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房。
公孙止眼中含泪,一脸情深的道:“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我爱妻去世以后,我痛不欲生,厚葬了她……”顿了一下,言道:“一个人把我们的女儿养大成人,但……在我心里却非常想念她。”
“这谷中,虽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是……我却还是没有办法爱上别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保持独身,保持对我爱妻不泯真情……”
公孙止抬眸看向小龙女,认真的道:“原来我以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女人能让我动心,我会孤独到老,到死,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你了。”
“…我……?”
“是,是你。”
公孙止点头,“柳妹,我对你原本就是一见钟情。”
“因此那天在水仙大厅看见你和杨过情意绵绵,让我怎么能不动杀念,这才频出重手。”
“这么说……”
小龙女质问道:“你劝我嫁你,说要助我脱离苦海,也是你的借口了?”
“也不可以这样说……”
公孙止眼神闪烁,叹道:“我的本意,真的想让你忘记前事,跟我在这谷中快乐的过一辈子。”
“……”
小龙女清眸黑白分明,看着他一语不发,他心中发虚,却是避开了目光。
……
——】
“这公孙老贼说这话,是真的一点都不脸红啊!”
“见到龙姑娘的表情了没,对他的话,是一句也不相信了。”
“此人三番四次出尔反尔,虚伪小人。”
…
石碑前。
李莫愁轻哼了一声,道,“公孙老贼,真以为我家师妹是个傻瓜呀?早早就识破你啦!”
“……”
林丫鬟看着自己的大徒弟,表情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是谁,先前一个劲的觉得自个比自个师妹要聪明。
光幕中。
【——
山窟。
杨过听得公孙止捡回一条命来,而裘千尺是如今之下场,心中已有计较,叹道:“你这个就上当了呀……”
裘千尺点了一下头,抬眸得见女儿泫然欲泣,蹙眉道:“你哭什么?怎么?你可怜那贱婢?”
公孙绿萼摇头不语,心想道:“爹爹,你为何如此狠辣无情。”
裘千尺冷哼一声,继续言说起来,画面一转:
夜。
酒宴上。
裘千尺抿下两杯酒,微微冷笑,自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放在了桌上。
“……”
公孙止看在眼中,眼皮一跳,给她空了的酒杯倒满,好奇的问:“夫人,这是什么?”
“你说呢?”
“这个……尺姐姐,我哪里猜得到呀?你就告诉我吧。”
“那你打开看看。”
“好。”
公孙止依言照做,将木盒打开,一枚四四方方的绝情丹放在里面。
裘千尺观察着他愣住的神色,轻轻一笑,“适才……我只不过是想试一试你的心肠,可你这下手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你既是初犯,我看在夫妻情分上,焉能真的杀你?
至于柔儿,左右不过一个爬主人床的小小婢女,我又岂会放在心上?
当时。
只要你再向我恳求几句,我也就将都解药给你,救了这小美人儿的性命,岂不甚好?’”
闻言。
公孙止哈哈大笑,主动牵住了妻子的手,道:“尺姐姐,我并不后悔,我以后一心一意对你好,绝不再看别人一眼。”
“那柔儿呢?她可是死了。”
“尺姐姐,过去的事还说他干嘛?”
公孙止微微蹙眉,不悦的叹道:“你要是愿意原谅我,就不要提了,我今后啊,只想陪着你到天荒地老,这丫头还是杀了的好,免得坏了我们夫妻感情。”
“这还差不多。”
“往事不提了,来夫人,我敬你一杯,算是为夫跟你道歉了。”
“……”
裘千尺看着那杯酒,心思起伏,接过酒杯,鼻尖轻轻一嗅,她是走江湖的老手了,发觉无异,又见丈夫已主动饮下同一酒壶里的酒,这会正盯着自己看,一脸伤心的问:“尺姐姐,你…你是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
裘千尺看着他,想着他们年少夫妻相伴至今,还是心软了,将酒一饮而尽,粉面生霞,语气稍柔,道:“相公,只要你往后还向以前一样待我好,我还依旧待你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往后对夫人你可是一心一意,此情天地可鉴,来夫人,我再敬你一杯。”
……
——】
“裘千尺这就原谅他了?”
