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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夜间一声轻响,林玉瓒连着卧榻被搬到书房。

“夫君,我和晴姐儿晓得错了,你别生气,早些歇息吧!”婉娘嘴里说着道歉,但眼里是相当不悦。

“婉娘,你得讲点道理,今日是你做错了。”林玉瓒据理力争道,还挣扎着要起来。

“我和晴姐儿都和你说了,下次不再去,夫君何必咄咄逼人。”婉娘拍拍手掌,轻蔑的看向他“我又不是男子会留恋青楼夜不归宿,更不似夫君行走在外,哪里都能去得。”

林玉瓒莫名心虚:……我这辈子又没去过。

“啪…”书房门被关上。

“喂,婉娘,婉娘…我不说了,真不说了。”林玉瓒乱蹬着脚,慌乱的喊着。

今日可是他抱妻子亲香的日子啊!

他转头扫了一眼四周,求救道“66,快点把我绳子解了。”

隐在暗处的66刚写下【今日吵架无房事,可能有异心,阉待定。】这几个字,听到喊声,便冷漠开口“此事不在我职责范围内。”

“我给你工钱。”林玉瓒又说了一句。

“本人为圣上效力,不收钱财。”66无情回道。

林玉瓒:……

翌日

林玉瓒面色如土,与王诚并肩坐在一起。

昨晚两人均彻夜未眠,一个是头晕目眩,难受至极,一个是心塞了整晚。

“爹爹,大舅舅,晴姐儿去女学啦!”小以宁掀起车帘,向两位大人道别。

林玉瓒淡淡的瞥了女儿一眼,轻嗯一声,便扶着王诚下了车。

“婉娘,我在书院定会给你写信。”

“不必了。”婉娘依旧板着脸,待他们下车后,便抱着女儿转身离去。

林玉瓒心中郁闷,背起王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阶梯,老郑头在身后帮忙提着竹囊。

“娘,万一爹在书院一直生气,咋办。”小以宁依偎在娘身上,忧心忡忡道。

“随他去吧,倘若往后你爹真的去青楼寻欢作乐,娘受的气不会比他少。”婉娘冷冷回道。

小以宁不纠结了,这世道本来就对女子不公,爹受点气怎么了,最后还不是要还到娘身上。

她淡定了,不就是天天挨揍的事吗?她能熬过去。

呜呜呜…总觉得自己会变成出气筒的角色。

……

今日的女学依旧热闹非凡,刘珍英小朋友带来的新八卦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不过并不是什么令人兴奋的大瓜。

“洛姑姑要当居士,不教我们啦?”颜可惊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这可不是天天要被罚抄的节奏,不要啊!

刘珍英郁闷地连连点头,昨日她又去看望了洛乐知,结果得知了这个令人咋舌的消息。

“洛姑姑不是望门寡吗?”上官如意疑惑道。

“咦,你怎么知道此事?”刘珍英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才知道没几天。

“这事谁不知道啊,我来女学前,我娘都特意跟我讲过,英子,你不知道吗?”陈娇仪反问道。

刘珍英:……她家里真的没人跟她讲。

“呃……我去看洛姑姑的时候,她已经削去了长发,还跟我说以后会有别人接替她的位置,也不知道新来的姑姑品性如何。”刘珍英郁闷地说道。

这句话让大家都染上了忧愁,小以宁也跟着心烦意乱起来。

“对了,以宁妹妹,你二舅陪着我爹去出公差了,这些日子都不会回来了。”陆佳宜突然说道。

小以宁抬头看了她一眼,二舅舅确实给家里留了话,说要和陆大人去外地调查什么事情。

“我爹说这次任务很凶险,而且是密派,所以以宁妹妹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哦。”陆佳宜又叮嘱道。

小以宁:……那你还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她肯定嘴严的。”上官如意说道,“昨天隔壁书院的魏公子过来求见我堂姐,我才知道林爹爹的涵秋院闹翻天了,十几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她爹和她舅舅,那些人自以为是状元之才,就瞧不起人。”

众人震惊不已,纷纷围了上来。

小以宁尴尬地笑了笑:“我去不了那边,我不知道啊。”

“唉!”众人纷纷叹气,都用一种“你好没用”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自云飞书院建院以来,住进涵秋院的人寥寥无几,上次住进来的,是还是贤王的先皇陛下。”施婉婉道。

她又给了小以宁一颗定心丸“我爹说,那个院子可能就是给皇室中人准备的,不过以宁妹妹家的大人能住进去,是情有可原。这次山长会把这些人弄进去,恐会惹圣上不快。以宁妹妹放心,这山长过些日子估计会吃瓜落。”

小以宁听罢点点头,顿时觉得涵秋院高大上起来,这是皇上住过的院子。

她定要…呃…要多沾沾…王霸之气?

她看大家似乎个个心情沉重,就开腔调气氛“昨天,我表哥陪着我大舅舅出门,说在南风馆门口遇见一个坐轮椅的男子,他听那南风馆的人喊那人冷大人。”

“南风馆?”陈娇仪惊愕,脱口而出道“那不是冷大人扒脸皮的地方吗?”

“咦,以宁妹妹,你舅舅和你表哥为何会到那地方?”刘珍英抓住另一个重点。

“是一个叫冷书屿的公子,昨日带我大舅舅去回春楼吃席,他吃完之后就闲逛了一下。”小以宁解释道。

刘珍英闭嘴了:回春楼,是她爹的耻辱。

只是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在他人热闹论八卦的气氛中拍案而起。

“这冷家太过分了,居然踩我爹的脸面。”

众人:……

小以宁心虚的缩起脖子。

……

“什么?这是和冷师兄吃酒之后才这样的?”张凉川看着王诚那病恹恹的模样,惊呼出声,立马看向四周,见有目光三三两两落到这边,连忙压低声音道:“林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玉瓒艰难地背着老友,惭愧道:“我也不知昨日发生了何事,昨日难得闲暇,我一直和妻女待在家中。我这大舅兄,昨日被他表弟扛回来的,吐了整晚。”

“此事不怪冷师兄,是我太过于贪嘴,吃了一路,又喝了点酒。本来就不胜酒力,与他分别后,就晕晕乎乎地倒在南风馆门口,不省人事。不过,我那小侄儿一直守着我,我并未出事。”王诚有气无力地回道。

“还好夫子怜我,未因我没做课业罚我,我心有愧。”

“怎会倒在南风馆?那里……那里……”张凉川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面的话。

“哎,我听闻回春楼的席面好吃,冷师兄便带我去了。”王诚掩面尴尬道。

从小就在各种阴谋诡计里熏陶着长大的张凉川,脑补了好几场大戏。

他怜悯地看了眼王诚,正色道:“王兄,林兄,往后还是离那冷书屿远点,那人攻于心计,害你等简直易如反掌。”

王,林二人对视一眼,便郁闷的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