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廖彤霞的心跳的厉害。
她满目赤红,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时候,谢绍航却离她越来越近。
廖彤霞惶恐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甚至能感觉到谢绍航的鼻息落在她的脸上,温热的,痒痒的。
仿佛下一瞬,他的唇就会落在她的脸上。
然而并没有,谢绍航的脸很快挪开,手上却用了力,把她抱得很紧很紧。
“彤霞,对不起,是我面对你的时候,情难自禁。你不知道你对于我而言,有着怎样大的诱惑。”
“此话、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说着,谢绍航气息微喘,“我想把你牢牢抱在怀里,亲吻你的脸颊,亲吻你的每一片肌肤,但是,我不敢。因为,我怕唐突了你。在我心里,就犹如仙女一般。凡人如我,怎敢亵渎仙女呢?”
“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我只恨,不能把心剖出来给你看。”说着,谢绍航握住廖彤霞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感受着谢绍航心脏剧烈的跳动,廖彤霞的心也跟着乱了。
她对上谢绍航迷乱而狂热的眼神,脸颊越来越滚烫,气息也越来越乱。
这时候,谢绍航猛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却又飞快地躲开,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歉疚:“彤霞,对不起,我、我忍不住。”
说完,谢绍航握住廖彤霞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彤霞,你打我吧,狠狠地打。”
说着,又是一下。
廖彤霞忙缩回自己的手:“不,不要。”
她爱极了这张脸,怎么愿意去打他呢?
“不,你应该打我的。自从你我有了婚约之后,我就盼着能再见上你一面。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我只恨遇见你的时间太晚,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若是早些遇到我,你当如何?”
“若是早些遇上你,我这一生,便只有你一个女人,绝不会让你因为别的女人而生气。”
说话的时候,谢绍航一直看着廖彤霞的眼睛,无限深情。
最终,廖彤霞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脸颊滚烫不说,就连腿都是软的,就连上马车都需要丫鬟扶着。
上了马车,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与谢少爷私底下接触,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你个死丫头,胡说些什么?他不过是同我说了一些话而已。再说了,我与他有婚约在身,就算是私底下接触又怎么了?还有,回府之后,你不准同母亲乱说。否则,我剪了你的舌头!”
丫鬟吓坏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另一边,谢绍航走了之后,谢绍航依旧坐在雅间里,没出去。
若是廖彤霞这时候回来,定会发现谢绍航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尤其是,被女人威胁。
他还以为廖彤霞有多难对付,谁知,才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情话而已,她就受不住了,一副恨不得要把自己交托出来的模样。
他若是有那个本事,廖彤霞今日就会乖乖被他办了,在大婚之前就能生米煮成熟饭。
想来也是够险的,今日若是他不对廖彤霞温柔相待,只怕今个儿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要是婚事出了问题,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儿,谢绍航叫过自己的亲随长安,吩咐道:“去查查廖彤霞是怎么找过来的。”
把林馨柔安置在这里,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里足够隐蔽,很难被人发现。
再加上他过来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很小心,这样说来,没理由被人发现。
可这事儿偏偏让廖彤霞知道了,这就显得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要对付他,或者说,要对付他们家。
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心里想着这些事,谢绍航默然地回了谢家老宅,打算把这事儿同母亲也说一下。
不曾想,他刚靠近母亲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发火的声音:“这个贱人还真是手段了得!居然找了个戏班子唱戏,借此来影射我!果然是下三滥,使的也是下三滥的手段!”
谢绍航快步走进去,看着地上一地的碎瓷片,皱着眉问道:“母亲,出什么事了?”
看到谢绍航,谢大夫人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控诉道:“还不是你二叔那个小妾?咱们搬回来的时候,她占着院子不肯搬,我找人教训她,谁知道她怀了贱种,就这么没了。事后还让我去给她道歉,我自然是没有去的。原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她居然找了个戏班子,将这事儿给唱了出来。现在,外面不少人都传我心狠手辣,不能容人,真是岂有此理!”
“不知者无罪,这件事原本就不是您的错。她怎能如此?这件事,您没跟二叔说吗?”
“跟他说有什么用?你二叔只会包庇那个贱人!更可气的是这件事她做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完全和她没关系。但是除了她,没人有理由做这件事!”
谢绍航的眉皱得更深了:“母亲,您有没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算计咱们?”
瞬间,谢大夫人心中警铃大作:“你为何会这么以为?”
“我也没有证据,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您看,咱们家最近是愈发走下坡路了。可以说是事事都不顺,除了被人算计,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被人算计?”谢大夫人重复着这四个字,心头豁然开朗,“我也有这种感觉。你想啊,原先咱们住在谢王府,甭管京城里有什么宴会,帖子都会送到咱们府上来。可现在,搬回老宅这么久,我听说外面举办了不少的宴会,可我一个帖子都没收着。说到底,这京城啊,就是一个拜高踩低的地方。”
“母亲,您只看到这些吗?”说着,谢绍航有些失望。
在他眼里,母亲一直都是一个睿智的人。
所以,但凡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愿意同母亲商量。
可现如今,她所在意的,居然是那些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宴会,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不然呢?”谢大夫人反问。
“母亲,您想想看,先是我科举失利,我的身子出问题,之后咱们被赶出王府,搬回这谢家老宅。即便是搬了回来,也是烦心事不断,府里的事就不提了。今日,廖彤霞竟是发现了林馨柔住的地方,好一顿闹腾。”
谢大夫人慌了:“哎呀,竟有此事。那你有没有安抚好廖彤霞?”
“母亲放心,她已经被我哄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谢大夫人连连拍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现如今,最让她得意的就是儿女的婚事了。
若是这两桩婚事出了问题,那才是要她的命!
见母亲这般反应,谢绍航加重了语气:“母亲,您有没有听清楚我话里的重点?”
谢大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你无非是觉得有人在对付咱们,可现如今,咱们在明,那人在暗,咱们并不知道是谁在对付咱们。既然如此,见招拆招也就是了。这样一步步查下去,算计咱们的人就会浮出水面。”
谢绍航赞许地点点头。
这才是他的母亲。
“对,见招拆招。”谢绍航重复着这句话,说道,“母亲,您放心,我这就出去查探一番,看看这次的事情,是谁在推波助澜。”
谢绍航出去一调查,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