“估摸在裘千尺心里,主要还是怪柔儿勾引公孙止呢。”
“公孙老贼不会在酒里下药了吧?”
“裘三小姐是什么人?你以为人家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呢?在这样的高手眼皮子用这种小花招,不是找死吗?公孙老贼城府深着呢,可没这么傻。”
“那……裘三小姐是怎么落到这个坑里来的呀?莫不是他们真和好了?我看着,公孙止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假的啊?”
“姑娘,你跟龙姑娘也差不了多少了,不对,人家至少长了点记性,你这还不如人家。”
“啊?什么意思?”
“别急,等会就知道了。”
…
…
“靖哥哥这个公孙老贼真虚伪!”
小黄蓉黛眉微蹙,鄙夷说着,目光落在光幕里的老妇人身上,又道:“还有这个裘千尺,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落到那么个下场,也真是惨。”
郭靖听得连连点头,认同的道:“这个公孙老贼是我见过最最卑鄙无耻之人!”又是叹道:“唉……也不知道过儿要怎么脱困……”
小黄蓉嘴角微微抽搐,刚欲说话,见到一个青袍怪人,登时一怔。
“爹?”
“…呃……黄岛主?”
郭靖也是有些惊奇,至于一边的郭襄也仰起了小脑袋来。
“爹!我在这儿!”
小黄蓉高兴的招手,踮着脚尖左右瞧着,又蹙起眉来,不悦的道:“爹!我娘呢?”
“咳咳……”
黄药师掩唇轻轻闷咳了两声,道,“你娘…已经过世了……”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更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什么?”
小黄蓉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急道,“我说的是蘅姐姐!”
“……”
黄药师没应声,见郭襄趴着的小桌上摆着未拆封的酒水,抬掌吸起,一个轻身跃至大树高处,饮着烈酒。
“爹?你这又干什么呀?你说话呀?出什么事了?”小黄蓉抬头询问着,郭襄亦仰起了小脑袋,却没得到回复。
“蓉儿,我方才见到黄岛主前襟上好像有血……”
“血?”
小黄蓉运气轻身而起,来到父亲身边坐下,看着他的衣襟,尚未开口,就听得他冷冰冰的道:“你上来做什么?”
小黄蓉见的父亲前襟上果真有血,心下虽是担忧,口中却道:“你能上来?女儿就不能上来了?”
黄药师冷哼了一声,一把抓过女儿,让她坐在靠近主枝处,又道:“少说话。”垂首看了树下的郭襄一眼,见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稍觉诧异,他这时却没心情去深入了解,而是又将目光投落在远处的冯蘅身上,只能得见一个婷婷嫋嫋的青色背影。
“爹,你在看什么呢?”
“观影在,别吵。”
……
【——
山窟。
“娘,假如他真跟你求解药,你会将两枚绝情丹给他吗?”
“……”
裘千尺微怔,沉吟一阵,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当时,
我的确想过将两枚解药都给了他,想着……将那贱婢逐出谷去,他也许会念着我的好,回心转意,一心一意待我,哪里想的到……”说到此处,冷笑连连:“这个老贼心肠那么狠,为了苟活,下手如此之快,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他!”
旋即。
裘千尺又开始骂了起来,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杨过听着好生痛快,刚想着附和上两句,侧目见得公孙绿萼低着头,眼眶发红,登时明悟,这就赶紧追问道:“前辈,之后呢?您又是如此来到此处。”
“我……”
裘千尺张了一下嘴巴,目露凶光恨恨的道,“当时,我心一软原谅了他,谁曾想,这个直娘贼,狼子野心,劝我喝酒,将我灌醉之后,挑了我的手筋脚筋……”抬头看着上空几十丈处唯一的光亮,悲愤道:“把我抛入这深坑之!”
画面中:
四肢尽废的裘千尺出现,桃衫一点点血染,俏颜惨白,无力的躺在石窟里,待清醒,剧痛袭来,立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叫喊,于此地回荡不休。
……
——】
“哎呦,这最后这一下子,惨,实在太惨了。”
“裘三小姐心也真大,我寻思,依着你的武功心计,十个公孙止也敌不过,到底是如何落入这深坑里,感情是这么回事。
“我想不通,裘三小姐怎么敢喝醉的啊?”
