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只是小说,现实中更多的水泥封心,不然就喜提尸和警方了。)
李皓宇自那日来林府无理取闹了一次后,很久没有再来。
不过被唤醒被废记忆的卿予,或许还是多了些释然。
甚至某一日,盈盈上门探望,也没吃闭门羹。
她甚至还能十分释然的与好友聊起了东宫往事。
这惊得从小见惯了大世面的太师府小姐,刚被撸下镇国将军夫人位置的言大小姐,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良久才无奈的说,言辞间也是在为李狗子开脱。
“阿予,你向他提出和离?
可只有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夫君厌弃至深,无法忍受,实在日子过不下去,才会提出这个话题。
你这样做,让他如何能忍?他从不是普通的男子,他自小就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
六王爷为何误解于他,频频和他起纷争,就是觉得他负了你。
你说他心里苦不苦?失去心爱之人,心里委屈,却只能自己消化,且还背负遗弃发妻逼迫兄长的骂名,他的苦楚,谁能真心心疼?天下人不知道,是他的发妻要与他和离,而他的兄长在政令上常常南辕北辙,多番违逆。
阿予,你这般自苦,却也苦了那个满心有你的人。”
“还请你好好思量一番,你向来聪慧。余生还长,……”
“阿盈,你说笑了。”
卿予才愿意在好友跟前承认曾经的自己有那么任性。
那时候年轻,是真的觉得日子忍无可忍,过不下去了。
她只记得,被狗男人废去太子妃之位后,在林府过得多么小心翼翼,捉襟见肘。
还有被太后和狗男人逼着去上朝时,她心里骂得有多难听。
早知道夜里酗酒,不过为了白日贪睡。
却生生被逼成了长安百姓与官员口里,为国为民的女大学士。
“他好久不来林府,想来一切无望,应该不会再浪费时间了。
如此也算一别两宽,红尘两忘。”
卿予想,一个人之所以会放不下,也非过往有多么绮丽或者对旧人有多深爱。
不过是放不下曾经的少年模样和炽热情怀罢了。
因为曾经付出以及后来的单向奔赴,而恋恋不舍罢了。
只是李狗子的内心向来坚韧强大,他情不自禁,也不过是一时的把持不住。
他一定不会因情情爱爱而陷落,他如今是四海称颂的明君,当从一时狂热中清醒,也就会彻底清醒了。
“阿予,那你还怨恨圣上吗?”
盈盈悄声问。
“早不怨了。”
甚至心里她也很感激他,是他常常来看望,管束她饮酒,渐渐的,把她从往昔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你这都是自以为的说辞,他最为爱重你。
至小,我们三对在一起,玫娘对叶昀,虽然有情,也多依附。而我与刘凛,你明白的,如果不是我后来……,也不会与他重修旧好。”
“只有你们俩个最为质纯,随时闹得难堪,却也轰轰烈烈,……”
“只是不能回头了。”
卿予打断了好友的劝解,她知道,就算让她喝光了天下的酒,她也没本事能想出和李狗子的以后。
碎掉的铜镜,何以重圆?
……
近日萧索,几场夜雨带来寒凉。
卿予独居林府,心中莫名为天气添了愁郁。
一有不慎,染了风寒。
病中,时常有个散着长发的女鬼来纠缠索命,让人恐惧难安。
而娟娘去找大师算了一卦,说她经历三世,只为了一个男子。
从神到仙,前世甚至堕落成阿修罗,不仅冒充那女子模样,抢了她的爱人,还将那女子迫害至死。
于是,是以冤孽趁她体弱,又来频频作祟。”
卿予被前世的自己气得捶床,她当真如此没出息还失德吗?
还可怜到上辈子也爱而不得,还需要使用腌臜手段?
更连累到这一世,被罚为人,已经很惨。
可这样的真相更无法求证,让她真是气恼郁闷。
更苦恼的,娟娘在她院里焚香,搞些神神鬼鬼,从没见过的仪式,也没送走这只女鬼。
让她夜里惊悸,连累白日也越发萎顿。
那些鬼怪,在白日也入侵梦里。
眼看一双白骨嶙峋的爪子,就要掐断卿予脖子,让人窒息而死的时候,病榻旁闯入一位一身蟒袍玉冠的翩翩少年。
他仗剑砍杀鬼怪,一双狭长眼睛溢满微笑,双手递上一只双龙玉佩。
“予儿妹妹身体可好些了?我府里有棵老人参,安神最好不过,一会儿我就去取来。”
恍惚中,玉佩又变成了一只老人参。
悠悠醒转,卿予一个人躺着,她披衣起身,看到墙上挂有一幅钟馗画像。
画中的钟馗,豹头环眼,相貌奇伟,是一身红袍的虬髯大汉,正在斩杀一只小鬼。画的落款处,有朱笔御批和皇帝的印章。
“小姐,圣上知道你近来噩梦,给你送的画。”
此时娟娘端着为她洗好浆好的衣服,进屋来。她见卿予脸上不似往日惨白,也略略安心。
“难为他有心了。”
说也奇怪,这钟馗画像挂上墙后,卿予再没在梦里见过那个女鬼。
她知道李皓宇不擅长作画,这钟馗像怕他描摹了很多次吧。
“他人呢?”
卿予道,“去请他来吧,我想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