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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熠在外面休息了两天,身上的伤稍微好一点后就待不住了。

“无事,我已经好多了、这么多天不回去、省的你夫人又念叨我。”

说这话时黑眸里带着宠溺,让长白不怎么看得懂。

主子的决定劝一次就不必太多干涉,找来黑色的外袍替他换上,扶他上马却被拒绝,“我又不是残了,你扶我做什么。”

长白看着落空的手,好的!

一路马车走得很慢,到苏府门口便停了下来,“主子、到了。”

苏熠下车看着眼前高耸的大门不解,“回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长白脸色一白,“主子、您当真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苏熠反问。

长白脸上染上一层担忧:“我们已经搬到这里来了,这是皇上赐的宅子。”

苏熠想了一下,“瞧我这记性,怎么会这个都忘了,你家夫人是不是去郡主府了,要不我们拐个道接她回来?”

长白都快哭了,主子这是怎么了啊?

“主子,夫人她……”

长白还没说完呢,苏熠又开始自言自语,“懂了,是不是不让人去接,那就不去吧、等她自己回来,估计又是被郡主家的小姑娘迷住了。”

长白听他主子说这些话,觉得是不是被三爷附体了,他主子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并且说的都是些他听不懂的。

“主子,我们进去吧。”

苏熠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进去后直接回了主院正屋,看见沾满灰尘地桌椅不悦道:“主子不在你们就是这么打扫卫生的吗?”

主院的丫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是二爷说的这个房间不让人进吗?

苏熠黑眸一扫,“还不去打扫干净,你家主子回来住哪里。”

丫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违抗命令,拿着扫帚帕子就进去打扫。

苏熠道:“主子别碰到你主子的东西。”

丫鬟这才听懂他说的主子是夫人,可是夫人不是走了吗,难不成是回来了?

带着这些疑问,丫鬟将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苏熠在书房看卷宗,一切看似正常又不正常。

“二爷,老夫人请您过去。”

苏熠从卷宗上挪开视线,问:“何事?”

小丫鬟实话实说:“老夫人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苏熠去的时候里面热闹得很,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笑得花枝乱颤,见到他进门两眼放光。

“早就听说苏大人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如今终于见到本人了。”

苏熠没理她,问主位上的苏母,“娘,您找我何事?”

苏母眉眼间的笑意还没有散开,“这是王媒婆,我请她来是请她去许府提亲的,正巧你回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苏熠脸一沉,宛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什么提亲?”

苏母解释:“不是你离开前叫我替你张罗的吗,恰好听说你中意许家姑娘,我想着既如此就赶紧定下来,你定下来了你小石才好说亲。”

苏熠脸更黑了,“我已经有了妻子,为什么还要另娶?”

王媒婆见状尴尬的愣在原地,好歹是做媒婆的很快又带着笑道:“是没商量好吗、没事、我过两天再来。”

笑得牙不见眼,“我过两天再来啊!”扭腰甩臀离开。

苏母看着怒不可遏的儿子心累,“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和爹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逆子来。”

苏熠眼圈发红有些哽咽,“娘、欢欢不好吗、为什么你要替我娶妻,那欢欢怎么办?”

苏母听到这话颤抖着身子站起身,“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苏母气得拽着他的衣服质问,很快发现自己的手被红色染透,那是从他黑色里渗出来的。

苏母僵住,手不敢再动,“石头……你怎么了?”

苏熠没回答,也不是不回答而是没机会,因为他晕了。

苏熠一晕又是一天一夜,苏母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既担心儿子又在想儿子晕过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诚劝道:“娘,我来守着哥,你去睡一觉吧。”

苏母不肯,她想到儿子黑色衣服下全是伤口的样子她就不敢睡。

“您不睡爹也不睡,您知道的爹还没恢复、这么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苏母听到这话才动摇,儿子是她的命根子,丈夫亦是。

“你看着他,要是他醒来就叫人去找我、声音小些别吵醒你爹。”

苏母一走、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不知何时枕头上已经湿润一片,躺着的人满眼猩红看着就吓人。

苏诚倒是不怕,“二哥、你到底怎么了?”

苏熠僵着身子声音沙哑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闭眼拒绝交流,苏诚无奈只能出去将门带上。

苏熠听到地关门声大得仿佛砸在他的心上,砸醒了他侥幸和过往种种。

他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究竟是梦还是其他,如果是梦、为何会如此清晰又残忍。

梦里的他为何又会梦中梦,梦到欢欢会做出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情来,她那么善良、一心为了苏家和自己着想。

越想头越痛,不愿再想又不得不想起,想起已经消失几个月的人儿,他就觉得喘不过气。

为何上天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珍惜得不得了的人,好不容易才让对方答应嫁给他、哪怕对方皱眉他都会心疼的人,为何又让自己那么对她。

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他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只见被子下的身影一直不停颤抖,苏诚在外面仿佛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呜咽声,绝望又无助。

比弄丢欢欢那次更甚。

晚上苏母再来的时候,苏熠已经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红肿的双眼和一直不停轻微抖动的手,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苏母以为他是痛的,自己也心疼的抹眼泪,“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说。”

苏熠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只要一开口,那汹涌的情绪就会压制不住。

长白心如明镜,道:“老夫人,二爷身子不适需要休息,要不您先回去吧。”

苏母不想走,见儿子的样子又不得离开,“照顾好他。”

长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