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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蝶紧握着手中那寥寥无几却又珍贵无比的线索,如同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说实话,她16岁才回到钟明海的身边生活,对他有将近16年的信息空白,如果想分析一个人现在或者未来的动向,了解一个人的过去是至关重要的。

想到这儿,她决心顺着这些线索追查钟明海的行踪。

说干就干,除了从警方那里获得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之外,她开始仔细地搜查有关钟明海的一切。

每一条线索都像是拼图的碎片,她小心翼翼地拼凑着,试图还原出钟明海的真实轨迹。

在这漫长而艰难的追查过程中,胡一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她四处奔波,询问着一个又一个与钟明海相关的人,查阅着一份又一份可能有关的资料。

终于,经过不懈的努力,她终于锁定了一个关键的事实——钟明海年轻时确实有曾经在屠宰场工作的经验,而且在他消失的这几年里,确实有他的老朋友见过他重新回归了老本行。

这个发现让胡一蝶看到了新的希望,她立刻马不停蹄地展开了对屠宰场的走访。

望京,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要一家一家地走遍所有的屠宰场,绝非易事。

然而,胡一蝶没有丝毫的退缩。

她从城市的这一头开始,一家一家地踏入那些弥漫着特殊气味的屠宰场。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姜润谦,他知道姜润谦肯定不会支持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条线索一定是有用的。

有的屠宰场环境嘈杂,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在血腥与喧嚣之中,对于她的询问只是匆匆回应几句便又投入工作。

有的屠宰场管理严格,她需要费尽口舌地解释自己的来意,才能换来一点点配合。

“一定要在这里找到有用的信息。”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给自己打气。

每一次向工人询问情况,得到的大多是茫然的眼神或简短的摇头,她的心中会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她不断地鼓励自己,也许下一个人就能提供关键的线索。

她一家接着一家地走访,每一次的失望都没有磨灭她的决心,反而让她更加坚定。

终于,在走遍了几乎全望京的屠宰场后,她在最后一家屠宰场有了收获。

那里的一位老员工,在听到钟明海的名字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在胡一蝶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老员工缓缓地开口,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关于钟明海的事情。

“钟明海啊,他身上背了不不少的债。别的屠宰场都不要他。只有我们老板以前跟他认识,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让他在这儿干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人还可以,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抢着干,前段时间还被外派到一个海岛上,虽然说那里的工作环境比较恶劣,没人愿意去,但是他在那儿的工资可不低。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人就突然不干了。当天把工钱结清之后,第二天就没人了。”

她惊喜的是,老员工还透露钟明海有赌博的习惯。

“他赚的不少,但是完全供不上他花。一有点儿小钱就跑去赌场。经常看到他满面红光的进去,灰头土脸的出来,我们这几个老大哥也总是劝他攒点儿钱养老,他表面上答应,其实背地里唉……”

这个新的线索如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胡一蝶意识到,这或许是解开钟明海背后秘密的关键一环。

胡一蝶没有丝毫停歇,她又开始着手调查和钟明海赌钱的人。

可赌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里面鱼龙混杂。

她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着那些可能与钟明海有过赌博交集的人。

她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人,有的遮遮掩掩,不愿意透露实情;有的则对她充满警惕,怀疑她的目的。

直到来到一个钟明海经常光顾的地小赌场,有个流里流气的黄毛看到她一个小姑娘来问钟明海的下落,瞬间拧起了眉毛,质问道。

“你是钟明海的什么人呀?要债的?还是还债的?我看你跟他长得好像还有点儿像,你不会是他的什么亲戚吧?”

这些人一直都在找钟明海,没有他的任何线索。但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这要是上送上门儿来的,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这黄毛轻吹了一个口哨,身旁的小弟纷纷的聚拢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围着胡一蝶围成了一个圈儿。

看着对方不客气的样子,胡一蝶灵机一动。

她笑嘻嘻地对面前的人说:“我哪是他的什么亲戚啊,我也和你们一样是要债的,他以前在我的公司上过班,他偷了我们公司公款就这么跑了!现在人找不到,我公司的损失可是巨大的!我听说他经常来您这儿,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他尽量装成了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讪讪的笑,让对方降低对他的怀疑。

“哈哈哈哈,你这姑娘人不大胆子还不小,你还敢雇那家伙?真是活久见了哈哈哈。”

胡一蝶装作倒霉的样子,“说的是呢,我现在就是特别后悔。”

“我跟您说他欠我的可不少,我们也都在找他,你要是找到了,你得把他的信息告诉我。”

她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学就在电视里看过的那样点头哈腰的给各位几个人发烟。

黄毛看他这上道的样子,也不再追究。

“行了,你这好赖是公司的公账,丢了直接报警,警察还能帮你一把。我们这跟他的账啊都是黑账,死账!他不露头儿还真就拿他没办法,我现在都怀疑钟明海是不是已经死了,靠!!”

小混混们一提起他就气急败坏。

胡一蝶问道:“那你们难道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吗?没去他家看看吗?”

“家,他哪有什么家呀?以前他住在屠宰场的员工宿舍,我们堵过他几次。后来这家伙就学精了,不住宿舍了。有人说在垃圾场见过他,还有人在桥底下见过他。那我们一去堵呢,就发现人不见了,就他妈跟条泥鳅一样难抓。”

蝴蝶在心里默默的分析着,看来钟明海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没有固定的住所,找到他真的很像大海捞针。

接着他根据小混混们给他的线索找到了钟明海之前睡过的地方。

垃圾场里十分脏乱,有很多拾荒者席地而坐,埋头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不远处聚集的几顶破旧帐篷里就是他们的栖息之地。

胡一蝶捂着鼻子走进了这个属于流浪汉的地盘。

他身上干净的气质和漂亮的脸蛋儿瞬间就引起了那些流浪汉的注意,他们纷纷好奇的看着他。

这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胡一蝶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大袋包子,然后蹲下身,对着怯生生望着他的小男孩说道:“小朋友,你肚子饿吗?想不想吃这个包子?”

