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豨快步地在前面走,而这几个人在后面紧紧地着追,不过王豨并没有发现这一伙强盗,而这伙强盗也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想接近了王豨后把他背着的那一袋“钱”抢了就走,可是王豨走的太快,他们几个想在半路上追上王豨都没能追上,最后看到王豨的身影消失在一座破庙中。
王豨回到了破庙里,此时王若男则蜷缩坐在地上烤火。
自从王豨出去后,王若男便醒了过来,自己强忍着难受爬起来,自己添加柴火,才不让火给熄灭了,还顺便把湿了的衣服拿出来烤。
王若男看到王豨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道:“哥,你去哪里了?”
王豨把那一袋米放下,然后从兜里把几个鸡蛋放进袋子里,道:“去给你找点吃的,一会我给你煮点粥。”
“嗯,谢谢哥。”
接着王豨继续问道:“若男,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啊?”
王若男摇摇头道:“不怕!”
“为什么不怕?”
“爹娘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怕,一个人我为什么会怕?”王若男反问道。
的确,他们父母被炸死后,都是王若男把他们的尸体从废墟中扒出来,然后给拖到一起的,那会她都不怕,现在只是一个人怎么会怕?
于是,王豨则继续调侃道:“你就不怕坏人进来啊?”
王豨才说完,还没等王若男回答,他后面就进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站着靠前一点,后面三个站成一排。
王豨看到他们进来,便问道:“几位大哥,你们这是?”
为首的那个人看了看王豨,又看了看王若男,最后眼睛盯着地上的那一袋米,他们以为那一袋东西肯定是一袋钱。
“上。”
为首的那个说完,一个手下便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王豨,伸手就要去提那个“钱”袋子,王豨一看他们的目标竟然是自己辛辛苦苦买来的那几斤米,这可是给王若男养身体的,而且还有七八个鸡蛋,怎么能让他们拿走?
于是王豨马上冲过来,一把推开那个人,道:“你不能拿走!”
那个为首的一看王豨居然敢反抗,瞬间火气就上来了,对剩下两个手下道:“给我抢!”
那两个人立刻就冲了过来,王豨一看这不对劲,怕自己的那袋米要保不住了,赶紧扑上去,用胸口紧紧护住那一袋米。
那个为首的一看这个架势,对三个手下命令道:“给我打!”
接下来,那三个人直接轮番的开始对王豨拳打脚踢,而王豨则死死抱着那一小袋大米不肯放。
旁边的王若男一看这几个人在打王豨,便哭着冲过来:“不准打我哥……不准打我哥……”
为首的那个人一看王若男上来捣乱,立刻走过来揪住王若男,死死抓住不放,王若男则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然而她才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只得在那里哭着看王豨被打。
那几个人边打边骂:“把袋子给我!”
“妈的!太他妈经打了!”
“你他妈拿不拿来!”
“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
这三个手下边打边骂,目的很明显就是王豨护着的那一袋“钱”,直到打得王豨几乎要昏厥都没停下来,而王豨则死死护着那个袋子不撒手。
其中一个手下眼看打不管用,于是蹲下来抓住袋子的一个角,使劲扯,可这个袋子应该是时间有些久了,比较脆,这么一扯,这个袋角便被扯破了,撒了好多米出来。
那个人一看不是银元,全都是大米,他还以为这一袋全是银元王豨才舍身去保护的,谁晓得只是值不了几个钱的大米,于是赶紧给带头的道:“大哥,不是钱!”
那个带头的骂道:“妈的!原来是个穷光蛋!”
王若男则趁着这个带头的不注意,一口咬在他手腕上,那个带头的“啊”的一声,赶紧松开王若男,王若男便哭着跑到王豨身边,道:“哥!你怎么样了!哥!”
王豨慢慢扭过头来,嘴角流出了一些鲜血,小声道:“哥……没事……”
而那几个强盗眼看那一袋不是钱,于是就去翻他们的行李。
“大哥,这里有钱!”
“有多少?”
“可能有个百来块吧,还不少呢!”
“全部拿来!”
“是!”
这几个强盗于是把他们身上的盘缠全部给拿走了,或许这是他们意外之喜,本以为是两个穷光蛋,没想到还有不少钱。
王若男一看这几个强盗要抢他们的钱,于是又冲过去边骂边想伸手把钱抢过来:“你们几个强盗……畜生……还我们钱来……”
王豨则在一边奄奄一息,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带头的一看,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烈,都快成了烈火奶奶可都,于是便心生歹念,对几个手下道:“弟兄们,既然他们孝敬了我们这么多钱,那就让这个小妹妹爽一下吧,哈哈哈哈。”
几个手下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其中一个手下已经按捺不住了,色眯眯地张开手,用特别猥琐的步伐慢慢靠近王若男,一边靠近一边道:“小妹妹,来,哥哥让你爽一下哈!”
王若男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一边退一边害怕地说:“不要……不要……”
这时,王豨艰难的站了起来,道:“住手!”
听到了王豨的声音,那个准备非礼王若男的人才停住了脚步。
而那个带头的人道:“老子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那个人一听带头的这么说,便继续上前去,色眯眯地说:“小妹妹,我来啦!”
王豨便大声道:“你给我住手!”
