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小幸运长大的十分快速,以前买的衣服都偏小了,孟宴臣便抽空亲自去替她置换新衣服。
孟宴臣看了眼那个冒牌货,想了想还是带着她,总归是要在人前露脸的,多个人记住她,机会越大不是吗?
他们还在挑选着小孩的衣服,逗弄着小幸运,突然外面一阵轰动,说是不知从哪飘过来红的似火的花瓣,越来越多。
“这是什么?红彤彤的?”
“叶若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这是……红花楹树的花?”
“红花楹树?凤凰木?!这里也没种凤凰木啊?!哪里来的?”
一时间,大家惊慌失措。
孟宴臣赶忙抱着小幸运冲了出去,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言昕,甚至从未放过每一个出乎意料的奇观。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婴儿用品店微微动荡。
凤凰花散落一地,旁边有个小推车,小推车上放着几件女婴儿的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管它呢,我们没事就好。”
“收银员,快,帮我收银,我赶时间。”
人群又恢复以往的热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谁啊?这么没素质,拿了东西不放回去?真是的。”某个超市工作人员将衣服放回原位,把小推车推到收银台侧边的入口处。
然后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重复每日工作:“欢迎光临。”
言昕整个人晕晕乎乎,感觉身体十分不适,像是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了,她一把跌坐在沙发上。
休息了许久,再睁眼,眼神透彻清明,她嘲讽的朝着身侧的空气笑的阴阳怪气。
随即,这副身体脑海中的记忆扑面而来,现在……孟宴臣在陪着她逛街挑选小孩子的衣服是不是?
奇观消失,孟宴臣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情,本来想直接离开,突然想到那个假言昕还在店里,只能驱步回去。
在她回来之前,他会守好一切,让她能够安稳回来。
但看到言昕那一刻,孟宴臣错愕万分,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假言昕,感觉就像是个假人偶,现在的言昕,感觉像个真实的人。
他喊出声:“你回来了?”
言昕莞尔一笑:“是的,我回来了。”
小幸运朝着言昕的那个方向,兴奋的喊道:“妈妈,妈妈。”
孟宴臣将孩子递给育儿嫂,一个箭步想冲上前拥抱她,然而就听见她下一句“我回来了,孟宴臣!”
一句话,让孟宴臣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眉头微蹙,动手锁喉,将人一把扯到跟前:“你是谁?”
言昕难以置信瞪大着眼,她明明学的很像,怎么可能被识破。她歪着脸,怒气冲冲的瞪向空气。
言昕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孟宴臣,我是言昕啊!”
是这张脸,是这个语气,是这个态度,但孟宴臣这几个字,不是那种味道。虽然她叫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连自己都差点记忆混淆,但……不是她!
孟宴臣恨不得掐死她,但是这张脸让她掐不下去,他一把将人甩回沙发上,怒道:“你不是她!”
言昕还想辩驳什么,孟宴臣压根不想听,从育儿嫂那里温柔抱过小幸运,温声道:“小幸运,乖,那不是妈妈。”然后兴致缺缺的要离开。
带起的风,好像都在嘲笑她。
言昕气的直跺脚只得跟上。
孟宴臣健步如飞,把心情不好都写在脸上了。但面对着小幸运的时候,又是一副慈父的模样,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言昕小声对着空气咒骂道:“该死的言昕!”
这时,偌大的显示器上突然切换成了一则新闻:「本台娱乐记者为您报道最新咨询:前日因火灾引发的一家四口事故,今日最新情况,唯一幸存者许某,于刚才咽气。消防员一家四口于火灾中死亡,令人唏嘘。」
四处嘀咕声不断:
“这个新闻你知道不?”
“哪个?”
“就刚刚那个。”
“怎么说。”
“娱乐新闻什么时候报道火灾案情了?你没发现娱乐新闻也报道这次火灾吗?还不是内涵消防员死于火灾这种搞笑事情。”
“看着可年轻了,长得也是标致的嘞。”
“看来之前重伤,也是回光返照。”
“诶,我可听说了,两人好像在吵架才导致的意外。”
“婚姻不幸福就离婚嘛,还害了孩子真是罪该万死。”
“造孽啊,造孽。”
……
孟宴臣猛然回头,看向言昕,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了。
他将小幸运的小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处,回头对着跟上来的人,咬牙切齿道:“许沁!”
言昕被孟宴臣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反驳:“我不是,我不是许沁,孟宴臣我是言昕啊!”
“你不是!”孟宴臣斩钉截铁回答,看了眼屏幕,目光凌厉的看向许沁:“许沁,这个结局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见孟宴臣无比坚定,许沁心慌的踉跄了几步,扶着栏杆才站稳,她怒道:“我天之骄女,凭什么这个结局?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被活活烧死?孟宴臣,凭什么啊!”
孟宴臣刚想说什么,突然接到助理电话,因为许沁他们去世,网友吃瓜越扒越起劲,现在别上了国坤集团和言氏集团。
他将小幸运给了育儿嫂,吩咐将许沁带下去,关起来。转身离开。
许沁朝着空气喃喃自语:“言昕,你赢了!你满意了吗!”
突然起了风,吹动栏杆上的广告纸,啪的一声打在许沁脸上,仿佛给了她一巴掌,然后笑道:“我很满意!”
许沁气的抓耳挠腮,对着空气恶狠狠的做了几个动作。
小幸运哭喊着:“妈妈,妈妈。”
育儿嫂以为小幸运被吓到,赶紧挡着她的眼睛背过去,嘀咕道:“快走!快走!”
