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跑下楼来:“不行,今天您得亲自把我送到学校。”
“你迷糊了吧,今天礼拜天。”顾沐风宠溺地在她头上揉了揉,笑着说。
“啊,不读书啊,我忘了。”说完,亦竹转身又往楼上跑,跑了几步又折转回来,吸着鼻子:“爸,弄的什么好东西,好香。”
“喏,你美好姐送的两只土鸡,我给一锅炖了,管你们吃个够。”
“那我先去刷个牙!”说完,就见一阵风儿从顾沐风身旁拂过,然后就听见“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
“这孩子,做作业不积极,说到吃,比兔子还跑得快。”顾沐风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嗔怪道。
身着一袭浅荷色西装套服的陈丽雅走下楼来,修长的个子,得体的穿着,肩上挎着一个小巧的背包,脚上穿着三厘米高的皮鞋,看上去十分优雅。
“沐风,我今天值班,先走了啊,美好那儿,你多陪陪。”说完,她从车库里推出一辆自行车,准备走。
“丽雅,喝碗鸡汤再走不迟。”顾沐风从厨房里跑出,赶忙叫住她。
“那好吧,你盛出来,用风扇吹冷一下,我怕烫。”陈丽雅停下脚步,把自行车放好,走了过来。
“已经盛出来了,你过来吃就是。”顾沐风嘴里嘟囔着,把餐桌边的椅子拉开,并用围裙擦了擦:“夫人,请尝尝小的厨艺。”
陈丽雅嗔笑:“你想得还挺周到,不用尝,我也知道好吃,闻着味儿,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有夫人这句话,小的心满意足了。”顾沐风俏皮地回答。
“别贫嘴了,美好今天要走,你们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不明白。”
“亏你还是当舅舅的,美好带着孩子第一次来,叫出窝,是要给红包的,而且红包必须要用青线和白线缠绕,预示孩子将来做人清清白白。”
“啊,还有这么个说法,那我去妈那儿找点青线白线出来,再包个大红包。”顾沐风有点惊讶。
“我看,包一个少了,美好送的土特产分为四份,你们的红包当然也要分四份。”陈丽雅提醒他。
“你的意思是:妈、大哥和二哥也要包一份红包。”
“那是肯定的。”
“那我给大哥和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红包过来。”顾沐风急道。
“诶,你傻呀,不知道先替他们把红包包上,等以后见面再要,不行吗?”陈丽雅斜睨了他一眼,不满地说。
“也是,还是老婆有主见。”顾沐风笑着说道:“那我去准备去了啊。”
“去吧,我也要走了。”陈丽雅站起身来。
顾沐风刚踏进二楼,电话铃就响了,他几个大步跨到电话机旁,操起听筒,刚“喂”了一句,里面就传出叶沧海焦急的声音:“沐风,美好还没走吧?”
“还没,美好还没吃早点呢,她说吃过早点再走。”顾沐风回答:“哎,沧海,你给美好打发红包了吗,要用青线白线缠着的。”
“还没呢,我就是为这事来问你的。”叶沧海说着:“等下美好去车站,我也去送送,顺便把红包给江山。”
“好的,美好一出发,我就打电话通知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小舅舅,你在给谁打电话呢?”李美好从洗漱间出来,正好看到他将话筒放下。
“还有谁?还不是你爸叶沧海,他说要来送你。”
“我爸?工作那么忙,就别来送我了吧。小舅舅,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
“这恐怕不行,他说还有事情要找你。”
“有事情?好像没啥事了呀。”李美好有点纳闷,昨天没听他说有事啊。
“诶,你们下楼吃早点去。”顾沐风说道:“亦竹,你的牙还没刷完吗?亦星,你还在发什么懵,快刷牙漱口洗脸。”
“爸,今天星期天,能不能别管我们,好想再睡个回笼觉。”亦星伸了个懒腰,又倒在了沙发上。
“好好好,我不管你们,美好,你先带着江山去楼下吃早点,我去叫外婆。”
“小舅舅,外婆昨晚被江山闹了几回,没睡什么,天蒙蒙亮时才又睡着,别叫醒她,让她多睡会。”李美好急忙叫住舅舅。
“那行,我不叫醒她,只去看看,你们先下去吧。”
“亦竹,走,咱们下楼喝鸡汤去喽。”李美好叫上亦竹,下楼去了。
顾沐风推开母亲虚掩着的房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林若瑶受惊、醒了。
“妈,您醒了。您的那些针线都放在哪,我弄点线有用。”
“你要针线干嘛?难不成你还会补衣服、钉扣子?”林若瑶疑惑地问。
“不是,妈,这不是江山要回去了吗,我弄点青白线缠在红包上,打发给他。”
“诶,你不说我也差不多忘了,在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有一个针线笸箩,你去那里面找。”林若瑶吩咐道。
饭后,上午八点半左右,李美好收拾好行囊,准备要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叶沧海来了。
当叶沧海和顾沐风将青白线缠绕的红包递到李美好手中时,李美好坚决不肯收。
林若瑶老泪纵横,“美好,这个你必须收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看到外婆流泪了,李美好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告别了难舍难分的外婆,李美好踏上了回yue城的路。
十一点多的时候,汽车到达yue城。
李美好抱着江山,背着行囊来到了江河所读学校的传达室。
马大爷见李美好抱着孩子来找江河,他十分高兴,去年李美好来学校找江河时,她还挺着个肚子,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她的孩子就出生了。
“江河!江河!”马大爷大声喊着。
“马大爷,你找江河干什么?”同寝室的王庆祥疑惑地问。
“他老婆孩子来看他了,他人呢,快把他叫过来。”马大爷笑着说。
“真的?您没骗我?”王庆祥质疑道。
“她就抱着儿子,坐在传达室里。”马大爷笑道。
“江河一下课,就出去了,说是跟谁有约。”
“这小子,该不是有艳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