而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管王豨,已经抓住了王若男的手,王若男边哭边喊道:“哥……救我……哥……救我……”
王豨眼看说话压根不管用,于是直接“扑通”一声直接下跪,然后直接给那个带头的磕头,道:“这位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妹子吧!她还小!求求你了!”
而已经抓住王若男准备非礼的那个男的看到王豨直接下跪,也停下了动作。
带头的那个人一看王豨主动跪了下来,大笑一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既然你求老子,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王豨一听,以为那个带头的可以放过他们兄妹一马了,于是感谢道:“多谢这位好汉!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好!”
带头的那个人于是招呼那个准备非礼王若男的那个人暂时不动,接着又招呼了另一个手下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个手下便拿着旁边的王豨用来盛汤药的一个破碗,然后就在一边,当着王豨的面尿了一大碗的尿液,然后放到地上。
这时带头的那个人道:“喝了它,我就放了你妹子!”
王若男刚才看到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尿尿,害羞得捂住脸不敢看,但是现在一听要王豨喝下去,她哭着对王豨喊道:“哥!不要啊!哥!”
王豨知道,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你总有舍才有得,有时候你是不可能两样都能同时给占了。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要么自己喝下这一碗尿液,要么看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在自己面前被非礼。
想到这里,王豨抬头看了一下王若男,又看了一下那个带头的,道:“您说话算话吗?”
那个带头的用着嚣张的口气道:“唉,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见过我反悔过啊?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见过呢!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才对王豨道:“你都看见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没多少耐心!”
王豨的内心现在是一万个曹尼玛,他在汉朝时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低头的话今天的后果就是妹妹的贞操不保,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接招了。
于是,王豨两只手慢慢端起那个掉了一个缺口的破碗,慢慢举起来,这时他只觉得一股骚气迎面扑来,没办法,他只得强忍着一口气把那一碗尿液给喝了下去。
那个带头的人大笑,一边笑一边过来拍了拍王豨的肩膀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喝吗?”
王豨在那里感觉一脸的生无可恋,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那个撒尿的手下则踹了王豨一脚,骂道:“好不好喝?他妈的快说!”
另一个手下则大笑道:“他妈的肯定没喝饱,是不是再来一碗?”
那个带头的又对王豨道:“兄弟,好不好喝,还不快点说,是不是还想再来一碗啊?”
而这时王豨才强忍着屈辱,小声说道:“好喝!好喝!”
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特别反胃,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然后那个手下才调侃道:“大哥,这小子应该饱了,都打饱嗝了,哈哈哈哈。”
接着那几个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走!”
说着,带头的那个人带着那几个手下,便扬长而去了。
这时候,王若男才哭着跑过来跪在王豨旁边,边哭边说道:“哥……你怎么这么傻啊……哥……”
而王豨则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说,傻傻地跪着,他可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耻辱,不仅钱财全部被劫走,还劫走了他的尊严,身体的伤可以治愈,可是心里的创伤那是一辈子都能让自己刻骨铭心的。
过了一会,王豨才转头看着王若男,用手捋了捋王若男脸上的头发,然后再用手擦了擦她那如泉涌般的眼泪,才缓缓道:“若男,没事了哈,没事了!”
说完他们兄妹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王豨才松开王若男,然后给她把了下脉,道:“若男,你的烧退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我这几天给你弄点吃的补补身子。”
王若男噙着泪水点点头。
王豨则用现有的锅,简单的熬了一小锅粥,并把鸡蛋放进去煮,就这样,他们兄弟俩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兄妹都住在这个破庙里,王豨虽然被毒打一顿,那基本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便坚持自己上山去找一些草药、野菜,多给王若男补补身子,这样她才恢复得快一点。
直到两人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才打算出发继续赶路去南京,可是他们才从上海出来没多久,都还没出上海的郊区,就被洗劫一空,该怎么样才能走到南京呢?王豨完全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幸的是,他们包里的盘缠都被劫了,幸运的是,他们各自身上加起来还有十块大洋。
吸取了这次教训,王豨决定把钱分成三份,自己拿一份,王若男拿一份,包里放一份,那样即使被打劫,不至于像前天那样被一锅端了。
这两天来,王豨他们住在这个破庙里,偶尔还是听得到隆隆的炮声,于是他们便决定继续往西走,边走边看吧。
由于身上没多少钱,王豨便决定一边走,一边注意路两边,看看是否有些珍贵的药材,等到大一点集市可以拿出去卖了,多少补贴点路费。
就这样,王豨带着王若男,一边走一边看,有时候跑过去一起找药材,他们身上的包从刚开始没什么东西,慢慢到后面被药材塞的满满的。
他们刚开始饿了,就煮身上带着的那一点点米吃,后来米吃没了,遇到村庄了,要么就是拿药材换点吃的,要么就是用钱买点吃的,就这样他们花了四天时间,风餐露宿的,终于走到了苏州。
苏州这个城市已经远离了炮火,街上熙熙攘攘的有很多人,街边有很多人在摆摊,售卖各种东西,王豨带着王若男沿着街道一路走过,当他们来到一处没人摆摊的地方时,王豨便决定在这里售卖他们采的这些药材。
他俩来到一个空地,把包里的药材全部拿出来,一一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然后两个人便蹲着等人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