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的为人陈锋可太清楚了,若非要紧的事脱不开身,他绝不会不辞而别。必是遇到了麻烦事。
陈锋心下难安,愁眉不展,但现在又无线索,只能先随领着众人去了范圆圆所在房间。
进了房间,陈锋先是给陈季安拨去电话,告知了对方陈明礼已安全找回,不日就可回澳。
得知儿子相安无事,陈季安激动不已,当即和儿子通了电话,听到声音之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喜极而泣,不胜感激,对陈锋表示,那7%的股权,等陈锋回了澳市,立即转让给他,决不食言。
挂掉电话,想起失踪不见的太岁,这个和他过命交情的兄弟,究竟是去了哪里?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陈锋开门,抬眼看去。
门外站着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看起来有些面熟,但陈锋想不起具体在哪里见过。
男子见了陈锋,眼神一亮,激动道:
“陈总,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略啊,阿略,老盖是我舅舅,你不记得了么?”
“阿略?老盖的外甥阿略?”陈锋略一冥想,便回忆起来。
“对对对,是我啊。”阿略急声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锋将阿略请入屋内,旋即反手关闭房门。
阿略进了屋子,倏地跪倒在地,抱住陈锋大腿,悲声道:
“陈总,你救救我舅舅吧,救救他吧……”
“怎么了?老盖出什么事了?”陈锋急忙弯腰搀扶,急声问道。
阿略擦了擦眼角泪花,缓缓道来。
在偷渡船上,陈锋等人将曼谷黑老大朱威特那几个手下沉了海。
老盖本以为相安无事,朱威特的人问起来,他只说没见过。朱威特的人没有证据,就没拿老盖没什么办法。
但哪想那艘船上有名偷渡客到达曼谷之后,将此事可透露了出去,不知什么原因,传到了朱威特的耳中。
朱威特一怒之下就将老盖抓了,接着就是一顿毒打。
老盖年老体衰,哪里遭得住折磨,但他却未出卖陈锋,只说那几个人要在他船上杀人,他一怒之下,就将那三人给沉了海,将一切都揽在自己头上,对于陈锋等人,却是只字未提。
他本是澳市渔民,后来得罪了人,是大畜出面保了他,并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
老盖感恩大畜恩情,又念陈锋是大畜的朋友,将杀人的事揽在自己头上,权当是报答大畜的知遇之恩了。
舅舅落入朱威特手中,阿略四处在曼谷四处找人相救,那日街边偶然撞见太岁,认了出来,当即对太岁求救。
当时的太岁正在送范圆圆去酒店,得知此事之后,知老盖遇难是因他们而起,太岁最讲义气,这种事让他撞见,他必不可能坐视不理。
将范圆圆送回酒店,转头就去找了阿略。
他们在曼谷人生地不熟,并不认识什么人,想要从朱威特手中要人,面子怕是不够。
一通打听,终于是有了门路。
朱威特手下有个名叫格潘的人,这人是朱威特的得力助手,其人贪财好色,拿钱收买,或许能救回老盖。
于是二人多方打听,终于是打听到格潘所在。
太岁艺高人胆大,决定孤身前往,临走时告诉阿略,如果有事情,就让去xx酒店2212房间找人帮忙。
然后他就一个人去找了格潘。
再然后,两天不见回来,阿略担惊受怕,又不敢去找格潘要人,只能来太岁先前所说酒店找人,这才碰见了陈锋等人。
听过阿略的讲述,陈锋蹙紧眉头,沉思了半晌之后,才抬头问道:
“格潘人在哪儿?”
“在港口附近的孔堤区,那是曼谷最大的贫民窟。”阿略说,“格潘是那里的老大,替朱威特管辖那里的穷人,在那片区域,格潘就和土皇帝一样。”
“好。”陈锋思前想后,没有别的办法,打算亲自去找格潘要人。
“狗子,圆圆,阿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走一趟。”
“锋哥,我跟你一块去。”疯狗激动道,他知道陈锋要孤身闯贫民窟去找格潘要人,人生地不熟,他担心陈锋安危,决定同往。
“不用。”陈锋摆了摆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太危险了。”阿略面露迟疑。
“是啊,太危险了,要不要想想其他办法?”范圆圆也是说道。
“太岁现在人不见了,你再出了什么事,兄弟们怎么办?”疯狗站到陈锋跟前。
陈锋拍了拍疯狗肩膀,看向众人,笑道:“我又不是去找他们干架?要那么多人手做什么?格潘不是贪财么?那就给他钱,只要钱给够了,一切都好说。不用替我担心。”
“再说了,老盖又没咬出我,我去找他们谈判,谈不成最多赔多点钱给他们,没事的。”
说着陈锋将疯狗拉到一侧,低声嘱咐道:“狗子,你们在这里等我两天,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联系顶爷,我听说他在曼谷这边有朋友,到时候就请他出面帮忙。”
疯狗诧异道:“请他帮忙?锋哥,老顶这老逼杆子肯帮忙?他巴不得我们死在这边吧。还不如找东叔呢。”
陈锋皱眉道:“不能找我师傅,他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我若是出事,绝不能告诉他。”
疯狗低着头,叹了口气。
陈锋继续道:“到时候你联系顶爷的时候,就和他说一句话。”
疯狗道:“什么话?”
陈锋道:“就说我想拜他门下。”
疯狗吃惊道:“那岂不是咱以后都得听他的?”
陈锋道:“唐七爷死了,对他有威胁的就只剩我们和蒋门神,只要我们归他门下,他称霸澳市,就没了阻碍。只有这样,他才会帮忙。”
“顶爷这个人,无利不起早的,不给他诱惑,请不动这尊大佛。”
“好,我知道了。”疯狗情绪低沉。
陈锋又交待了几句,让疯狗保护好范圆圆,没什么事情别乱走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说。然后就独自出门了。
到了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孔堤区贫民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