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安心恼羞成怒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穷之类的,赔不起也是一种。
“有钱了不起,你家的钱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都是你娘给人做外室得来的。”
张安心整日在冯氏身边,整日听冯氏这样说柳家、自然就学会了。
旁边的人一听,哇声一片,“原来这柳安然是外室的女儿啊,真是看不出来。”
张安心又说:“怎么看不出来、看那个长相就是狐狸精生的。”
安然抓着她就开始打,“我打死你个讨厌鬼,我爹是战乱当将军去世的,我爹是英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告诉夫子。”
安然跟安之一起习武两年,对付张安心一个人自然没有问题。
别看张安心比她高一个头,直接被她按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张安心吃痛看向一旁的几个人:“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
又对一旁畏畏缩缩的小美道:“你不是说你也想教训她吗,这会怎么还不动手。”
小美瞪大眼睛急忙否认:“我没有。”
张安心冷笑,“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你看不惯柳安然那个样子,你们是不是都听见了?”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就是、小美,你装什么啊。讨厌就是讨厌,我也早就看不惯她了,今日那个跟屁虫不在,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女生书院的女学子年龄参差不齐,就比如现在说话这个,就已经八九岁了。
她也很讨厌安然、明明一起上课一起打瞌睡,夫子每次对她的惩罚她都觉得比对安然重。
分明就是看她家有钱才会这样的。
谁不知道安然家在书院外面有个一进的宅子,那里的地段得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
小美原本不想打,那姑娘又说:“你要是不打她明天你就等着、下一个就是你。”
听到这话小美犹豫一番,想想安然的家庭心里闪过一丝嫉妒、她觉得自己犯不着为她得罪这些人。
大家目标一致,想趁着现在夫子都在吃饭午休,狠狠教训安然一番。
几人将安然从张安心身上推开,按在地上打。
这些人年纪块头都比安然大,哪怕安然练过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她一边护着脑袋一边骂,“你们要是不把我打死就是孬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安心爬起来见学子服被安然扯了好几个洞,气得不得了,“打死她、叫她看不起人、叫她扯坏我的衣服。”
旁边路过的小女生见到被打的人是安然,丢下伙伴就朝男子学院那边跑。
张安心见安然被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开心极了,想到楚叔叔每次都只叫她不叫自己就更生气。
果然娘说的没错,安然一家都是狐狸精、就应该被打死。
院长和一群夫子带着苏熠穿过那扇门,听到回廊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心里一咯噔。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一个小小的愤怒的声音在喊:“滚开,不准欺负我妹妹。”
他回头看看负责女子学院的夫子,夫子脸上一阵紧张、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苏熠自然也听到了,他脸上笑意全无、“怎么不走了?”
院长硬着头皮带着人进去,就看见一个男学生正蹲下搂着一个女学生,那女学生衣服脏脏的帽子落在一处,地上还有零星的一些头发。
这一幕,气得他差点站不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安心一帮人看着院长带着人进来,脸都吓白了、站在一旁一句话不敢说。
地上的安然突然大哭起来,“哥哥救我、我身上好痛、我要死了呜呜呜、她们要把我打死了。”
安之心疼得不得了,声音都在颤抖、“别怕安然,哥哥带你去医馆。”
安然……
‘叔叔,我不叫小花我叫安然……’
苏熠想起那个小小的挂着眼泪委委屈屈的小姑娘,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大步上前将女孩的脸看清,真的是她!
看到她脸上还有手上的伤,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还是长白提醒,“主子,先带姑娘去看大夫。”
苏熠回神,将准备抱起安然的安之轻轻推开,“我来抱她。”
安然双眸全是泪水,见有人靠近以为是夫子,尖叫着不让抱,“走开,哥哥我怕。”
安之紧紧将她抱住,不停重复,“别怕、哥哥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得了安然。”
他蹲下将安然用力背起朝外面跑,赶来的小黑想抱他都不让。
院长赶紧叫一个夫子陪着一起去,自己则在一旁观察苏熠的样子。
苏熠蹲在地上脑袋里一直回响的都是安然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周围气氛很安静、没人敢说话。
苏熠平复一下心情起身,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几个小姑娘道:“吴院长是不是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院长立即点头:“会的,下官一定彻查此事,给受害女学生一个交代。”
这边轻声细语答完,转头就朝安心几个咆哮:“究竟是怎么回事,做什么殴打他人?”
一个已经被吓坏的姑娘哭着说:“都是张安心,张安心说今天柳安然没有带小跟班,叫我们跟着教训她。”
张安心白着脸无力解释:“我没有……”
“你们几个,马上去将她们的父母叫来,立刻马上!”
苏熠心里挂念小丫头,又想给她出气于是就在书院不走了,他倒要看看院长怎么解决,吩咐长白道:“你去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要是有需要的药材只管回去拿。”
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及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院长直接让夫子停课了。
男子学院那边让自习,女子这边全部召集起来询问。
长白追出去,在书院就近的那个医馆找到了刚才出来的兄妹俩。
小姑娘在哥哥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大夫给她上药也是、那声音惨得不得了。
边哭边骂:“呜呜呜,张安心那个小人讨厌鬼,等我好了我一定打死她。”
安之一直绷着张小脸,在安然再一次被大夫上药弄疼后心疼地提醒,“叔叔,轻一点吧我妹妹很痛。”
“这么小的孩子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忍一忍啊、很快就好了。”
长白一听那么有活力,想来也没伤到要害。
等安然上好药,两人才看见他、安然哭到打嗝,“嗝……哥哥……嗝……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