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柳恬恬四人便急匆匆的出发了。
听说进山要走整整一天,才能到达金矿所在地。
就宋延光和南竹病殃殃的模样,加上一个不擅长爬山,且没有练过武的柳恬恬。
能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够呛。
那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尽早出发。
万幸,还有一个身强体壮,武功极好的阿三。
顿时成了三人,进山的依靠和安慰。
金矿是极其隐蔽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容娘得知几人要进山,连夜做了不少饼子,让四人带着路上吃。
几人推辞不过,当面收了。
临走时,偷偷放下,硬邦邦的荞麦饼子,啃起来费牙齿。
柳恬恬的系统里,可以随时可以兑换出,各种吃食来。
而且,每一种都十分美味。
虽然系统里余额所剩无几,管几人一两天的生活,不是问题。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深山行进。
山林里有一条小路,是附近百姓们上山砍柴,走出来的路。
顺着小路爬,还算轻松,柳恬恬有一种登山旅游的感觉。
哪知道,走到半山腰处,南竹率先拐进了一处荆棘中。
宋延光紧随其后。
柳恬恬见状只好跟上,阿三走在最后。
逢山开路,异常艰辛。
藤条打在脸上,手臂上,生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留下了道道血印。
南竹用长剑,砍断荆棘,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仅供几人能通过的小路。
柳恬恬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被石头绊了脚。
饶是如此,身上的衣裙,还是被荆棘划破了。
脸上,手上都多了不少细小的伤口。戴上面巾,闷热,喘不过气来。
不戴面巾,那些荆棘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专门朝脸上招呼。
哎!真真是为难的很。
吐槽道:“为何不修一条小路出来,方便大家行走?这野路也太难爬了。”
没有人回答她,几人都喘着粗气,卖力的朝山顶爬,偶尔搭把手,拉扯着队友前进。
很快南竹便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举不起长剑了。
换宋延光上前开路。
宋延光的体力还不如南竹,不到一刻钟,就败下阵来了。
柳恬恬看得揪心不已,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宋延光身体刚有好转,就被拉来爬山。
还是走这种,没有被开辟出来的野路。
她紧紧跟着几人身后,爬行,已经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气喘吁吁。
更何况是两个病号,还要负责砍断荆棘,踢开碍事的石头。
还要时刻留意着,避免走错路。
柳恬恬招呼大家休息一会儿,歇歇脚再走。
眼见山顶不远了,几人坚持到山顶,这才找了块大石头,坐着休息。
柳恬恬拿出巧克力,一人发了一块,说道:“这东西能快速补充体力,累得时候,咬一口。”
几人像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纷纷拧开饮料瓶子,大口大口喝着功能饮料。
宋延光难受的取了假肢,只见断肢处的皮肤,被磨的红肿,血肉模糊。
柳恬恬愣了一下,她都忘了,宋延光断了一条腿。
平日里看着和正常人没差别,爬山这种活动,多多少少,还是会受一些影响。
那些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着都疼。
当即兑换了一支药膏给他,想了想,又兑换了一根登山杖出来。
“大哥,你用这个,会好走一些。”
宋延光擦了药,穿上假肢,试了试登山杖,是个好东西,能省不少力气。
眉开眼笑的收了,小妹的宝贝,真好。
见南竹和阿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柳恬恬一咬牙,每人兑了一根登山杖出来。
有了登山杖,或许速度能加快不少。
“还有多远啊!眼看快正午了。”柳恬恬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问道。
宋延光指着远处的山头说道:“我们现在在第一座山的山顶,跨过那个深沟,再翻过那个山头,往里走百来米便到了。”
柳恬恬顿时呆住了,妈呀!她还没有走到三分之一,就已经快累趴下了。
还要走好远好远,这金矿也太隐蔽了。
果然,好东西都在深山里。
柳恬恬往远处眺望,看了好一会儿,说道:“那座山白花花的,不会是雪吧?”
宋延光点头道:“这个季节,深山里已经下雪了,冷得很,不少凶猛的动物都冬眠了。
倒也不用担心会遇上猛兽。只是要小心,不要踩空掉进雪窝里。”
虽然会有些冷,路途难走,没有猛兽的威胁,倒也安全不少。
阿三指着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平原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看这全是黄沙子。”
宋延光解释道:“那里是南寇贼人的聚集地,这些年沙化严重,他们被迫往更南边迁徙。
所以,你看见的地方,光秃秃的全是黄沙。前几年此处可热闹了。”
柳恬恬不解地问道:“南寇是一个国家吗?”
宋延光摇头道:“不是,是好几个部落组成的。我们统称为南寇贼人。
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叫南仰,南仰的首领万俟耶郎野心勃勃,骁勇善战。
以武力征服了其他部落,被民众以南仰王称之。”
柳恬恬好奇地道:“所以这些年,你们一直在和这个南仰王打仗?”
“算是吧!他比他父辈更有策略,野心更大。短短几年,就统领了其他的部落。
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显然已经成了当地的土皇帝。”
柳恬恬想了想问道:“你们当了多年的对手。你的此人有何评价吗?”
宋延光认真地道:“万俟耶郎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野心勃勃,却从未屠戮百姓。
比他父亲以及他的几个叔叔,都要仁慈。
他一心想给部下的百姓们,寻找一个水草鲜美的地方,休养生息。
我们多次在战场上遇见,都是真刀真枪的对战。
从不屑使阴谋诡计,我敬他是真英雄。如果不是立场对立,真想和他交个朋友。”
柳恬恬望着他的断腿说道:“我记得你的腿,是南寇贼人背后使阴谋,把你引诱至深山中,这才没了。
你不记仇吗?这么大度,还想和别人成为朋友。”
“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害我断了一条腿的人,是万俟耶郎的父亲,不是他。
他的父亲早两年前,已经被我斩于马下。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柳恬恬问道:“那这次的疫病,可有蔓延到南仰部落。”
宋延光点头道:“蔓延过去了,听说死伤无数。情况比我们,也好不了多少。”
柳恬恬闻言,心中腾起了一些想法,只是还不太成熟,要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