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江远山二人一起,带着仆人下了南书房地道,刚走几米,便发现了满地的白骨。
“这里不是普通的密道。”江远山沉声道,伸手拨开了一具骷髅,发现它的手腕处竟然还残留着断裂的铁链。
魏虎举着火折子,顺着江远山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铁链,皱起眉头说道:“难道说,这密室是囚禁人的地方?”
仆人脸色惨白,哆嗦着点头:“是......是的......他们......他们被关在这里......有些人死了,就直接被丢在这里......”
魏虎怒极,狠狠地一脚踹在地道墙壁上:“他娘的,这群畜生!”
江远山没有理会魏虎的愤怒,而是继续朝前走。他的步伐很轻,仿佛在倾听地道深处的回音。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座地道,绝不仅仅是个弃尸之地。
拐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了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上面绘着繁复的金色符文,烛火映照下,仿佛有妖异的光在符文上流转。
魏虎的呼吸一滞,握紧了刀:“这......这是谁的棺椁?”
江远山凝视着那口棺椁,神色沉静,却未立即回答。片刻后,他缓缓上前,指尖在棺盖上拂过,发现其上竟然没有半点尘埃,显然是被人时常打开。
他目光一凝,低声看着那男仆问道:“这里面是谁?”
仆人惊恐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敢靠近这里......”
魏虎一愣:“什么意思?”
仆人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法师说,地府的恶鬼......被封印在棺椁中,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复苏......外边那些白骨,都是喂了这恶鬼的......”
魏虎骇然变色:“这是什么鬼话?”
江远山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他缓缓伸手,握住棺盖的边缘,沉声道:“无论真假,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魏虎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握刀的手:“一起来。”
两人同时发力,棺盖缓缓移动,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打开的不是一口棺椁,而是某个被尘封的禁忌秘密。
棺盖滑开的一瞬间,一股冷冽的气息骤然弥漫而出,烛火随之剧烈摇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苏醒......
棺椁缓缓开启,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而出,烛火微微晃动,映出棺内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竟是方才他们才见过的公主!
魏虎猛地屏住呼吸,握紧了刀柄,额角渗出一丝冷汗:“怎么回事?她......她不是已经消失吗?”
江远山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扫过公主的脸,肌肤依旧细腻,毫无腐败迹象,甚至连衣襟都整整齐齐,看上去仿佛只是沉睡。但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公主的手腕,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生气。
魏虎喉结滚动,低声道:“这府里果然有鬼,我们方才才见到她,现在却躺在这里......”
江远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四下扫视,仔细打量棺椁内部的构造。他微微侧头,嗅了嗅空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你闻到了吗?”
魏虎心中警惕,也跟着嗅了嗅,随即皱起眉头:“是有点古怪......像是药草的味道。”
他探身往棺材里看,果然,在公主尸身的下方,密密麻麻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叶,泛着幽幽的绿光,在烛火照耀下,甚至显得有些诡异。
魏虎脸色微变:“怪不得尸体不臭!这些药草是用来防腐的。”
江远山伸手捻起几片药草,放在指尖碾了碾,神色愈发凝重:“不仅仅是防腐,这些药草能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同时......也能让尸体维持近乎生前的状态。更重要的是,经过这种药草浸润的尸体,可以解毒。”
魏虎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说,公主的尸体......一直被人刻意保存着?”
江远山缓缓点头,眼神晦暗不明。
魏虎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咬牙道:“你方才说这能解毒?莫非......”
江远山没有回答,而是猛地环顾四周,眼神冷冽:“你猜得不错,这说明......有人在用公主的尸体练功。”
“那日我听五爷说,公主没死多少年......这尸体看着竟然不是一个很老的妇人。”魏虎自言自语。
“看来,一直有人操控着这里。”江远山四下看去,坚定地说了一句。
他伸手按住棺椁的内壁,指尖沿着一处木纹轻轻一扣,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棺底竟微微震动,像是某个机关被触发了一般。
魏虎顿时绷紧身体,双手握住刀柄:“怎么回事?”
江远山眼神微沉,缓缓吐出一句话:“说明这里不是这府里唯一的密道。”
魏虎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
江远山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敲击着棺椁的内侧木板。
“笃笃笃......”
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不安。江远山的脸色依旧冷静,他的目光落在棺椁上,似乎在透过那厚厚的木板,窥视着里面的秘密。
“你方才的话给了我启发,”江远山的声音平静而低沉,“我们刚刚见过公主,但是她却出现在这里,这只能说明,这府里处处都是密道。”
魏虎的额头冷汗涔涔,他的心中充满了骇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远山,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公主已经死了,但是尸体却出现在了这里,这意味着什么?”江远山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回响,“这只能说明,这府里还有哈提的人。”
魏虎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这叫什么公主府,干脆改名哈府得了。”
江远山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魏虎,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人就在你我身边。”
魏虎的心底像是被一股寒风吹过,一阵发寒。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仆人,仿佛盯着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