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筠和肖云朗前脚回府,后脚来自宫中鲁贵妃的赏赐,就送进了府中。金银首饰,绫罗布匹,珊瑚摆件,名人字画。听着公公念着长长的礼单,关小筠心底乐开了花,又发财了。
青烟殿送赏赐的宫人前脚刚走,后脚又迎来了宫中的一道懿旨-皇后娘娘请安宁侯明日入宫觐见。陪着肖云朗跪听接旨的关小筠,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脸幽怨 “哎呀,这一天过的,都要把人累死了。跪来跪去的膝盖都要断了。”
肖云朗一脸宠溺的扶着她坐在了旁边的贵妃榻上,“好了,好了,刚才跪着听礼单的时候,还见你偷着乐来着。你就在榻上躺着,待会儿不管谁来,你只管躺着,不用起身,万事都有我呢。”
话刚说完,便听到有下人禀报。“侯爷,外面有两位公子前来求见。”说完递上了两张帖子。肖云朗打开一看竟然是谢良辰和贾宝玉,转头笑着看向关小筠。“筠筠,你的人找过来了。”
关小筠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俩一起来了?”
肖云朗瞪了他一眼。“乖乖躺回去,不是说好不许动的吗?”
关小筠脸上笑开了花,乖乖的躺在了榻上 ,一双大眼睛咕噜噜乱转着。
不一会儿 ,两个帅气英武的年轻人便来到了厅中。对着主位上端坐的肖云朗深施一礼。“草民见过安宁侯。”
“两位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谢良辰和贾宝玉点头,转身落座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榻上半倚半躺的美人。一身华贵的衣衫,艳若桃李的面庞,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看。
谢良辰和贾宝玉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慌乱。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怎么还有美人侧卧榻前?两人再次看向肖云朗的时候,眼中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听说安宁侯年轻有为,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侯爷之位。关键还是自家公子的朋友,还真是替公子担心。怕是公子看走了眼,这安宁侯不像好人呐?
肖云朗看到两个人眼中复杂的神色。开口问道“两位何时到的京城?”
谢良辰见贾宝玉不肯开口讲话,便回答道“侯爷我们是今日一早进的城城。打听到我家公子关小筠在侯爷府上,不知能否让我们见一见公子。”
不待肖云朗回答,身后卧榻上的美人儿咯咯的笑出了声。肖云朗也不搭话,任由关小筠起身来到了两人跟前。
关小筠笑着走近贾宝玉,贾宝玉心中慌了一批。这是什么情况?是位小姐是对我的试探吗?他红着脸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美人,将脸转向一边,轻声说道。“这位小姐,有事要对在下说吗?”
关小筠见他没有认出自己,咯咯笑了两声,靠近了旁边的谢良辰。
谢良辰瞪大双眼看看眼前的姑娘,又看看端坐主位的安宁侯。试图从安宁侯的脸上看出些端倪。这年轻的侯爷,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不出来有什么意图。
关小筠开口“良辰,几日不见就认不得你家公子了?”
谢良辰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睛都要从眼眶子里边儿瞪出来了。后退两步,“你,你你你,你是公子。你怎么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女人呢。”
关小筠看到他的这副反应,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来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副反应。关华你过来。”
看到还是一副丫鬟打扮的关华,谢良辰再次瞪圆了眼睛“关华你,你是女人。”
关华看的关小筠笑的开心,心中也是愉悦的,笑着点点头。
谢良辰突然真相了,猛的转头看向关小筠“你是女人!”
贾宝玉可比谢良辰聪明着一点儿。听到关小筠开口说话的时候,便猜到了她是女儿身。这会儿不时的偷瞄她一眼,想看却又不敢看。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的要看。真是想不到,万万想不到。那个给他指点乾坤的小娃娃,竟是个女的。
坤宁宫侧殿,肖云朗和关小筠两人行礼之后端坐两旁。
皇后一脸和蔼,“其实本宫早就想见见你们了。只是宫中对人有诸多束缚,能不来还是不来的好。”
关小筠看向肖云朗眼神交流中似在说,这皇后这么直接的吗?一点都不避讳后宫的阴暗。
皇后听闻昨日菊花宴上,邹筠长相艳丽,言语大胆,是个活的肆意张扬的女孩子。只是今日见到的这位邹小姐,一身胭红色的衣裙,镶着靛青色的卷边。发髻简约大气,十二三岁年纪倒是有几分成熟稳重,举止之间有理有度,倒是与昨日听说的那个邹小姐不太像。
见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搭话,只能沉默着,皇后苦笑。我怎么跟他俩说这些?
看着肖云朗长相酷似已逝的瑞王,隐约可见木婉清的影子。“安宁侯或许不知,本宫与你母妃曾是闺中蜜友。当年你父母罹难,本宫也有诸多疑惑。”
皇后长叹一声。“唉!终究是我对不住婉青。竟不知道她还有血脉尚存,若是知道,定不会让你在外孤苦漂泊。”
肖云朗确实不知道皇后和母妃还有过往,更不知道皇后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的是今日进宫,皇后怕是有所求,才一开始就直来直去。
皇后见肖云朗凝眉思索,又说道“如今你回来就好,只是本宫不明白。你这些年千辛万苦,辗转多地,立下功绩无数。一不为名,二不为利,所为何求?”
关小筠在旁边听着赞叹这皇后果然够直接。
肖云朗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我父皇母后当年并未贪功冒进,而是被奸人构陷,我身为人子,只想为父母讨个公道。我父王母妃一心报效朝廷,为大周四处征战,却最终落得贪功冒进的罪名。若真相不能大白于天下,与百姓不公,与忠于朝廷的臣子不公,更是与枉死的将士们不公。”肖云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皇后见肖云朗终于开口,松了口气。“那安宁侯想怎么做?”
肖云朗目光坚定的道“请皇上重审当年之事,还我父王母后和枉死的将士一个公道。”
皇后听罢苦笑“咱们的皇上怕是不会轻易重审。他可是最好面子的,即使明知自己错了,可天子的威严怎么能轻易放下?”
肖云朗苦笑,“娘娘对皇上了解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