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些,都是宫里的侍卫。
和谢绍航是走关系进来的不同,他们都是实打实有点儿身手的。
故而这些人听到动静,立刻就闪开了。
谢绍航这一下猛扑,也只是把自己扑到了地上,弄了一脸血罢了。
可谢绍航这会儿正在气头儿上,怎会善罢甘休?
他从地上愤然爬起,朝着这些人又扑了过去。
可他到底是没有身手,比不得这些人,到最后,他眼睛上挨了一拳,眼圈乌紫乌紫的,身上的衣服也烂了,浑身上下都是脏污。
闹成这个狼狈样,他想当差也当不成了,只得灰溜溜地离宫。
然而,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谢绍航听到前方传来一个殷勤的声音:“谢王妃,您这边请。”
瞬间,谢绍航的头更低了。
生怕崔姝言看到他的狼狈相。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庶弟庶妹被害死,母亲被休,这些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而他,也落得这个下场,哪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事实上,崔姝言已经看到他了。
但,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闲杂人等,连一个眼神都不值得给。
她这次进宫是来找皇后的,一来是聊聊婚礼的细节,二来,则是说些闲话。
这阵子,皇后有意提拔五皇子高明澈,已经托人给他在大理寺安排了一个职位。
高明澈自己也争气,一进去就破了大理寺寺卿交给他的一桩悬案。
如此一来,往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明澈,开始初次崭露头角,为人所知。
可这样一来,贤贵妃那边的人就慌了。
这件事,崔姝言知道,皇后定然也知道。
而且,崔姝言推测,皇后重用高明澈,是故意为之,她是想看看贤贵妃的反应。
因为,如果当年换掉孩子的那件事是真的,如果贤贵妃是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么,皇后和高明澈亲近,最介意这一点的,就是贤贵妃。
果然,正事聊完之后,皇后提起了高明澈:“本宫倒是没想到,他的能力竟是如此出众。”
“五殿下的能力纵然出众,还得皇后娘娘肯给他机会才行啊。”
“有能力的人,本宫自然愿意给他机会。不过,朝堂上的事,本宫涉入不深,还请王妃回去告诉谢王爷一声,让他多多留意。”
聪明人,向来是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的。
之前,和硕长公主曾向皇后透露,高明澈极有可能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一直都厌烦高明澈,这样的话,她自然不会相信。
可,通过上一次明佳公主的事情,皇后定然也留意到了贤贵妃对高明澈的在意。
按理说,贤贵妃不该在意高明澈才对。
然而,当时连崔姝言都留意到,当高明澈出来作证的时候,贤贵妃的神情特别意外。
甚至,贤贵妃还很下意识地看了皇后一眼。
那一刻,贤贵妃的神情很慌张。
当时,崔姝言留意到了,皇后自然也留意到了。
既然留意到了,再加上和硕长公主曾经提过,皇后的心里自然会有疑虑。
不得不说,皇后的这个计策还是很管用的。
她故意表现出和高明澈亲近的样子,若是贤贵妃慌了,那就说明有问题。
只不过在朝堂上,哪些是贤贵妃的人,皇后并不十分清楚,这就需要仰仗谢行渊。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才会跟崔姝言说这些。
听完,崔姝言点了点头:“还请娘娘放心,这件事臣妇会跟王爷说的。”
皇后怔了怔,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高明澈会是本宫那个被换掉的孩子?”
“是推测,不是觉得。如果您的孩子真的被换掉,当时有能力做这件事且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贤贵妃一人。”
皇后点点头:“这些表面功夫本宫会做好,至于外面官场上的事情,还请谢王爷代为留意。”
“好。”
不得不说,高明澈真的很有才能。
一个月后,他就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晋升为大理寺少卿。
要知道,成为大理寺少卿要经过严格的考核,重要的是看破案的能力。
而这个能力,高明澈恰好就有。
非但是有这样的能力,他在大理寺还表现得很谦逊,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子就目中无人,相反,他很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在大理寺混的如鱼得水。
与此同时,皇后在宫里处处刁难贤贵妃,就好像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样。
皇后和贤贵妃玩弄心机的时候,宫外,廖彤霞在廖府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是个儿子。
因为孕期养得好,这孩子生下来足有八斤重。
原本,廖彤霞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情,之所以选择留下这个孩子也是因为不想如了谢大夫人的愿。
可如今谢大夫人被休,还被崔姝言挖了膝盖,一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
廖彤霞突然觉得,报复谢大夫人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用来恶心一下谢绍航倒是不错。
等她缓过来之后,就让人去请谢绍航来,美其名曰是让他来看自己的儿子。
原本,谢绍航不在宫里当差之后,就一直住在客栈里,后来没钱了被客栈赶出来,他也不想回谢宅住,就住在了林馨柔那里,整天里醉生梦死,好几次都喝得吐血。
廖府的人过来传信的时候,正赶上谢绍航喝醉的时候。
他满脸醉意,喃喃道:“儿子?我哪里还生的出儿子啊?哈哈……来,喝酒,干杯……”
说着,谢绍航拿起手里的酒坛子,跟面前的梧桐树敬酒,敬完之后搂着院子里的梧桐树,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馨柔把这话听了进去,转头就让高生找个姑娘来。
高生原本就是混迹在风月场里的人,很快就从青楼找了个姑娘来。
把这姑娘和醉了酒的谢绍航关在一处,不过一刻钟,这姑娘就扭着水蛇腰出来了,还没开口说话,反倒是拿帕子掩住嘴,娇笑连连。
林馨柔皱了皱眉,催促道:“情况如何?你直接说,少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