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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王志坦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叫道:“你要接受敕封,就是汉奸恶贼!”
“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赵志敬气的满脸通红,撸起袖子想继续动手,却是被另外人架住,顶了回去,还向他胸口打开,怒他瞧了那两人的脸,怒意更甚,大叫道:“好哇!丘师伯门下弟子众多,现在还要仗势欺人吗?”
盛怒之下。
他灵光一现,眼珠子转了转,又叫道:“丘师伯做的蒙古上宾就可以,我赵志敬提上一嘴,却要受此辱骂,凭什么?就凭你们人多吗?
今天是我赵志敬受此大辱,不得反抗,改天还不知道是哪些师兄师弟呢!”
此话一出。
其他几脉,正在拉架的几个三代弟子脸色微微变化。
王志坦怒道:“你敢侮辱我师父,我跟你拼了!!”刚要冲上去,又被人拉住了。
殿内,乱哄哄成一团。
……
——】
“唉……到哪都有勾心斗角呀……”
“人少了还好,这人一多,不免就会人心浮躁。”
“赵志敬这话也没说错,丘老道这一脉,人是不少。”
“嗯,然后就出了两个奸恶之辈,一个杨康,一个甄志丙,收这么些弟子也不好好教,也好意思为人师长,不知羞。”
“这个……也不一定吧。”
“怎么不一定了?我可还记得这老道在重阳宫对杨过是怎生一回事,跟郭靖简直是一个样,杨过话还没说上一句,就给他先定上罪了。”
“对了,莫非这个杨康也是个道士不成?”
“应该是只是俗家弟子。”
…
“……”
丘处机老脸通红,心想:“我怎生没好好教了?严师出高徒,难道还错了?这个杨康,贪图荣华富贵,养出一身的富贵脾性,至于…志丙…唉……一念之差,如堕魔道,便是我也不能对他不心思了如指掌啊……”
马钰瞧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师弟估计是觉得自己一身正直,怎生会有错,叹道:“师弟,你那暴躁的脾性,还是收一收为好,有道是因材施教,一味严格,如何能行……”顿了一下,想起丘处机先前的表现,目中有不满之色,沉声道:“此前,杨过在重阳宫里跟志敬起冲突,你不问青红皂白,就严加斥责杨过,就因为是杨过这孩子是个小辈,说不话不可信,还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杨康,你心有芥蒂,觉得没将他父亲教导好,所以,更应该对他严苛?”
“我……”
丘处机那一张老脸胀的跟红烧肘子一样,缓缓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其余几个老道见得大师兄这罕见的动了火气,也不敢开口,一个个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
【——
后殿。
“够了!都住手!住手!!”
甄志丙见得殿内乱成这样,终于站出来阻止,群道听得他话,想着他而今身份乃是代掌教,自当遵从,这才停下。
“好…咱们听代掌教真人吩咐,他说受封便受封,他若说不受………”
赵志敬漫不经心的扫了甄志丙一眼,心中冷笑,“你那么大把柄在我手中,可不就只能任我操使?”口中则淡淡道,“就不受,反正大汗封的是他……”整理好衣裳,转过身盯着甄志丙,意味深长的道:“甄师弟……还请你审时度势,好好定夺!”
“小道何德何能,权摄代掌教的重任?更是想不到第一日,就遇上这件大事……”
甄志丙缓缓说着,望着墙上挂着的重阳祖师画像,顿了一下,又是一番言语,最后便道:“诸位师兄师弟,若是丘真人在此,这敕封,他老人家会受吗?”
赵志敬眉头一皱,死死盯着甄志丙,道,“而今,掌教的是你,不是丘师伯。”
甄志丙抱拳道:“恕小弟才识庸下,不敢违背师训。又何况我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说到此处,垂首不语。
群道一个个彼此相望,只觉甄志丙这自谦的太过了。
只有赵志敬一人,面有鄙夷之意,悠悠道:“你的意思是……决计不受令了?”
…
——】
“这性甄的,我越看火气越大,这个时候后悔了,你先前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做出这份无耻下作之事?”
“甄道士虽小节有损,可总归大义无亏。”
“嗯……贼配军上战场,也是大义无亏了是吧?”
“这怎么能一样?”