“这个公孙老贼在她面前一直窝窝囊囊的,加上二人毕竟是夫妻,有过真情真意,还有了个女儿,可不就麻痹大意了吗?”
…
裘千仞虎躯微颤,一袭葛衫无风自动,目光落在了伤愈的公孙止身上,阴阴沉沉,然后。就听到了一声有些崩溃的怒吼:“公孙止!!”
……
【——.
婚房。
公孙止道:“柳妹,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证明,我并非一个绝情寡义的人。”又诚恳的道:“我知道,我对杨过兄弟的做法,的确是过分了一些,”
他观察着小龙女的神色
最后,摇头一叹:“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没办法不这样做,请你理解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
小龙女缓缓收回目光,神色冰冷,质问道:“你既然如此爱你的前妻,为何还会对我一见钟情,你既然爱她,又何苦逼着我嫁你?!”又有些感叹的道:“爱一个人,就该一心一意……不管他是生是死。”看向了公孙止,眸光冷冷。
“柳妹,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苦心啊,我…我……”
公孙止思绪起伏,急道:“我想娶你是因为你太像我的爱妻了!”
“看到你,就好像她复活了一样!能够遇到你简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你……”公孙止抿唇,摇头道:“你不要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闻言。
小龙女又问:“既然你只想找个像你爱妻的,何不找人照他的模样雕个石像?对着她日夜思念,也好过强人所难,不是吗?”
“…不必多言。”
公孙止给问的不知道怎么答,羞恼的站了起来,“既然你答应嫁给我,就不能反悔,你好好歇息,等着时辰到了我们就拜堂。”
“你我成亲之后,我的心意你自会明白。”
言罢,出屋而去。
……
.——】
“龙姑娘这会,给这个公孙老贼看的透透的了啊!”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到底是怎么厚下脸皮来说这些话的?”
“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我心里发寒,这样男人真可怕。”
“还有先前他那个对龙姑娘殷勤的样子,之前不也对裘三小姐一样?面善心毒!”
“我瞧着,他只有在那个叫柔儿的婢女面前,才展露出自己对女子真正的性情来。”
…
石碑前。
“师父,你看,这个老贼,还想鬼话连篇的骗我师妹呢。”
李莫愁气呼呼,想着裘千尺那个惨状,头皮发麻,又道:“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林丫鬟轻轻一叹,揉了揉太阳穴,却是有些个自责。
王重阳不是聋子,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只能当没听见,然后,就感觉到有人盯着自个,回头望去,就给李莫愁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是有些无奈,却也没跟她计较什么。
林朝英看在眼中,摇头轻笑。
…
…
“老东西,不要脸!见骗不了人家女娃娃,这就恼羞成怒,不管不顾了?”
洪七公面有怒色,更有鄙夷,又道:“周伯通这个老顽童先前说的话,也真是一点没错?”
“……”
欧阳锋目光沉沉,指尖捏着情花枝,情花枝刺入自身血肉,他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道:“本座有些后悔了……”
“啊?你后悔什么?”
“后悔让他死的太快了。”
欧阳锋说着,一把握断了情花,左掌鲜血溢出,看的洪七公一脑门问号,“老毒物,你这癖好挺独特呀?”
“你懂什么?”
“不懂不懂,老叫花可不懂你这老毒物。”洪七公嘻嘻一笑,提起酒葫芦,才发现已经空了,这就道:“老毒物,你别跑啊,等会,老叫花再来找你。”
“你算什么东西?本座凭什么听你的?”
欧阳锋冷笑一声,却是没离开,只是看着掌中由自己鲜血红染的情花枝,闭目感受了一阵,奇道:“这毒居然找不到?莫非是要……”说到此处,刻意动起情欲之念,过了好一会,古井泛起波澜,登时有一种锥心之疼,左掌微微颤抖。
他眉头紧锁,面色冰寒,冷冷的道:“原来……仅这么一点,就有这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