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难道就你一个人吗?”许妍顺势坐在许吻的身边,开始很自然地将手放在许吻的大衣口袋中。
这是两个人从小的习惯了,许吻刚来的时候身子还没能完全的适应过来京城的天气,经常穿的厚厚的站在穿着薄款外套同学的中间,手心经常是热乎乎的。
而许妍那个时候也到了爱美的年纪,秉持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生信条她经常打着寒颤,脸色苍白。
每到这个时候,许吻便会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妹妹围上,奶奶织的土气红毛衣并不受妹妹的喜欢,所以她也只是套在身上没有脱下来。
两姐妹就一直这样牵着手走回家,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妍妍怎么想着今天来看奶奶了?公司的事情不忙了吗?”许吻慢吞吞地将妹妹的掌心搓热,一边询问着妹妹最近的状态。
“刚刚看过呢,正打算离开。”
刚开始许妍还十分详细地告诉她,到最后因为情绪激动直接破口大骂无良甲方,被早已经意识到会这样的许吻提前捂住嘴巴和向她们投来异样视线的助工们道歉。
“妍妍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经常熬夜。”她很是诚恳地说着家常便饭般的话,虽然许妍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但还是乖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简单地聊了一下姐妹俩关于自己最近的情况后,便又回到了那个无解的命题。
许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口:“妍妍,爸妈最近怎么样了?”
许妍就知道姐姐会问自己这个话题,不假思索地给出自己的答案:“因为跟LiSo的合作开始步入正轨了,再加上我自己手里还有一部分存款,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姐你的生活,所以我就把钱给他们让他们出去旅游了。”
许吻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前不久给父母发的消息至今无人回应,有些黯然失色,但是又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所以便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妍妍,今天傅先生也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奶奶那里吧。”
许妍却没起身,拉住许吻的手。
见姐姐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眼神,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姐,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你也知道的,我这什么都没准备,突然见面有点尴尬。”
许吻更加疑惑,但是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便也没强硬着要求她跟自己一起。
“对了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看热搜,所以我想来问问你,傅宴时真的对你好吗?”说着说着,许妍的脸开始挤眉弄眼,像是挑逗般开口:“如果要是他对你不好的话,我们也可以商量着离婚的。”
“虽然我现在的力量还很小,但是姐,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虽然她姐姐的审美有的时候确实一言难尽,但是身为设计师的傅宴时居然能够允许姐姐穿这样一身高饱和色调的混乱穿搭出门,一定是对姐姐不感兴趣才无所谓的,说不定就是为了满足他的什么奇怪的癖好才娶姐姐的。
她才不信网上说的,什么两个人感情真好,虽然夫人审美难评,但是傅总居然能够为了尊重妻子的意见而让她穿这种有损他设计师名声的衣服出门。
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对此许妍只想说,有可能是漠视。
望着妹妹因为长时间熬夜而变的凹陷的脸颊,许吻心疼不已,此刻见她居然说出这种话,自然是十分感动。
“好的,那姐姐就谢谢妍妍了。”许吻笑眯眯地摸摸许妍的头,就像两个人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
果不其然,许妍红着脸用手摸着自己刚刚被姐姐触碰到的地方,结结巴巴地开口:“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许吻终于露出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的笑容,笑着说:“但是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如果你累的话,也可以来依靠我暂时喘息一下的。”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许吻装模作样推推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严谨,面容严肃地说:“每只蝴蝶破茧都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个过程为了接下来的飞行所以不能被人为掌控,只能让蝴蝶自己来。”
“但是经过我们的观察,几乎很少会有蝴蝶一口气从茧蛹中爬出来,经常是用完力气后经过短暂的时间进行调整再次进行尝试。”
“妍妍,不需要将自己时时刻刻都紧绷神经的,你还有姐姐,还有爸妈和奶奶以及你自己的朋友,这些都是你能够休息的地方。”
慢吞吞地说完很长的一段话,许吻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累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吐出来。
许妍突然抱住她随后像只热情的大金毛一样蹭蹭蹭,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开口说道:“对了姐,爸妈按照我给他们安排的行程,今年过年是不会在家里了,你不必有顾虑。”
两姐妹短暂贴贴后,许妍便被一通电话叫走。
许吻抬起手腕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自己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来到奶奶的房间中。
里面傅宴时正在陪着奶奶整理毛线,与眉目慈祥的老人相对而坐,一米九二的身高挤在矮矮胖胖的低角沙发上略显局促,用来签署上亿价值合同的手此时正在陪老人家缠毛线。
“原来今天吻吻也来了啊。”奶奶有些惊喜的望向许吻,男人......
也抬头望向了她,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许吻便想到刚刚自己没有追上傅先生的步伐而让他一个人去见奶奶,有点不好意思,趁着老人家起身去拿毛毯的功夫,她悄悄地伸出手抓住傅宴时的上衣角:“傅先生,您还好吗。”
距离很近,她几乎是贴着傅宴时的耳朵开口的,男人甚至能够察觉到许吻的唇瓣在颤动。
牛头不对马嘴很是突然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傅宴时扭过头望着她眼睑下的薄汗,抽出旁边一张纸替她擦去,声音低沉:“跑过来的?”
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男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另一只空着的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蠢蠢欲动。
许吻被他这样直勾勾的注视着,眼神有些慌乱,脸色瞬间红彤彤的,像是秋天硕大饱满的苹果。
莫名觉得男人这幅模样有些危险,就像是上次被他困在床榻时昏昏沉沉中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