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凛骁凝神看去，好像是长乐宫的一名宫女。
贵妃要生了？这么巧？
“贵妃还没到月份，怎么就要生了？”
“回皇上，娘娘被刺客吓到了，还没回宫就直呼肚子疼，太医说是要提前生产！”
战凛骁几乎没控制嘴角那一丝笑意，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焦急的模样，做戏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知道了，赶紧回去伺候你们娘娘，朕马上就去长乐宫！”
那宫女也不纠缠，使命完成麻溜就走了。
战凛骁心中狂喜，天助他也，连老天都算准了他的计划，“刘泉福！过来！”
刘泉福领了命令出去，战凛骁也不紧张了，耐心等着孩子降生。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沈方姝仍旧在哭着喊疼，接生嬷嬷和太医都有些着急，开指开得这样慢，恐怕静嫔娘娘要吃点苦头了。
战凛骁得知最起码还要几个时辰，心中更加焦急。
他想留在这等沈方姝生完，可也知道，必须得去长乐宫看看贵妃。
顾昀刚刚回来，他不能做得这样明显。
战凛骁在太后责备的目光中，缓缓走向长乐宫。
子时刚过，他也踏进了宫门，此时宫外传来阵阵鞭炮声。
除夕夜就在这样紧张又充满危机的气氛中，度过了。
新的一年开始，大雪将这黑夜照的很是明亮。
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震彻天际，战凛骁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天边红云降临，纷纷扬扬的大雪渐渐停止，半边天都是璀璨的光芒。
发现这奇景的不止他一人，战凛骁肯定，满京城的人估计都知道了。
他失望地闭了闭眼。
就在这时，产房传来惊喜地呼喊声：“贵妃娘娘生了个皇子！奴婢给娘娘贺喜了！”
战凛骁心里一紧。
“还......还有一个！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
战凛骁心又被提了起来，双生子好，双生子无缘皇位！
可他很快就失望了，那接生婆声音都吼得劈叉了：“恭喜娘娘，又生了个小公主！”
“奴婢给娘娘贺喜，龙凤胎吉祥如意，又是生在初一，这是大大的福气啊！”
“娘娘您看！福云降临，这红云把咱们屋子都照亮了！”
战凛骁听到顾蓁虚弱的笑声：“赏！今日所有人重重有赏！”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向他这个皇上贺喜，战凛骁扯出几抹笑意：“贵妃辛苦，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册封贵妃为皇贵妃，执掌六宫！”
喧天的锣鼓声从长乐宫一阵阵传出去，宫人们喜气洋洋的报喜声一个接一个，迅速传到了寿春宫。
“恭喜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生下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奴才给您道喜了。”
太后愣愣坐在那，眼睛还看着漫天的红云，她不傻，这种在皇家，都是要写进宗谱的吉兆。
寿春宫外间伺候的宫人，跪下道喜，声音不大，却足够里间正在生孩子的人听到。
沈方姝大叫一声，身下也一空，她听到接生嬷嬷松了一口气。
“恭喜娘娘，是个公主。”
沈方姝反倒是放心了，公主也好，公主不会被压下去，他们还年轻，总有机会再生一个。
可这话却让外间候着的一个太监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地离开寿春宫，脚下步伐迅影飞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皇城内。
顾九渊藏匿在暗影里，听到来人禀报也是意想不到，沈方姝居然生了个公主。
那他们准备的说辞就用不上了。
本来是打算把战凛骁的计划反过来用在他们身上，现在看来，完全不用。
他的主子，自己就生了一对福兆出来。
“先前抓起来的人可以放了，记得别引起怀疑，安排人为主子造势，事毕后龙影卫各自归位，等候指令。”
“是，属下遵命。”小太监打扮的男子迅速离去。
顾九渊回到长乐宫时，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战凛骁许是太失望了，只在院子里站了站，都没进去看顾蓁便走了。
顾蓁身旁躺着两个小小的孩子，母子三人睡得正沉。
顾九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心中涨涨的，看着顾蓁些许虚弱的面容，怎么也看不够。
一双儿女刚生下来就能看出和顾蓁相似，顾九渊庆幸他们长得不像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父亲。
这样就好，让他静静守护在背后。
......
顾蓁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就发现长乐宫里到处喜气洋洋。
碧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皇贵妃娘娘醒了！奴婢给娘娘道喜！”
顾蓁嗔她一眼，是皇贵妃，不是皇后，也值当的开心成这样。
“娘娘，宫里宫外现在都传遍了，咱们大皇子降生时伴着满天红霞，大公主也踏着福云降临，再加上龙凤双胎，满天下的人都说咱们两个小主子是福星呢。”
顾蓁对于巧合的天气变化并不放在心上，但阴差阳错也算是造势了。
“静嫔那边什么情况？”
“回娘娘，静嫔娘娘生了个公主。”
顾蓁还挺意外的，如此一来，形势几乎是一片大好，要知道，中了浮梦的男人，此生子嗣就无望了。
无论战凛骁替不替沈方姝守身如玉，他都没办法再生出第二个孩子。
沈方姝生下的公主，将是他唯一的亲闺女。
顾蓁心中大喜，这储君的位置算是稳了。
叫人抱来两个孩子，顾蓁把人都赶出去，果然顾九渊立即就从暗处现身。
活像个影子一般。
“不抱抱你儿子女儿？”顾蓁打趣他。
顾九渊脸看不出红晕，却觉得窘迫，他不敢。
“主子别打趣臣了，臣有什么资格抱皇子和公主。”
顾蓁拉着他坐在身边：“抱一抱吧，没关系的。”
等长大了，反而没多少机会抱了。
顾九渊攥了攥拳，没抵挡住这种诱惑，一左一右，稳稳抱住了他的儿子和女儿。
其实早先他已经挨个看过了。
俩孩子左屁股蛋子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随他。
只是他的早就被人用秘法毁去，这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个小秘密。
顾九渊第一次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这笑没有维持多久，他听到顾蓁说道：“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解药在暗格里，你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