……
“看到这两个道士我就来气。”林朝英哼了一声,神情甚是不快。
王重阳一边听着,好不尴尬,就在这时,听得林丫鬟道:“小姐,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
林朝英微微一怔,她而今功力不及林丫鬟深厚,五感自是也稍逊于她,就见她往东边一指,道:“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哦?”
林朝英眼睛一亮,脸上微见喜色,“小林儿走,我带你瞧瞧热闹去。”拉着林丫鬟飘身而出。
王重阳面色复杂,悠悠道:“朝英这身体才好没多久,就手痒难耐了啊……”只得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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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志丙凄然道:“为维护我教清誉,小弟之微命……死不足惜。”声调渐渐慷慨激昂,又道:“当今天下,豪杰之士,正结义抵抗外敌。我们全真派号称武林正宗,若是降了蒙古,咱们有何面目再见天下英雄?”
话落,群道喝彩。
李志常等一干丘处机座下门徒,更是大声叫道:“代掌教言之有理!”
“好!说的好!说的可真是大义凛然!”
赵志敬冷笑连连,继续道:“你徒逞口舌之强,只为自己的声誉,却不顾我们全身上下数万弟子的安危……此举的后果,你应当也料想得到吧?”
他每吐出一个字,甄志丙的脸就白上一分,说不出话来。
赵志敬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身后跟着四五个同道。
群道不做理睬,纷纷议论,都赞甄志丙决断英明,可他却只觉遍体寒凉一片,沉声道:“都散了吧……”挥了挥手,神情恍惚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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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陆无双啐了一口唾沫,神情极为鄙夷,心道:“现在话说的好听,最后你们全真教还不是投降蒙古啦?”
…
金轮法王望着天幕,听得赵志敬的那一句:“全真教上上下下数万弟子的安危”心中颇有感触,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想着:“大势难违啊……”
托雷瞧了他一眼,神情淡淡,明知故问:“大师何故叹息?”
“没什么…没什么……”
金轮法王打了个哈哈,过了一会,就听得托雷突然道:“听说大师如今在为完颜洪烈效力?”
闻言,
金轮法王脸色微变,眼角余光甚是阴冷的瞧了一眼霍都,口中笑道:“没有的事,只不过老衲觉得我佛慈悲,稍微出手了一下,帮上了点小忙罢了。”
“原来如此…”
托雷微微颔首,望着天幕,笑道:“大师说,这全真教愿意归是我们大蒙古国吗?”
“自然会愿意。”
“那就好,只盼他们能像大师的金刚宗一样,为我大蒙古国全心全意的效力,不然,只能消失了。”
“……”
金轮法王肝胆一颤,如何不知他在借全真教点自己呢,心中有点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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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志丙回到自己丹房,望着剑架上放着长剑,失神良久,想到:“赵志敬必定是要揭露我的…我的丑行……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几个月来,担惊受怕,既不能死在龙姑娘手中赎罪,那就……自尽吧……”
他冷然一笑,一把抽出长剑,正要向颈中刎去之时,身后书架窜出了一人,将他的剑夺了下来。
“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
赵志敬冷笑,道,“你败坏我教清声,就想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理了吗?龙姑娘而今就守在宫门之外,待会她进来理论,让咱们如何对答?”
“好!那我现在就去在她面前自刎谢罪!”
“你就算自刎谢罪,又能如何?五位师长出关,定要追问缘由,龙姑娘一说出来,我全真教还不是会名誉扫地,届时,你甄志丙就是我全真教的千古罪人!”
“我…我……”
甄志丙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就算死了,也不成,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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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简单,给你千刀万剐不就好了?”
“他想死都死不了,赵志敬没利用完他,怎么会舍得这个宝贝师弟死啊?”
“听赵志敬的意思,龙姑娘已经在重阳宫外面了,待会怕是要来杀甄志丙这个淫贼了。”
“别,杀他都脏了手,叫杨过来。”
“杨过这会怎么还不露面呀,他不过来,我这心里总有股不祥的预感啊……”
…
“汗血宝马一日千里……”
独孤求败掐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要不了几天……”正思索之际,头顶的树冠上先后飘过三个人,他愣了一下,揉了揉醉红的眼眸,“这轻功不错嘛,不对…这姑娘……是那天跟我切磋的那个?好像是…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