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话是这么说,但第二天还是买了一些新鲜的菜回家。
刚进门就看见傅闻礼在摆弄自己的鸟架子。
那个简易的鸟架子是他给自己的兽形准备的。
他每天在外面奔波,回到家累的时候可以变成苍鹰站在上面休息,非常舒服。
而他的小宝贝现在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把玩着。
对方好像还很看不上。
莫里斯提着青菜跑过来,一把夺过傅闻礼手中的鸟架子。
看了看没什么损坏,整个人踩上椅子,重新把架子放到屋顶垂下的钩子上。
然后下来把装青菜的袋子扔到地上,“不许碰我的东西!”
傅闻礼被这么对待也没生气,而是问护食的小孩儿:“你兽形是只鸟?”
什么鸟,你才是鸟。
莫里斯高昂起头,“才不是鸟,是苍鹰。”
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得意。
显然对自己的兽形很满意。
傅闻礼面上露出不解,故意逗弄他:“苍蝇?”
“……”
莫里斯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黑,张着嘴憋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才是苍蝇,我说的是苍鹰!”
“知不知道苍鹰!”
傅闻礼知道这小孩儿只是看着凶,本质还是个小屁孩。
哦,现在是小奶鹰了。
嘴里漫不经心地附和着:“苍鹰不错。”
半晌,傅闻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惊恐。
“我兽形是条蛇,这么一看你还克我呢。”
?
蛇?
莫里斯来了精神,眼睛一转,一瞬间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小苍鹰,扑棱扑棱翅膀飞到自己的架子上。
两只小爪子抓紧横杆,翅膀微微收拢,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豆大的小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骄傲。
一只鹰必然打得过一条蛇!
傅闻礼也是太无聊了,他的终端丢了,这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要不然他也不会拿起小鸟架子看半天。
鸟架子只是普通木头做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无聊的他不介意和小孩玩一玩。
床上的男人很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蛇。
莫里斯本来很高兴,他有一种种族压制的得意。
视线投向床上的蛇,整只小鹰突然身体绷紧,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莫里斯:靠啊,谁家蛇这么大的。
两个小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庞然大物。
这条蛇伸展了一下身躯,然后慢慢直起上半身,直到蛇头和小鹰在同一水平线上才停下。
莫里斯:“……”
傅闻礼想吓吓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孩儿,于是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蛇信子吐出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强装镇定的小奶鹰。
莫里斯: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
小苍鹰反思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之前的成年邻居只是一条小青蛇,他都不带怕的。
这人是吃了生长激素嘛?
这条蛇玩够了,懒懒地看了眼横杆上的小鸟,放下直立的上半身,盘成一个圈自顾自休息。
莫里斯展开小翅膀,飞到自己做的小“衣帽间”,在里面换了套衣服出来。
一步一步踱到床边,看着霸占整个床的蛇,闷不吭声地捡起地上的菜。
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失落表情,好像一个战斗失败的小鸡。
傅闻礼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望着不远处在择菜的小孩儿,想到老婆说的应该给小孩子适当的鼓励。
他知道希亚一直想要个两人的孩子,而希亚也确实在对他灌输这方面的知识。
虽然老婆跑了,但是不影响他还记得这些话,虽然只记得这句。
这小孩儿不是想去军校么。
“苍鹰很凶猛,好好努力上军校轻而易举。”
莫里斯择菜的动作一顿,随后又低下头,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
小孩儿怎么想,傅闻礼就不管了,他只负责在这里休养,然后把他的好三叔生抽活剥。
想到那些人未来的惨样,傅闻礼愉悦地调整下姿势,继续等晚饭。
莫里斯拿出买的一点肉,和青菜一起炒了。
悄悄看眼身后的病号,万分纠结地拿出一个鸡蛋做了个蛋花汤。
一菜一汤就这么被端上桌子,莫里斯想叫睡觉的大黑蛇起来吃饭,没想到傅闻礼早就变成人形,主动落座。
莫里斯觉得这人好像一个大爷。
桌上的菜卖相挺好,傅闻礼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
真心赞叹道:“菜做得不错。”
莫里斯轻哼一下,也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
好不容易做回饭,自己可得吃饱了。
不能让这条大蛇全吃光了。
于是莫里斯疯狂扒饭,不过他只吃青菜,喝了几口汤,肉一块也没动。
吃完晚饭,碗当然也是莫里斯刷了。
夜幕降临,莫里斯躺到自己临时搭的小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傅闻礼睁开眼睛,主动搭话:“你父母哪去了?”
莫里斯还在看天花板,听到这个问题,从善如流地回答:“死了。”
“我爸我妈是两个爱赌博的傻逼,被债主追上门,给弄死了。”
傅闻礼深有同感:“那死了也没什么。”
莫里斯撇撇嘴,“当然没什么,我不在乎,他们又没给过我钱。”
傅闻礼听到这里,看在这小屁孩还不错的份上,决定帮助一下他。
“我可以资助你去首都星。”
“……”
“大叔,你先活着再说吧。”
资助不资助的,还不是这人一张嘴说了算,他从来没当真。
至于救人,就当是他日行一善吧。
傅闻礼:小孩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