言氏集团。
孟宴臣已经彻底接管了言氏集团,现在是国坤集团和言氏集团两大集团的现任cEo,且在最短的时间将两大集团更上一层楼。
“发布会开始了吗?”孟宴臣合上文件,问助理发布会进程。
“预计十分钟后开始。”助理恢复,同时说道:“因为事发突然,许小姐是孟家女儿这事事情被突然曝光,孟董和付董已经前往医院收(尸)……接许小姐回家。孟董的意思是,他们会处理好医院那边。我们这边需要做您做一个紧急的发布会做公关澄清说明,免得被对家带节奏。”
“这边因为时间仓促,就将发布会定在言氏集团这边。”助理小心翼翼询问。
孟宴臣眉头一皱,说实话,孟家的污蔑新闻他并不想在言氏集团澄清,也是对爸妈的不尊敬。
“已经跟言董报备过,言董说事急从权,他能理解。”助理捏了把汗,一份工资打两份工。
“好的,开始过去吧。”孟宴臣思索片刻,利落起身。
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依旧白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色头发和深邃的眼睛,宛如冷冰冰的钢铁一般。
黑色的高定西装,里面搭配着白色暗纹衬衫,还有那突兀的粉色领带。可戴在他身上却显得骄纵和高调,暖色调的搭配让人们骤然舒适起来,平静与精致;新潮的黑白配,低胸领子和圆尾的设计,有很强的贵族气息,及夸张的领带,短而宽,很酷很时尚!
美则美矣,缺少灵魂。
助理不禁想,自从夫人不告而别以后,再也没见过孟总意气风发的样子,只看见他在商场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样子。
可那终究只是在商言商,一种博弈。
除了偶尔对女儿流露出宠溺,平时一副高岭之花、高不可攀的模样。
发布会来了很多人,甚至有点参差不齐,以往都是财经类、新闻类,现在还有娱乐类。
宋焰,你还真是害人不浅。
想归想,事情还得解决。在助理上台简单介绍一下之后,就请孟宴臣上台回复记者们的问题。
孟宴臣一上台,记者立马蜂拥而至,问题也是五花八门。
“孟总,请问许小姐的事情你们已经知晓了吗?”
“孟总,许小姐是孟董领养的过世老友的女儿,为何后来会过得如此凄惨?你们国坤家大业大,为何会对许沁不管不问?”
“孟总,请问许小姐的事对言氏集团、国坤集团的股市是否有造成影响。”
“孟总,请问孟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言老爷子又有什么想法?”
孟宴臣扯了扯领带,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郁闷,一把将跟前的麦克风拿下。
“至于许女士,确实是我爸妈领养的孩子,但据我所知,目前许女士已成年,应该不再需要监护人或者管护人。当然,处于人道主义,许女士及其家人的身后事我们会全权负责,多谢各位关心。”
“关于你们提问的是否会对两家股票造成影响,我想是不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必要为扑风追影的事情买单。而且……”孟宴臣顿了顿,抬眸间,眸眼带有一股杀伐决断的戾气:“尽管有某些小人作祟,但我相信撼动不了我们的冰山一角。”
鼓掌。鼓掌。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孟宴臣严厉的视线扫过台下的记者们,随即抬手松了松袖口:“没有提问的话,我要回家陪我女儿了。”
“没有没有。”摇头成拨浪鼓。
一段发言,堵住了所有记者的嘴。
当然,不包括……娱乐记者。
“孟总,听闻你和许小姐关系暧昧,是否是火灾发生的导火索?”
“孟总,你们是否有不良关系。”
“孟总,孟夫人消失多年,是否存在什么秘辛?”
……
果然是不入流的记者,问的问题不仅是坑,还让人恶心。
“有什么问题赶紧一次性说完。”
对方不客气,孟宴臣也直接不客气。拖着把椅子走下发布会演讲台,来到娱乐记者面前,堂而皇之的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孟总,你和许小姐非亲属关系,是否存在其他关系。”
“请问,孟总,国坤集团董事长董事会怎么看待这件绯色新闻?”
……
“怎么看?”孟宴臣掂量这几个字,邪魅一笑:“当然是用眼睛看,用摄像头看。”
孟宴臣面带死亡微笑指了一个地方:“喏,看到没,360度无死角摄像头,关于你们扑风追影进行造谣和诬陷,国坤集团保留追溯的权利。”
“孟……孟总,我们就开个玩笑。”开玩笑,孟家家大业大的,谁横的过他们啊!
“开玩笑?”孟宴臣仔细掂量这几个字,下一秒说出的话冰冷刺骨:“可是我没有开玩笑。”
这可把一堆娱乐记者吓到,新闻记者和财经记者赶紧侧到一边,明哲保身。
“孟总,我们错了我们也是跑新闻的,能不能看在我们第一次,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
“是啊,是啊,孟总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孟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
“孟总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有重病在身的妻子靠自己养活。”
……
一堆没新意的求饶。
孟宴臣反问:“你祖宗三代跨度挺大的?”
“……”竟无语凝噎。
直到有个记者拔下来了储存卡,递给孟宴臣,毕恭毕敬道:“孟总请笑纳,今日多有得罪。”
终于有个有点新意的了,孟宴臣接过储存卡,像是在思索什么。
食指勾了勾,让人上前一步,轻声道:“那我回答你的问题。”
“没有,不存在,不可能。”
没有关系,不存在任何关系,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我仅爱一人,我的太太,言昕。”
“无论她在与不在,我这一生,都会等待,至死不渝。”
瞬间鸦雀无声,言昕消失后,所有人都猜测这段豪门秘辛,按道理分开了,两家感情不可能还这么好?没有分开,却再也没见过孟夫人抛头露面。
而且,这还是第一次有听说关于他们的消息,第一次公开听见孟宴臣真情实意。
也正是突然安静,最后排的窃窃私语,一点点传到前面。
“是她,怎么是她!”
“她不是很久没有露面了吗?”
孟宴臣抬眸望去,眸色瞬间暗沉,脸色黑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