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李莲花陪着苏小慵回了房间。
苏小慵有些犯困,李莲花便陪她躺了一会。
“小慵,你在这里好好睡,最好不要出门,等我回来。” 李莲花看她似乎已经快要睡着了,赶紧交代了下,便打算起身。
一支柔若无骨的手突然伸过来环住了他:“你不是和他们约了四个时辰嘛,还早着呢。”
李莲花道:“约了四个时辰后收房,又没说我不可以提前去。既然有所怀疑,我想早点去,看看他们有何猫腻。”
苏小慵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李莲花抓住那支柔软的手,正想放下去,突然又停住了:“你不想让我去那么早?是不是想让我再陪陪你?”
苏小慵点了点头。
李莲花翻了个身,将她搂得紧了些。
“那,你想让我怎样陪你?”他微笑着,轻轻咬了她耳垂一下。
苏小慵的手像赶蚊子一样拍了拍那张靠得太近的脸,迷迷糊糊道:“陪我躺一会……”
她实在是困了,懒得睁眼,她没看到李莲花此刻的表情。
李莲花轻叹了口气,收起了那一脸馋相,松开了她。
眼睛盯着天花板,他无奈地道:“好吧,陪你躺一会。”
……
济世堂门口。
空无一人。
看来,那些排队来看病的人都被雪姑给劝退了。
李莲花见四下无人,飞身一跃,上了那棵老槐树。朝下望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动静。
出乎他的意料,院子里安静得很,连一个人都没瞧见。
那些坛坛罐罐仍然到处都是,甚至连炼丹炉都还待在原地。
他立时明白,这对夫妇根本就没打算搬呢。
就在这时,屋外来人了。
只见那张神医行色匆匆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四个青年男子。四个男子清一色的蓝白衣裳,服饰如此统一,看着倒像是某个门派的弟子。
附近有什么门派?
李莲花脑子里快速地回想,似乎是有的。虽然没打过交道,还是有点印象的。
果然,就听到从里面匆匆迎了出来的雪姑和他们见礼。
那几个人自称:凌云派弟子。
张神医对雪姑道:“我拜见了凌掌门,向他说了我们的难处。 他派了他的四位得力的弟子来帮我们赶走恶人。 ”
他指着为首的那人道:“这是凌云派大弟子雷少侠。这三位是他的师弟。”
雪姑眼中含泪,向他们深深施了一礼,感谢他们仗义出手。
大弟子雷少侠回礼:“在下凌云派大弟子雷长生。 这是我的三师弟,四师弟,六师弟。放心,我们一定会帮神医夫妇守住这济世堂。”
张神医说,那个叫李扬州的和他们约的时间尚未到,邀请几人先进屋喝茶坐坐。
几人说好,抬腿正要往里走,就听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奉劝几位,茶,就不要喝了。”
声到人到。
一个人影从门外的老槐树上跃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子中央。
李莲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他们。
……
雷长生正要问是何人,雪姑便喊了出来:“就是他, 李扬州。 ”
李莲花不置可否。
雷长生冷冷地道:“你就是那个想要强占济世堂的恶人?”
张神医连连称是。 就是他!
李莲花一脸讶异地看向张神医:“ 你不是神医吗? 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本事怎么如此厉害?”
然后对雷长生道:“我不知道他和你们说了什么,但是我夫人有孕在身,实在不想惹她不高兴,所以,我想快点了结此事。我再说一遍。 这房子,原本是我的,我们夫妇俩外出有段时间未归,没想到就被这骗子神医鸠占鹊巢,竟在我们的院子里开起了医馆。我今日回来才发现。 我刚和他们说好了四个时辰后我来收回这屋子。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搬,还把你们骗来主持公道。 可笑啊,可笑!”
张神医哼道:“休要胡说。 我们明明从你师娘那里买下了这整幢院子,你现在却来颠倒黑白,想要强行收回。 我们这济世堂开了大半年了,行善积德,做了多少好事。 你去打听打听!我们连诊费都分文不收,怎会做出抢占你们屋子的事情来。”
雷长生点了点头:“此话在理。 我们掌门的头风也是靠张神医的妙手回春才治好的。神医人品贵重,是大善之人,断不可能是你所说的那样不堪。你趁早离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身后的三名师弟纷纷点头。
李莲花嗤的一声笑了:“这位雷少侠,我称你一声少侠,怕是玷污了这个侠字。 你动动脑子想想,这事情很好分辨。他既然说是从我师娘手上买的, 那你让他拿出证明来。 地契,房契,白契,红契,随便拿出来我都认。 如何?”
凌云派四名弟子也觉得李莲花说得在理,纷纷看向张神医。
张神医和雪姑面面相觑。
李莲花冷笑一声道:“难不成什么都没有? 你不会说,是我师娘白送给你的吧。”
雪姑突然用手指着李莲花,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恶贼,你今日来的时候我就给你看过了,结果你抢了就跑。 现在,我们哪里还有什么证明?”
“我抢了就跑?” 李莲花一脸惊讶。
雪姑对雷长生哭诉:“他功夫高强,点了我的穴,抢了就跑。 我们根本追不上......”
一面是泣不成声的雪姑,另一面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李莲花,雷长生“刷”地拔出了腰间配剑。
其余三名师弟见状,也纷纷拔出了配剑。
四柄长剑,寒光闪闪,指向李莲花。
“你这恶人,交出地契,否则,你休想离开。”
李莲花啊了一声,似乎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张神医的眼神中满是讥讽和同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这是何必?你若现在就搬出去,或许还能有一丝体面。 正好,还有四个帮手。你既然可以忽悠得他们来帮你主持公道,忽悠他们帮你搬家,应该是完全不成问题。我,给你半个时辰,如何?”
他懒得等他的回答,又伸出手指,指了指雪姑,又指了指雷长生,摇头叹道:“一个满嘴谎言的恶妇说的话,你竟然如此深信不疑。 唉。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我可没有心情帮你们师父指点你们剑法。如若不走,一会,就只能爬回去了。”
在雷长生眼里,眼前这个男人神态虽然仍旧一副懒散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狂妄之极!
雷长生咬牙切齿,咆哮道:“许久未曾见过你这样的狂徒了!拔剑吧!”
“狂徒”摇了摇头:“我没剑。和你们打, 也不需要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