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如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般,与那次方婷来到这里时的大雨几乎一样。
丁孝蟹沉默地望着门外。
他总是感觉下一秒方婷就会出现在士多店外的那条小路上,不畏狂风骤雨,步伐坚定地朝着他走来。
只是等到天光微亮,雨势渐小,士多店外没有一个人影。
丁孝蟹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怎么还会再来找他呢?”
“她已经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
“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回想一年前的这一天,当他紧紧拥抱着方婷柔软温暖的身体时,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当他听到方婷答应他不会离开他时,他以为他和方婷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不但失去了方婷对他的爱,还永远失去了方婷和他们的孩子。
丁孝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那一夜的大雨似乎都浇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的寒冷和孤寂。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方婷,执念太重,才会觉得方婷和孩子还活在世上吧!”
阿龙为丁孝蟹重金求来的黄纸符确实有用,丁孝蟹从大屿山回来,没有再发烧生病。
那天过后,丁孝蟹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紧张忙碌的工作状态。
每天,他都要用工作把自己清醒的时间全部填满。
经此一役,丁孝蟹发现自己对这个所谓干净的商业世界认识还是太少。
这里一样存在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其残酷程度丝毫不逊于黑道。
要想让五蟹集团在这里生存发展下去,他就需要对五蟹集团进行更多的改造。
要保障丁家的财产安全,仅仅依靠忠青社和五蟹集团也是远远不够的。
五蟹的股票从三块钱一路被爆炒到三十块钱一股,股价足足翻了十倍。
在五蟹股价上涨的过程中,丁家把低价囤积的股票不断卖出获利。
单从股票上赚到的钱,就让丁家还清了这段时间欠下的所有贷款,还额外获利两个亿。
至此,丁家在五蟹集团的反收购战中大获全胜。
不但将五蟹集团的股权完好地留在了丁家,还在金融市场上名利双收,大赚了一笔。
那段时间,比丁家人更忙碌的是IcAc和重案组的师兄们。
IcAc 的办案精英们手握那封举报信,迅速对陈万贤展开了深入调查。
凭借着信中所提供的详实证据,没过多久,便成功获取了陈万贤在1973年贪污受贿的确凿罪证。
除此之外,他们在审查陈万贤公司的账目时,还有额外的收获。
陈万贤和郑乾元几乎是在同一天出事。
而陈万贤的老婆在得知陈万贤出事后,不是赶紧想办法将老公救出囹圄,而是人间蒸发,彻底失联。
这样奇怪的状况让公司里的员工也都变得惶惶不可终日,多做一点工作,都担心会惹祸上身。
陈万贤被警方带走后,财务部门还没把公司的账目处理完毕,公司资金就被雷霆出击的IcAc全部冻结。
审查结束,警方在陈万贤公司的账目上发现了一亿多港元来源不明的资金。
警方怀疑这一亿多港元是海外黑钱。
但因陈万贤拒不交代,警方又缺乏相关证据。
最后这来源不明的一亿多港元全部被警方予以罚没。
相较于IcAc顺利结案还有额外收获,重案组那边的郑家爆炸灭门案却没有任何进展。
当时在火灾现场发现的“尸块”,除了那节指骨被证实是人类组织外,其他的都是被烧焦的猪肉块。
而那些赌债欠条的债主,是澳门一家早已关门的财务公司,公司老板是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的鲨鱼彬。
随着调查的深入,卓Sir手上掌握的证据全都无法成为控告陈万贤杀人的铁证。
连郑家的灭门案也只能暂定为人口失踪案。
1987年7月底,陈万贤因1973年的严重贪污罪以及巨财产来源不明等多项罪名,再次被判入狱四年。
得到陈万贤被正式判刑的消息后,丁家三只小蟹以及几个身边的好兄弟决定在夜总会好好庆祝一下,顺便给丁孝蟹补过一个生日派对。
这一次丁孝蟹倒是没有推辞,和兄弟们一起去了丁益蟹新开的那家夜总会。
在夜总会顶层那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奢华包间里,丁益蟹率先站起身向丁孝蟹敬酒。
他把酒杯高高举起,仿佛在向心中的英雄致敬一般。
“老大,这次多亏你的计划,扳倒了陈万贤那只老狐狸。”
“要是没有你在,我们的五蟹这次真的完了!”
回想这几个月的艰难历程,丁益蟹说完这些话,眼圈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是啊老大,我们不但保住五蟹集团,还在股市上大赚两亿,真的是不容易!”
丁旺蟹举杯看着丁孝蟹,脸上流露出对自己大哥深深敬意。
“老大,这次真得是辛苦你了!”
丁利蟹也跟着举起了酒杯,满眼感激地看着丁孝蟹。
他最清楚丁孝蟹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他几个兄弟也都跟着把酒杯高高举起,异口同声道:“谢谢你!孝哥!”
丁孝蟹这时也站起身,高举酒杯,用满含欣慰的目光环视着与自己共进退的好兄弟,一一点头致谢。
“各位兄弟言重了,这次我们能够大获成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这是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
“在此,我也要感谢在座每一位兄弟!”
说罢,丁孝蟹豪爽地举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其他兄弟也都跟着他把杯中的酒一口干掉。
菜品上齐后,宴席间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很快又有兄弟来到丁孝蟹身边敬酒。
这时陪在丁孝蟹身边的一个女人,袅袅娜娜地站起身来。
那女人身姿婀娜,娇艳欲滴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娇声对着丁孝蟹问道:“孝哥,这杯酒我代你喝了,好不好?”
丁孝蟹听到女人的温言细语,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