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不知何时驶离草原地带,在渐暗的夜间,疾驰向就近的市县。
车内的双人床,躺着吸氧的两小只。
林森木驾驶车辆,关心的询问:“你们好些了吗?”
“对了,那个葡萄糖,咣咣喝就是了,只要别发烧就不严重。”
闻言,姜鸢吸着氧气瓶,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好些了。”
季莺歌从林森木背她上车后,就没交流过。
她躺在床的里头,面向着车壁,眸子里时不时闪过丝丝羞意。
先前挨打的感觉,直到现在还酥酥麻麻。
一个小时后,房车进入城区。
林森木重新定位导航,开去一处有氧酒店。
两小只的症状虽然减轻了不少,但今晚他决定不在房车里过夜。
主要是车内供氧不足,无法有效缓解高反症状。
从薯片袋的鼓包,饼干胶纸膨胀又裂开可见一斑。
“啊呀,好冷。”
下车时,姜鸢打了个寒颤。
季莺歌也瑟瑟发抖,“冻人。”
藏区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可能在穿短袖,夜晚一下转寒,需要套上长袖或外套。
“等下就暖和了。”
林森木穿着冲锋衣,搀扶柔弱的她们,走入酒店大堂。
来到前台,他思考了一下,说道:“就开个双床房。”
前台年轻的姐姐,瞧着一男两女,并未投来异样眼神,反而好心提醒。
“她们这情况是高反了吧,可以多喝水促进新陈代谢,如果有胃胀腹痛的表现,买点水果多吃一些,水果里面的膳食纤维也有减轻症状的效果。”
“谢谢。”
林森木感激一声,带着两小只去向房间。
进房的头件事情,他便打开了房间内‘弥散式制氧机’,为室内提供充足的氧气。
不过氧气的浓度提升需要时间,两小只依旧病殃殃的用着氧气瓶吸氧。
姜鸢踢掉运动鞋,小白袜未脱,直接瘫在床上,丧气道:“森森,我整个人已宕机,感觉快要死了。”
林森木才给她盖好被子,不由扶额道:“胡说什么!”
另一张床上,季莺歌穿着白色花边短袜,努力的自个盖好被子,才不要林森木帮忙。
那是个坏人,虽然每次他都是无意的。
林森木转身发现季小只不用料理,就掏出手机开始点餐,“今晚你们就别吃什么当地美食了哈,我点些八宝粥、馒头花卷什么,凑合着吃,这些易消化。”
姜鸢撒娇道:“不要,我想吃肉肉。”
林森木置之不理,点外卖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水果,整了点苹果和香蕉。
然后,记忆深刻的一幕重现。
林森木吃着柴火鸡……
姜小只惆怅的喝着八宝粥……
季小只忧闷的啃着花卷……
“林森木,你混蛋!!”
姜鸢咽了咽口水谩骂。
季莺歌不由自主的补充:“林森木,你这人最讨厌了。”
林森木吐出一根鸡骨头,乐呵呵道:“看来房间里氧气充足了,你俩骂起人来,还蛮有力气啊。”
“给你个白眼自行体会!”
姜鸢哼了哼。
季莺歌扭身,把一头白毛的后脑勺对着林森木。
林森木虽然经常气人,但又对人好。
他先吃完饭,拿着水果小刀给苹果削皮,然后切成两半,投喂两小只。
“哼,臭森森,给我的这半苹果,你还咬了一口。”
姜鸢又奉献了一个白眼。
季莺歌安静的啃完半边苹果,接着拿着衣服走向浴室。
见状,林森木拽住了季小只的胳膊,问道:“干嘛呢?”
“洗澡啊。”
季莺歌迷惑道。
林森木瞪了瞪眼,“注意事项你全忘啦?高反后最好等一两天再洗澡,以免症状加重。”
“噢。”
季莺歌只好回自己的被窝躺下。
林森木搓了搓手,钻入了姜鸢的被窝,今晚又可以抱女朋友睡觉。
嘿嘿嘿。
姜鸢挪动身子,给他让了一个身位,她不信自己病号了,林森木大坏蛋还会在被窝欺负人。
林森木的确没搞事情,把一条臂膀搭在姜鸢纤细的腰间,很快便沉沉睡去。
今天两小只高反后,一直是他在开车,加上来到高海拔地区有些不适,整个身心有点劳累。
没多久,还罕见的打鼾起来。
姜鸢被吵到了,捂了几下林森木的嘴,还有推动他的身体。
每次林森木打鼾声停了,片刻后,则又重新呼噜呼噜。
“臭家伙,吵到你老婆睡觉啦。”
姜鸢偷偷地亲了一口林森木,眼底尽是柔情。
她高反的有点睡不着,转身从林森木怀里离开,发现邻床的小姐妹在被窝玩手机,问道:“小黄莺,你不睡觉啊?”
“有些失眠呐。”
季莺歌垮着小脸回答。
“我也是诶。”
姜鸢说了句没营养的话。
过了一段时间,她不想和打鼾的林森木睡觉惹,眨巴眼眸放电,“想和姐妹睡觉。”
季莺歌摇头拒绝,“不和你睡,小青鸢,你老踢被子。”
“不嘛不嘛。”
姜鸢踩着小白袜下床,嬉皮笑脸的钻入了季莺歌的被窝。
“莺宝,过去一点点,超爱你惹。”
季莺歌无奈的挪动身体。
下一秒,姜鸢把一条腿儿搭在了季莺歌的腿上。
“嘿嘿,贴贴。”
季莺歌有点脸红,“小青鸢,你变得好涩了啊。”
“你哥天天欺负我,所以我要欺负你。”
姜鸢露出坏坏的笑容,开始对小姐妹动手动脚。
“哎呀!”
季莺歌羞涩的躲闪。
两小只打闹一会,没力气了,便都平躺在床上。
良久良久,房间里无人说话。
直到姜鸢感慨的问了句,“小黄莺,你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季莺歌不假思索的回答:“会的啊。”
“超级超级喜欢你哦,我以前是有很多朋友,现在其实也有不少朋友,可是就喜欢和你玩。”
姜鸢在被窝内,朝向季莺歌那头翻身,眸光亮晶晶。
季莺歌也转过身面对她,露出一个清浅笑颜,“我也超级喜欢你,我们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也要一直一直联系着噢。”
“当然!”
姜鸢脑袋枕在枕头上,连续眨了几下狭长的眼睫毛。
突然,她小脸染上红晕,羞涩的拍开季莺歌的手,咬唇道:“好哇,你居然偷袭我。”
“谁叫你刚才欺负我。”
季莺歌双手合拢胸前,防备着小姐妹的报复。
“我现在还要欺负你!”
姜鸢扑了过去。
很快,她的求饶声响起,“呜呜,错惹,莺莺你比我轻了两斤,怎么力气比我大这么多。”
季莺歌露出洁白贝齿,讥嘲道:“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你。”
“哼。”姜鸢负气道。
“困惹。”
“那睡觉。”
两小只渐渐入眠,房间内,响起互道的晚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