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带着苏熠去镇上其他村子转悠了一圈,见那里的人们都被妥善安置,又去了河水村,村长第一次接待钦差大臣和县令、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苏熠看着村里的一切问:“村长、村里可都好?”
村长连连点头,“都好、我们村受难的几家房子都快建起来了,庄稼没受太多影响,救济粮正好可以吃到秋收。”
去看了那几家建房子的,正在上梁、周围喜气洋洋的、一看就对官府的处理很满意。
苏熠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路经一处到处是花的院子、那花中有几样有些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村长笑着说:“那是我们村一个寡妇的院子,平日里收拾得很干净,人也很本分。”
一听是寡妇、大家也不好在门口逗留。
县令逛了一天脚都要站不稳了,强忍着说:“大人,咱们回去吧,这是最后一个村子了。”
苏熠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黄花,淡淡回应,“走吧”
大家目送一行人上马车直至马车走远村长才一脸沉重,“也不知道柳家那个孩子如何了,大家要是无事的都去帮着找找吧、要是看见了来告诉我。”
“好的村长”
接下来的两天苏熠都是早出晚归,在县令的带路下走访了其他两个村,那里的人比河水镇河水村这边好得多。
第三日再由县令送至城外、大部队准备返京。
城外很多官兵正在游走,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长白多问了一句:“这些官兵是在做什么?”
县令大人假笑道:“就是巡逻,毕竟很多地方都受了难,下官派他们四处看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地方。”
苏熠不疑有他、告辞后坐上马车离开。
县令立即拉下了脸、叫住那为首的捕快数落,“楚轩、不是说了不要大张旗鼓的找、要是被钦差大臣发现了怎么办?”
楚轩皱眉解释:“大人,那两个人今日将孩子卖给人贩子了,要是不抓紧找说不定就被卖到其他地方去了。”
县令大人还是不悦:“要是让钦差大人发现了,那你大人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又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孩子的爹呢,急成什么样子了。”说完坐上马车回城。
这孩子找不到也顶多就报人口失踪,再过两年考核、可千万不要在钦差大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还想再升上一升呢。
楚轩被县令大人的话震惊到,他只是想帮柳欢找孩子,可没想过要做孩子的爹啊。
想着想着就红了脸、这……
“楚大哥、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楚轩红着脸回头,对上那双因为孩子失踪几天没有休息的脸,杏眼下的乌青尽显、看得他莫名心疼。
连忙安慰:“你放心,我的人已经顺着线索去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
柳欢蓄满眼睛的眼泪滑落,“那就好,多谢楚大哥、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轩见她哭了心里更是着急、“你……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将孩子给你找到的。”
说着就翻身上马,“我……我现在就去找、你等着啊。”
“主子,您别担心、楚大人一定会找到小姐的。”
安之眼神坚定的朝她伸手:“娘别哭、妹妹会回来的,以后我一定不离开妹妹、保护好她。”
柳欢蹲下抱着儿子哭,自女儿不见她的心都要碎了。
秋容秋菊就在旁边陪哭,今早衙门抓到了那两个人,逼问才交代昨晚已经将小姐给卖了,真不知道小姐情况怎么样了,她还那么小。
然而她们担心得觉都不敢睡的安然,这会正和人贩子在聊天。
“叔叔、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人贩子道:“叔叔带你去新家。”
安然欣喜的大问:“真的吗、我终于要有新家了吗?呜呜呜呜、叔叔你怎么这么好啊。”
人贩子见她双手捧着脸自己,那硕大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就很不好意思。
“你放心,叔叔给你找个富贵人家,不让你去那些腌臜地。”
安然更好奇了,“什么是腌臜地啊?”
外面赶车的另一个男人道:“憨子、别跟她说那么多、小心有诈。”
他后悔带憨子出来了。
安然听到勾勾唇,“叔叔、炸什么、年糕吗?”
里面的男子忍住笑说,“是啊,小花喜欢吗?”
安然吸溜着口水说:“喜欢的、以前我爹也给我做、可是……呜呜呜呜呜,他就死了。”
男人一听觉得怎么会有诈、小孩子眼里只有吃的,对外面的男人说:
“彪子、不要那么大声,人家刚失去父母还这么乖。犯不着吼她、只要带她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昨晚那两人害怕被发现,匆忙交货说安然的家人已经没了,加上安然自己也这么说,人贩子深信不疑。
安然抽抽气点点头,可爱又可怜、“叔叔、多谢叔叔给我找家。”
男子拿出早晨买的包子,“没事啊没事、这里还有包子你要不要吃?”
安然夸张的拍手,“要、小花以后都想吃大包子、不想挨饿了。”
外面的男人一听也放松了些,“只要你乖,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然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点头,“我相信叔叔的、叔叔救了我还给我包子吃、叔叔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外面的男人一听忍不住大笑,“你丫头就等着享福吧。”
安然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男人一看问:“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大口吃?”
安然努力做吞咽动作,“叔叔,噎得慌要喝水。”
外面的男人立马阻止,“不能给她水喝、让她忍忍。”
安然蓄起泪水就要哭、里面的男人说:“只喝一点也不妨事,要是渴坏了怎么交差。”
外面的男子气急,“你……憨子、干完这一次你还是回去吧,你不适合干这个。”
憨子听到这话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可是、我要是不干这个我娘就没钱吃药了。”
安然拍着他安慰,“叔叔和我一样可怜。”
两人聊得很欢、外面的男人见她始终那么乖也就没管她。
路过一个小树林时,安然突然说肚子痛,“叔叔、一定是那个包子坏了,我肚肚痛。”
外面的男人一听,停下马车抱着她出去、不耐烦地在她耳边说:“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