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没傻到直接将刀子拿开,在人家地盘上,鬼才知道人质一放,对方会不会一拥而上。
看了眼九叔身后的那些人,各个拎刀带棒气势汹汹的,没准一句话就把已方三人乱刀分尸了。
“年轻人,吴彪这场子是我罩的,你在这里这么闹事,怕是不合适吧?”
九叔见陈锋的刀子始终抵在吴彪脖子上大动脉处,顿时有些不悦。
其他地方不敢说,太子路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还有人不给他面子?
陈锋冷笑着回应道:“这狗东西耍老千被抓,恼羞成怒要砍我们,你现在倒是说我来闹事?没这道理吧?”
听了陈锋的话,九叔狠狠瞪了吴彪一眼,道:“吴彪,人家说的是真的?你他妈居然在老子的地盘上出老千?”
吴彪埋下头,不敢看九叔的眼睛,内心极度惶恐。
“九叔,吴彪这狗杂种出老千,我们亲眼所见。”
“九叔,你看,这就是吴彪这狗杂种出老千用的骰子。”
“人证物证俱在,假不了。”
旁边的那些赌徒义愤填膺的叫道。
九叔瞄了一眼那三枚骰子,然后看向吴彪,眼神一凛,怒不可遏的叫道:“我立下的规矩,你是当放屁对吧?”
“九叔,我错了,我错了啊。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吴彪知道九叔的行事作风,也知道坏了规矩之后的后果,惊恐之下跪地磕头求饶。
“年轻人,吴彪坏了规矩,是我管教不当,你说吧,这想怎么处置他?”九叔看向陈锋。
陈锋道:“刚刚他输了我五百万外加一只手。”
九叔点头道:“好。”
然后看向吴彪:“钱给人家,输的哪只手,自己伸出来。”
说着九叔从身后兄弟手中接过一把砍刀,就要剁吴彪一只手。
吴彪吓的是三魂七魄齐飞,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九叔,每个月的保护费我可是都没少给,这些年我也孝敬了您不少,您就饶了我吧,我马上滚出太子路,再也不回来了。”
吴彪出千的事,九叔多少知道一些,不过看在对方月钱每个月都按时给的面子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天却是不同。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抓千,他要是不给一个交待。
那他九叔在太子路的威信必然会大打折扣。
九叔今天就要杀鸡儆猴,拿吴彪开刀立规矩。
吩咐手下兄弟将吴彪摁在面板上,就要一刀剁了吴彪的手,但就在这时,陈锋却是说道:
“九叔,他这只手是输给我的,我得亲自来取。”
九叔想了想,倒也没多说,陈锋拿起先前吴彪用的那柄板斧,站到吴彪跟前,笑道:“吴老板,我刚刚那提议你是答应不答应,你要不答应,我可就动手了啊。”
“我这一斧子剁下去,可是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答应,我答应……这赌场是你的了,是你的了。”
吴彪只想保住小命,什么赌场什么赚钱的生意都不想了。他现在就想赶紧离开太子路,带上钱去乡下娶个媳妇过安静的日子。
九叔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悦,太子路做生意的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哪个老板敢私自买卖店面?
这完全是不给他九叔的面子。
“年轻人,你是刚来这里,不知道我们太子路的规矩吧?”九叔皱眉看着陈锋。
陈锋笑道:“什么规矩?”
九叔道:“谁来这里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能不能做下去,得我说了算。你不问我,直接找他要了赌场,这就是坏了我的规矩。”
陈锋道:“九叔,我问下,你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这家赌场是你九叔的,还说他吴彪的?”
九叔道:“是他吴彪的。”
陈锋道:“既然是他吴彪的,他难道没有权利决定归属权?”
九叔冷笑道:“我说他有,那他就有,我说他没有,那他就没有。”
陈锋忽然笑了,拍手道:“好,我懂了,看来这就你九叔的规矩。先前我觉得这个小赌场没什么意思,但现在我改主意了,这赌场我还真就要定了。”
九叔听了这话,脸色倏地一下就黑了。
太子路还没人敢和他这正面叫板。
这年轻人哪里来的勇气?
“我说年轻人,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是吧?”
陈锋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倒是觉得你老家伙有点霸道了,凭什么我做生意要经过你个外人同意?说出去没这道理吧。”
陈锋这些话说完,在场的人全都惊了。
那些赌徒看客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陈锋。
似乎已经将口放厥词的陈锋当成了死人。
太子路鱼龙混杂,治安混乱,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能在这里立棍的人那都是一等一的狠人。
虽然较之14K和大圈帮快活林那些社团来说有所不如。
但在这太子路一亩三分地上,九叔还是有些分量。
你居然敢当年开骂?
看来你是没想活着走出这里啊。
九叔的那些兄弟听了陈锋的话之后,群情激奋,拎着刀就要上前剁了陈锋等人。
九叔怒火难抑,杀意渐起,还没人敢当他面如此嘲弄他。
刚要下令让兄弟们教训教训陈锋等人,哪想还没开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让你的人老实点,谁敢动,我马上打死你。”陈锋手持一柄五四对准九叔的脑袋,玩味也似的说道。
杀了花仔荣之后,虽然顶爷说了不追究。
但花仔荣毕竟在澳市根深蒂固,还是有些过命的兄弟的。
那些兄弟放下狠话,要杀了陈锋为花仔荣报仇。
陈锋为了以防万一,让梁皇给找了一柄枪防身。
见陈锋掏出枪,这些人目露惊骇,怔在原地,不敢乱动。
九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神色恢复平静,冷冷道:“年轻人,九叔我玩枪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娘胎转筋呢。我死了,你们都得陪葬。我不信你敢开枪。”
陈锋不屑的哼笑了一声,枪口死死抵在九叔脑门,道:“花仔荣死前也给我放过这种狠话,现在他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个老东西和他比如何啊?”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花仔荣被枪杀的事,那早就传遍了整个澳市。
陈锋之名,早就传扬开来。
九叔听了这话,人都是懵的,他的势力和手段根本不配和花仔荣相提并论。
人家花仔荣都敢杀,何况你一个太子路的小社团龙头?
至于九叔那些本来想要上前动手的小弟,听了陈锋的大名,一部分是惧怕,还有一部分是敬畏。
江湖猛人都是踩着另外一个猛人上位的。
他们就算有想踩着花仔荣上位的心思,也没人敢做。
但眼前的这人做到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人就是传奇。
“你……你是陈锋?”
九叔声音颤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