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次收手的机会放在我面前,但是愚蠢的我却没有发现。
直到社死的深渊降临在头上,我才觉得悔不当初,人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此。
假如老天能给我一次穿越回过去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
千万不要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坐上飞机飞往北海道,从机场里出来后不要从酒店直奔中岛公园,不要随随便便经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特产店然后穿过马路走到商场大屏幕前盯着咒术回战的第二季pv发呆,也不要傻傻地站在那里让人过来搭话啊!
不不不,什么头等舱机票五星级酒店豪华vip单人温泉浴也都滚蛋吧。
老老实实留在东京陪冤种闺蜜加班不好吗,非要去什么北海道,现在倒好,灵异事件都被搞出来了。
旁边的伏黑甚尔还问我为什么连个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说,这不是废话。哪个正常人面临这种事情还能淡定的起来啊!
所以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在我登机之后,这架飞机就莫名其妙地穿进时空缝隙来到咒术回战漫画里了吗?
可是这么想好像也不太对劲。
在北海道新年来临之前,我就已经遇见了他们。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在边上和爸妈,梨子都通过电话,还有周围的环境,建筑,景色和人物都没有发生明显变化,总不至于这些东西都跟着一起穿越了吧???
如果这个逻辑不成立,那就是——我的脖子一卡一卡地扭过去,睁大眼睛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咒术回战热门角色。
他们穿出来了?
之前聊天的时候,这人有提到过,他有一儿一女。
伏黑甚尔的儿子肯定是伏黑惠,女儿应该是伏黑津美纪。
结合五条悟手机里给我看过的照片,不仅有他俩,还有家入硝子,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夜蛾正道,七海建人.......
说起来,我现在才发现,那些没看镜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话剧的排练花絮,而应该是五条悟趁着其他人没空搭理他的时候抓拍出来的吧!
还有夏油杰,我能说他不愧是和高专闹掰被通缉十年单独创业还能攒那么多钱把盘星教规模搞这么大的男人嘛。
露出的破绽最少,圆谎圆的最顺溜,不显山不露水的,简直心机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我无法接受,我真的无法接受啊!
高危动漫里的生物真实跑到了现实中,那只丑到爆炸的大章鱼还趴在飞机上等着把我们全部搞死,搞不好真的得同归于尽——
哦,不,这个应该不至于。
我偷偷瞥了眼从看起来半点都没在担忧,游刃有余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苹果拿起来就啃的伏黑甚尔,心想道:至少这仨的战斗力在漫画里都是排前几的,那今天就算是陨石雨朝我们砸过来,估计也真能毫发无损吧。
换种角度考虑,这架飞机无疑已经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但,安全,是仅限于肉体上的。
比起人身安全,我突然更加担心起了我的精神健康。
因为,在猛地意识过来之后,过去几天和他们相处的片段,莫名像电影院里坏掉的放映机那样,不间断地在荧幕上轮流循环播放了起来。
哇,哈哈哈.......仔细想想,我之前都做了什么事情呢。
狂热地举着手机请求和他们集邮。
不知廉耻地主动凑过去让夏油杰掐我的脖子喊我猴子。
我希望五条悟当着我的面大喊他年轻时的中二口号“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我把这种要求夸张成一生的请求。
我问他们的头发和服装都是哪里做的,为什么会这么逼真还原......当然还原了!这不就跟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像铃木百合一样么........
我甚至还在握手之后,夸张地说这辈子都不洗这只手了。这张死嘴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啊!
好吧好吧......如果只是到这种地步,稍微都能理解成狂热粉丝对动漫深沉的爱,而已。
但是,但是!后面.......
在怀疑他们把我当成某个熟人的替身之后,我一边和他们友好告别,一边转身就把他们的社交账号全部拉黑删除,这点要怎么洗?!
不仅阳奉阴违,叫他们大叔,甚至还因为觉得性格没有还原到位而痛批他们的演技不合格。
五条悟不像五条悟难道还能像你吗?!还说夏油杰不够恶毒阴森,人就不可以是温柔善良的男菩萨吗?!
还有伏黑甚尔......我居然嫌弃他不够颓废不够自暴自弃让他演的更像点。
大言不惭地说出没有人比我更懂咒术回战这种话......不是,铃木百合,这你怎么敢的,脑子进水了啊。
他们不懂,那还有谁能懂。
“我......我......”
眼睛前边突然冒出许多数都数不清的星星,我两手撑地,恨恨地捶了地板好几下,心里因为懊悔而流出的眼泪简直已经可以把海平面的高度再往上升一升了。
“喂。”伏黑甚尔半蹲下来,食指伸出戳戳我的脑门,说道,“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但是也不用行此大礼吧。”
......谁崇拜你了......我只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没办法站起来而已好吗?!
“总之,之前的事情——”
“红豆泥私密马赛!”我连忙说道,“老师,关于你之前的那些吐槽,我真的,真的,真的都不是故意的啊。”
“我算什么东西,竟然还说你不像伏黑甚尔,简直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哥你千万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失礼行为。”
“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你的坏话了!”
“再说一遍。”
“啊?”我一愣,问道,“什么再说一遍。”
“那句大哥,再叫几声。”他斜睨我,懒洋洋地说,“之前一口一个大叔的,我稍微有点不爽呢。”
“所以,你赶紧叫,把之前的都补回来。”
我:“........”
呜哇,心眼好小,难怪运气这么烂总是倒霉,看来一切都是
“阿嚏。”他坐直身体,把头撇向另外一边,冷不丁地打了好几声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老师,你是不是感冒了啊。”我小声地问道。
他的喷嚏一直都没停下来,不是说天与咒缚的身体特别好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打喷嚏。
“阿嚏!”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黑着脸问我:“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诅咒我来着?”
“啊.....啊?没有啊.......”我有些紧张,汗流浃背地勉强笑起来,“我怎么会这么对您呢。”
“哼。”他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最好没有。”
“真的没有没有啊。”我把头摇成拨浪鼓,大声说道,“绝对没有!”
他运气差这种事情,怎么会是我诅咒出来的呢。本来就很倒霉嘛。
“没有就行。”伏黑甚尔靠回到沙发上,看上去颇为惬意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打开手机的录音模式,说道,“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喊了。我不说停,你就不准停。”
我:“........”
堂堂十影之父,天与暴君,你在搞什么,这画风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