖意洋洋!
忧心之余,也忍不住一声赞叹!
赫连伊挪着身子凑了过去,用食指轻点那图恩的唇。
“就与你说了,八方酒馆可不是浪得虚名。”
“刚刚让你与我同饮,你非是不听,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赫连伊娇嗔的看着那图恩,语气微微责怪。
那图恩只觉背脊生寒。
猛猛喝了几大口酒才舒服一些。
冷峻的脸颊上也出现少许红晕。
“赫连伊,你若不想要你的爪子,我不介意替你清理清理。”
语气阴森,直接让赫连伊缩手后退数步。
拱卫司的手段,他可不敢挑战!
“问你话呢,还要我再重复吗?”
那图恩是发现了,赫连伊这人,越是给脸就越不要脸!
刀架脖子就老实了!
比如这会,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不过总算也正常了不少。
赫连伊把手背在身后,委委屈屈道。
“自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说人话!”
那图恩不耐烦打断。
这次来尊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搞砸了。
偏偏赫连伊只对制香痴迷,越看越不靠谱。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赫连伊被他一吼,咬了咬唇。
“自然是先买到方子,看看原料和制香手段如何。”
“若原料唾手可得,手段也不复杂,便是最好。”
“有了方子,我也能制出更好的香!一雪前耻!我保证!”
赫连伊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图恩拧眉。
“大夏地大物博,若原料我南淮没有,又或者苏小老板的制香工艺,单凭方子,你研究不透呢?”
“又当如何?”
那图恩一下便抓住了重点。
“唔……”
赫连伊沉吟一声。
那图恩把酒坛子重重一放,冷眸射向赫连伊!
“你再发出这种奇形怪状的声音试试?”
怡红院的小娇娘都不及他半分了!
晦气!
赫连伊虎躯一震,双唇紧抿!
生怕这爷又看自己不爽……
“说。”
那图恩冷言开口。
赫连伊撇撇嘴。
“若是这样,只怕还得请苏小老板去南淮做做客咯。”
“原料咱们可以从她这买,技艺嘛,什么时候教会,什么时候放她回来便是。”
“咱们少主都在大夏做客这么久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是吧?”
赫连伊邪笑一声。
那图恩总算看出来了,赫连伊一开始就抱着要把苏九月带回南淮去的想法。
倒也……
不失为一条妙计!
……
苏九月只觉得自己像个陀螺。
昨日自己刚与铭公子商量了一天的合作事宜,今日还得来这山珍阁赴约。
摇摇头,苏九月推开包厢的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粉色碎花长袍,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不辨雌雄的人妖!
“抱歉!”
苏九月恶寒一下,自觉走错了包厢。
急忙道歉退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