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接过茶杯,看着杨晓东,“晓东,你有没有兴趣去冶金?”这句问得所有人都愣住了。杨晓东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们别这样,我去过冶金。” 李老吃了一口馒头,喝了口茶。刘建平看看陈明杰,又看向杨晓东,心中思索,去冶金做什么,难道再当副手?
即便在冶金是副职也确实高一些,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何况,杨晓东在机械厂的位子远不止这么简单。可要担任主要领导呢……
三十多岁的主要负责人,确实有点惊人!考虑到冶金的混乱局面,这并非不可能。
可是,冶金的大权可不是那么好担当的!组织架构需要重新建立,还有恢复生产等问题。
李老这样一说,显然只是试探。玩笑的话,他们可不敢当真。“领导,别开玩笑了,我在机械厂都管不住。”
“到冶金这样的大部门,我哪能胜任!”
杨晓东忙回应道,李老仍然埋头吃饭。
刘建平、陈明杰闻言先是一怔,接着陷入沉默。“领导觉得小涛说的是道理,冶金的情况复杂,需要找一个能镇住场面的人!”陈明杰也反应过来,补充说:“领导,这里也有不少工作等着呢。”
见几人态度坚决,李老笑着拍拍杨晓东肩膀,“你是块料,跟我有几分像。”
“首长,这是自然,我们都是您手下的兵。” 杨晓东赶忙回道。几句赞扬让气氛稍微缓和下来,李老满意地点点头。“咱们一机部出身的就该如此。”他拍着杨晓东的肩膀说道。“是啊。”
这时,李老再次提起冶金。“冶金那里最近出了问题,上面正准备整顿……目前有两套方案,一是把冶金分散给各个机部管理,另一个是派人整合、尽快恢复。”
夏老分析了这两种方案的优劣,“我跟老黄都认为第二套更现实。第一套涉及多个机部资源调配,难免混乱。”
杨晓东点头认同,随即又讨论到各机部合作的问题,并一致决定避免再带那些不愿配合的部门合作。李老接着谈到这次冶金问题的影响,“这次事件牵涉了很多干部,教训深刻。但机械厂率先发现问题并有功。”
“你们可以列出功臣名单,以备检查团验收。”李老嘱咐道。
送走李老后,三人在房间里开始思考。刘建平首先打破沉寂,“看来冶金要有大的变动。”
杨晓东提到要设立内部监管机构以防范类似问题。他详细讲解了构想:包括监督物料平衡、制度执行、财务报表、安全隐患等。
大家都感到这个建议非常有必要。“这事确实该做,现有监管体系可能不全面。”刘建平点头赞同。然而,如何组建有效的审核团队是个挑战,毕竟不能由熟人来做。经过深入探讨,三人认为必须引入专业的外部审核人才以保障公平公正,确保审核效果。
杨佑宁深感这是一个重要的变革时机,而设立有效的监管体系势在必行,尽管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如果那样做,不仅问题不能解决,反而可能让机械厂的情况更糟糕。
“小涛,这可是你说的,你有什么想法?”
杨佑宁没办法,他知道刘怀民提出的问题肯定没有简单的解决办法。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杨小涛。
“这事容易!”
杨小涛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烟,“多引进一些新鲜血液就好!”
