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和柳欢是在棉棉满月的时候踏上的去州府的路。
柳欢不想离开柳欢,同样、苏熠也不想和她分开。
一路走的学子很多,秋闱在八月,这时候去刚刚好,大家约好一起走,就害怕在路上的时候出意外。
柳欢晕马车,嘴里一直含着酸梅,还是大嫂吃剩下的,全给她带着了。
一日晚上,车队没有赶到驿站,就只能在荒郊野外住一宿,上半夜还是好好的,下半夜的时候突然传来了狼的声音。
柳欢害怕的躲在苏熠怀里,“没事,别怕。”
声音越来越逼近,以防发生意外,男子自觉围成一个圈。
有人组织妇女儿童老人先坐马车在中间走,男子则在后面断后。
苏熠说:“别怕,你跟着大家走,很快就天亮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柳欢觉得心里不安,可又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只能乖巧点头:“嗯,你要小心,我在前面等你。”
马夫打着火把缓慢前进,后面跟着的男人一直警觉得看向四周,生怕狼群会涌上来。
不过还好,狼群只是逼近了一会又撤开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那些狼群估计是见有火把害怕了,我们也走吧。”
苏熠坐上马车心里也开始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想早点上前追上柳欢。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的马车轱轮陷进了一个大坑里面,几人下车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坑。”
他们的马车和前面的马车距离越来越远,已经看不见前面的火把了。
大约弄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再次启程,天已大亮,很快就追上了前面停靠的马车。
马车外面没人,他们下马,才发现几辆马车里的人都睡得很死,像是被迷药迷晕了。
等将大家叫醒,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熠一个个马车反复寻找,都没有看见柳欢的身影,心沉入谷底。
他拉着一个妇人问:“请问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呢?”
那妇人仔细想想,“对啊,刚才我们不是还在一个马车上吗。怎么没在?”
苏熠沿着马车周围到处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柳欢的身影。
另一个妇人也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妞妞,我的妞妞呢?”
一起不见的是三个女孩还有在县上就同他们一起走的两个妇人。
有个经验丰富的大哥说:“怪不得我们昨晚会遇见狼群,还遇上马车陷沟里,肯定是人贩子干的。”
苏熠听到人贩子三个字脑袋都是蒙的,回过神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就会被人骗过去。
现在把欢欢弄丢了,他去哪里找。她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会不会遭人虐待,会不会……
一些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疼的他不能呼吸。
“苏秀才,我们现在已经走一半了,不能往回走了,人贩子就算抓了人,也是往州府方向带,我们还是叫人先报官,我们一路在找找看吧。”
苏熠哑着嗓子说了句好,有人去就近的县城报了官,都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
倒是在路上遇到一个老者,他说他在路上见到了一辆可疑的马车,还从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从苏州府的方向去了。
苏熠没有和车队一起,他在驿站买了匹马,时间一点也不能被耽误。
柳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想睡觉,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是自己和另外的两个小姑娘被绑在马车上。
吓的她瞬间清醒可是又不能动弹。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柳欢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这次带来了三个,有个极品货,你们可得小心些。”
“知道,我们办事你放心吧。”
听到脚步声走近,她闭上眼睛,光照了进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错,那个是挺好看的,卖到青楼肯定能挣不少钱。”
柳欢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反正你看着办,人我是给你带到了,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你的本事了。”
“药效应该要过了吧,怎么还没醒?”
另一个人说:“估计是放多了,没大事。”
旁边两个小姑娘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大哭,外面的人掀开帘子,“哟,醒了啊,来吃点东西吧。”
柳欢只能也睁开眼睛,另外两个吵着要娘亲,一人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再吵,信不信老娘打死你们。”
那人长的凶神恶煞,一人给他们一个馒头:“吃吧,吃了好赶路。”
那馒头里有其他的味道,估计是迷药,柳欢不敢吃,只将馒头塞进马车角落里。
果不其然,另外两个吃了没多久又睡了过去,她也只能假装睡着。
“睡了,睡了就好,去丰州府的还有十几日,不能出任何差错,记得晚上走,到了城门口自然会有人接应。”
“是”
去丰州府,原本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苏州府,柳欢不知道两个州府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要是这十来天不能脱险,她估计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石头了。
因为迷药劲还没有过,她浑身无力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晚上,看守的人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借口说:“大哥,我想如厕。”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就在马车上尿,不能下来。”
柳欢一脸尿急:“不行啊,我在马车上尿不出来,我想到旁边草丛里去。”
见男人还是不愿意,她又说:“我是真的尿不出来,而且,要是我不尿的话,就会生病,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男人十分不耐烦,将她手解开和自己绑在一起,将她带到草丛边,恶狠狠的说:“你快点,要是敢耍花样,小心老子打死你。”
“一只手不方便。”
“那就憋着。”
“别别别,大叔你记得转过去。”绳子很长,两人隔了两三米的距离,柳欢很快解决完穿好裤子回去,“大叔,我好了。”
那男人见柳欢真的只是如厕,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走吧。”
又将她绑起,连着几天晚上,柳欢都这样去上厕所,男人也对她放松了警惕。
在柳欢又一次去方便的时候,他丝毫没察觉自己腰间的匕首没了。
“你快点,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柳欢蹲下,手里的刀不停的割着绳子,“叔叔,您在等等,我快了。”
“行,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老子多给你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