小孩儿只有五六岁大,看着包子眼睛瞬间亮了亮。

他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张开了嘴。

胡一蝶这才发现,他竟然只有半截舌头,手上也是六只手指头。

小男孩不会说话,只能靠动作来表达自己很想吃,几次都想伸手去抓,但是又控制住了。

胡一蝶,顿时觉得他好可怜,她打开塑料袋儿取了一个包子,递给了孩子。

忽然,孩子的手被竹条狠狠地敲了一下,包子滚落在地上。

孩子瞬间咧开了嘴发出了呜咽的哭泣声。

胡一蝶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自己又被流浪汉们围成了一个圈。

胡一蝶这才观察到这些有的是残疾人,有的是已经老的腰杆都直不起来的老年人。其中一个老爷爷仰头瞪着她。

“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胡一蝶对大家说:“我只是想过来跟大家打听一个人。没有别的意思,这些东西是我请你们吃的,希望你们帮帮忙。”

“帮忙?找我们帮忙?”老爷爷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胡一蝶开门见山,把钟明海的照片儿拿出来出示给他。

“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我想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他出现在这附近?”

老爷爷接过了照片儿,仔细的看了看。

“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是他什么人?”

“实不相瞒,他是我的仇家,他抢走了我很宝贵的东西,我在找他!”

胡一蝶真诚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群流浪汉虽然对他很有敌意,但是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小男孩儿开始狼吞虎咽。

老爷爷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愤愤地说:“这个人我有印象,他也抢过我们的东西!还有几次差点儿把我的孙子抱走。我们已经过得很难了,这个人还要欺负我们。我对他印象太深刻了!”

“他为什么要抱走您的孙子?您知道原因吗?”

“这还用说,我孙子他虽然不会说话,手又有残疾,但他长得俊,又是个男娃。这要是去卖的话,能卖个好价钱,他就是想把我孙子抱走卖了!我们穷归穷,肯定是不会卖孩子的。”

胡一蝶的心里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眼前的一切让他五味杂陈。看到小男孩儿浑身脏兮兮的却仍然在爷爷的怀里露出开心的笑脸,他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

同样是家长,有的家长就算砸锅卖铁捡垃圾,也要把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有的家长却狠心的把亲生骨肉卖进大山。

他顿时对这位老爷爷产生了浓厚的敬意。

他不禁对老爷爷吐出了实情。

“大爷,如果我跟您说我就是曾经被他卖过的一个女孩儿,你相信吗?”

老爷爷猛的抬头看他。,嘴唇哆嗦道:“你说你是被他卖过的女孩?”

“对!整整15年!我才找回来,我找他就是为了把他送进监狱。我要起诉他,让他承担法律责任。不让她在外面祸害别的孩子。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们和他之间的具体过节是什么情况吗?最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又有可能去哪里嘛?”

胡一蝶焦急万分。

她确实没有想到周明海竟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背地里做着这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母亲也会有被卖的风险。

老爷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给她拿了一个虽然残缺但是非常干净的小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可能在他们的眼中,这是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胡一蝶二话没说,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老爷爷开始讲述自己孙子被抢走的那件事。

“说起来,他在我孙子3岁的时候,就抢过他一次,那时候我们全家都住在小渔村里。渔村当时还很繁华,他是渔村屠宰场的屠宰工,有时候也会去我们渔村里转悠,可谁知道他盯上了我家的孙子,看着他不会说话,就直接抱走了。要不是村口的好心人拦住了他就把人带跑了。”

说到这里,老爷爷恨恨地咬了咬牙。

“从那之后,就很少见他过来了。后来那边儿建了一个化工厂,那厂子把那些化学物质排到我们村子,污染了我们渔村的水源,没办法,我们就只能背井离乡,这一下都过去三四年了。直到前几天他又跑过来,这次说要跟我们一起捡垃圾,他说他得了绝症没有几天日子了,我看他挺可怜的,想让他加入我们的这个大家庭。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偷孩子!这次他把孩子都抱到面包车上了,要不是我们几个拼死的正在路中央拦着,那车就把我孙子带走了!”

胡一蝶听着他说的故事,心里一阵心焦。她关切地说道:“老爷爷,你们可以跟化工厂那边交涉,要求他们给予你补偿,他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老爷爷愁眉苦脸地说道:“我们那个村子多的都是留守儿童和老人,谁懂法?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有集资找过律师,那律师跟化工厂是穿一条裤子的。我们当时也有人去闹过,最后你看到了,这些人被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来,我们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去闹了,人啊,就得认命啊……”

胡一蝶的鼻头一酸,心里生起了深深的同情。

看样子他的公益事业又要拓展一些版图了。

她下定决心要和姜润谦一起商量,把这个吃人的化工厂背后的势力揪出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排这些人能够住进安全卫生的环境。

于是她给自己资助的福利院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车子朝他们这边驶来,胡一蝶对老爷爷说:“大爷,人不能认命,人间是有正义和道德在的,我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能让你们吃饱穿暖。如果你们信任我,就去福利院里住一段日子,后面我会想办法安置你们的生活,可以吗?”

老爷爷颤抖着嘴唇,激动的说:“你这是活菩萨啊,活菩萨!”

说着,他就招呼着在场的所有人跪下,给胡一蝶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