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脆桃还是软桃?”
卿卿刚踏入宗主所在的主殿,就听到高位上的人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脆桃,还要甜。”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巧了,君寂言也是。”宗主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蹦出来的话,让卿卿猝不及防。
“这么惊讶做什么?”宗主看着卿卿挑了挑眉毛,对着星轮挥了一下衣袖。
随后,光幕之中,出现正拿着一颗红色的桃子,面色冷淡的啃的君寂言,她一身红黑配色的利索劲装,坐在闹市里,面上的表情,像是目之所及的每个人,都欠了她二五八万。
而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正在往嘴里扒拉面条的,是方若?
他们……他们怎么走到了一块儿?
“你在此界晃荡了上千年,看似漫无目的,但是,宸泷天生赤色双月,视为不详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宸泷?”
卿卿看着面色笃定的宗主,缓缓点了点头。
她以为宗主还有问题要继续问,结果不成想宗主只是有些懒散的往椅子上靠了靠。
整个大殿陷入静默。
两个人奇怪的有些对峙的意思。
“宗主是不是也拥有净世之力?”卿卿认真地问道。
宗主下意识地刚要点头,看卿卿的表情不太对劲,头点了一半,停了下来。
“别人给的算不算?”
“谁给的?”卿卿追问道。
是不是戚缨?你对她,知道多少?为什么她会给?
宗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具体是谁,我还不能告诉你。”
卿卿的眉头微微蹙起,她像是得到了回答,但是,跟没有得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当务之急,不是去找君寂言,拿回神魂吗?”宗主有些兴致缺缺的问道,“我很好奇,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卿卿已经有点不清楚从见到宗主开始到现在,被他的话惊到了几次。
高位上的人,对一切都……一清二楚……
“那个人不会杀了阿琢,我来,是想问,宗主跟戚缨是否相识,戚缨是不是有一个孩子,她的丈夫是不是……”
“不认识,不清楚,不知道,我来此地之时,戚缨已死,天界动乱已定,净世之力,不过挚友相赠,平衡此界运转,不是什么戚缨。”宗主懒怠的打断卿卿。
………………
卿卿走后,舜御满面不悦的看向从头到尾,一直坐在阿园旁边的帝尧。
“你什么打算?现在她可是知道了自己跟戚缨的关系,问不问的,不过要一个正面的答案,要是她真听那个人的,把封印开了,怎么收场?”
帝尧扫了一眼舜御,说出来的话,却是答非所问。
“卿卿下界以后,代管南宫一族的南宫焱,死了。”
舜御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面色很快重回平静。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这几日的事?”
帝尧点了点头。
“司徒柏炎解开那道符文后没多久,发生的事。”
舜御没有再说话,只叹了口气。
“神魔两族,怕是又要再起干戈,但是……是好事。”帝尧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舜御看着主殿上空的星域,神色淡淡。
他在这里,已经撑了很多年了,也许,快要能结束了。
………………
蠡乱一族的某处洞穴里,阿琢幽幽转醒,金玉看他醒了,马上凑到了他跟前。
【你怎么样?咱们逃?】
现在,那道影子不在,要是逃的话,或许……
结果,金玉看着阿琢摇了摇头,还一副谁劝都不好使的模样。
“我做了个梦,金玉,梦里的你很厉害,鲜少有人能降服你,但是他们把一个孩子拎到了你跟前,你只好束手就擒。”
阿琢对着金玉说道。
【我自然是很厉害,可是咱们为什么不逃?】金玉有些不解的问。
阿琢有些狼狈的坐起身,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碎裂的疼痛传遍全身,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他留着我,还有用,我在这里,好过跟在她身边……”
他看着头顶的漆黑,一句话没有说完。
把他留在仙门,还是一起。
把他留在小镇,还是一起。
把他放在哪里,她都不放心,才会让他跟在身边,可是……
他的存在,一直是让她不放心的存在……
与其是那样,倒不如,先留在 这里……何况……被强行逼入他体内的魔气似乎……有了变化……
【那倒是,反正跟在她身边,反而更危险,你梦里我是怎么个束手就擒的?你看到我化形了不成?】金玉问道。
阿琢有些疲惫的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梦境里,没有像金玉这样的魔蛟,只是阿琢很笃定,那个人,就是金玉,因为他的眼睛,他眼尾的那一抹淡淡的金色,跟金玉……莫名的相像。
【嗯,一身墨甲,一人之力,将很多像是天族装扮的人打的落花流水,要不是他们把一个孩子抱到了战场上,你应该能杀出重围。】
阿琢回忆着梦境里的画面。
【我,把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因为一个孩子,我直接投降了?】金玉一边说着,总觉得阿琢的描述,让他感觉很是熟悉。
曾经,尊上还没被拖入轮回的时候,就说过按道理,他应该远远比当时的自己厉害,是不是受过什么重伤,损了根本。
他思索着,脑袋里又冒出来尸身血海之中,一身血染的白衣的影子,蹲在一道幼小的影子的身前,俯身将那道幼小的影子拥入怀中。
周围是冲不破的诡异的吟唱,他在尸身血海之中,拼力的往那道身影的方向挪动,最后,视野之中,被冲天的红色填满。
那道影子也一并消失在的冲天的红色里。
混乱里,他听到那道影子的声音,说道……
金玉晃了晃头,那个影子说……说……
说了什么?
“对,你说整个魔族,所有人都该死,但是那个孩子除外。”这句话,阿琢记得很清楚。
金玉脑袋一阵疼痛,记忆里,他似乎经常如此,有人的手放在他头上。
【金玉,我保证,你和他,都能安全的离开的此地,再忍一忍……】
可是忍什么?为何他一点都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