四个人在办公室抽着烟,最终敲定了内部审核机构的设立。事情解决后,他们准备起草计划书,以确保能得到陈老的批准。
作为提出的建议者,自然是由杨小涛来写这份初稿。至于组织结构和人员安排,则可以在后续进行补充。综合来看,化工厂、制药厂这些分厂的工作,以及管理钢铁厂和研究中心的人选中,非杨小涛莫属。
几位负责人经过商议达成共识后,都各自返回休息。杨小涛则回家看看白天听闻已经放出的傻柱是否一切正常,他担心傻柱心存不满会对家人不利。跟同事们告辞后,杨小涛走回停车处。
突然有股预感涌上心头,杨小涛顺手取出了几包干粮和一个水壶。仓库里关押着那些尚未定罪或者嫌疑不大的人。确认过这些人情况良好后,他们多数会由街道办事处接走处理。
对于确定有罪的人,会集中关在一个特别加固的仓库里,由保卫科看守。每个重要囚犯所在的隔间还安排有专人监守。
在前往仓库时,正好碰到有人被带出来审问。认出对方是庄锦燕,她见到杨小涛显得十分尴尬,并迅速低下了头离开。
进入仓库后,杨小涛发现环境恶劣而简陋。负责警戒的人向他表示问候,并保证工作尽责。随后他找到一间写着“李楠”的门,进去看望被关押的朋友。看到朋友日渐憔悴的面容,杨小涛心中不忍,为李楠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
李楠感激涕零地说了几句话,吃着热水冲泡好的方便面,两人都沉浸在沉默中。杨小涛提醒了家里的情况,告诉他自己会在适当的时候继续帮忙照顾。
离开前,杨小涛叮嘱了李楠好好吃饭,并安慰了对方几句,才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监狱。
回到外面与同事余则成交流了一番后,杨小涛赶回了家中。院子里的孩子们围着他,让他倍感温馨。
最后杨小涛请妻子经常关心李楠家里,给予帮助和支持。两人又聊了许久,才准备入睡。对于妻子来说,这是她丈夫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一道坎。
林家书桌上台灯亮起,房间里只有一片静寂。林父和林母坐在书桌前,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难以置信地相互对视。得知儿子的事情后,他们的表情仿佛被凝固在那一瞬间。
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在军属院里也算不上什么例外。虽然有点调皮捣蛋,但这里哪个孩子不这样呢?
如果说真有什么不足,大概是他没能真正融入大院的圈子。即便在自己的小群体里,他也没能融洽相处。军属院的社会关系像层层同心圆,核心层是地位最高的家庭,往外依次扩散成不同的层次。
即便在同一层级里也形成了不少微妙的小圈子。对于上一代来说,这些并不重要,毕竟大家都经历过共同的岁月,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隔阂。但对于下一代,这完全是另一回事。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成长,人与人的圈层感深深植根于内心,比乡村之间的隔阂还要明显。
这对父母对李辉这个儿子感到无比失望,正是因为他的格格不入。不融入这个圈子,长大后会缺少一个依靠网,他们辛苦积累的关系和人脉谁来继承呢?
现在没了儿子,再多人脉也毫无意义。
两人默默坐在屋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闷。";当家的,你想想办法吧,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李母忍不住开口,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还能怎么办?已经想尽办法了。”李父低声说,眼眶微微发红,“我们该找的人都找了,可这次......”
“小荷,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一直想着,他小时候那么天真。”
李父突然捂住脸哭泣起来。“白发送黑发人的痛,我懂。”
李母趴在桌子上抽噎,敲门声打破沉寂。两人收敛情绪后,李父起身开了门。门口站着一名面容坚毅的平头老人,眼神中带着严肃。
“老刘!”李父打招呼,李母也带着哭腔欢迎老人。“老林,先不说别的,陈首长负责这件事你知道吧。” 老刘语气平缓却透着凝重。
他们明白,若非如此,可能早就行动了。陈首长过去的威名让他们更加忧心。
老刘继续道,“表面上他是主持者,实际上背后已有共识。”
这话说得两人惊讶不已。“什么意思?”李父疑惑道。
“有些人要借机清理积弊、重塑秩序,自然有人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手掌控局势。你们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两位家长交换了目光,心中泛起一阵悲哀:他们在权谋斗争中的确被用作棋子。
“老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刘临走时说道,这句话让李父呆坐许久。“明天给你安排好,你去南方老家待段时间。”
第二天空袭的抓捕结束后,杨晓天一早醒来就听见妻子张秋云忙碌做饭的声音。他也起来帮忙打理院子里的事情。
晨风吹拂着黄瓜藤上的叶子,发出轻轻的声响,而藤下的薇儿似乎正在睡梦中。
最近两天薇儿总是黏在他身边,尽管因为工作的繁忙很少有机会交流,但她几乎全天都在吸收力量。
昨天回家后,趁着夜晚的时间,杨晓天给院子里的果蔬都施了点特别的照顾。第二天清晨便发现熟透的西红柿多了许多,正常情况下至少一百天才成熟,显然这两天阳光太过充足适合种植。
收拾完院子,杨晓天捡起很久未碰的木制长枪开始练习枪法,强化身体素质和肌肉记忆,确保自己能在任务需要时保持最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