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朱允熥淡然处之,他心中自有乾坤,这份自信源于内在的力量。
翌晨,宝象国宫殿内,一场华宴盛大开启,如同魔法的序幕,预示着未知的精彩。。。
在瑰丽的王宫深处,一座雄伟的大殿内,摆满了精雕细琢的石桌,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如同星辰般璀璨。来自各地的贵族子女早已入座,静候盛会的开始。
朱允熥踏进大殿时,时间已稍显滞后,令他意外的是,大殿前方本应属于尊贵之人的宝座,已被几位不速之客占据。按照规矩,作为大明太孙,他的座位理应在最显赫之处,引领群英。
然而,目光所及,首座竟是车迟国的王子,紧随其后的则是乌鸡国与朱紫国的贵族子弟,他们傲慢地占据着前列,仿佛从未考虑过留给朱允熥一席之地。
环视四周,朱允熥发现,除了最后几排空旷的石凳,其余位置皆已有人落座。这些大胆的王子们未予预留,使得中间与后排的人更加安心地享受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荣誉。
尽管如此,朱允熥仅露出一抹淡笑,身边赵青竹轻声道:“明显是在挑衅你。以往,你才是应坐首位之人。车迟国王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朱允熥的笑容未曾消散,仿佛对这般冒犯全然不在意。他径直领着赵青竹,选择坐在了最后的石凳上,既然有人不愿正视现实,那他就索性不再讲究所谓的尊位。
他不信此事会就此作罢。
果然,当朱允熥落座后,周围贵族的目光皆变得复杂。他们万没想到,这位太孙竟甘愿坐在远离荣耀的角落。
按理,朱允熥应怒不可遏,向车迟国王子及其他占据前排者提出质问,要求他们让出座位。
但事态的发展超乎众人预料,连车迟国王子也感到了挫败,他的计划再次落空。他冷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有些人啊,对自己的地位倒是很清楚,知道何方是自己应有的位置。”
这番针锋相对的言语,令空气瞬间凝固,而朱允熥却波澜不惊地回应:“的确,可惜总有人不懂得如何安分守己,坐在不应坐之处,恐怕将难以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车迟国王子冷笑道:“大明太孙,此话是在指责我?”
朱允熥微笑:“扔出一根骨头,总有狗会因被砸中而吠叫……”话语间,暗藏深意,引人遐想。
在幽暗神秘的王国,车迟国的王子紧握双拳,朱允熥却不予他发言之机。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摆满的各种奇珍异果,继而以平和的语气缓缓道来:“这摆放果品的方式,倒是饶有兴味。这平日里少有人问津的雪梨,竟然置于前方。然而,即便如此,那又何妨?即便是最为显赫的陈列,对于厌恶其风味者而言,依旧视若无睹,绝不会将其取来品尝。相比之下,我对这紫葡萄情有独钟。”
说着,朱允熥绕过眼前的雪梨,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虽此言随口而出,但在座的诸位王子与公主却惊异地发现,的确无人伸手触及那盘雪梨。
尽管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果实,但雪梨在这群芳争艳之中,似乎最为平凡,亦是最受冷落。
即使再平凡不过的苹果,亦有人手持精致的银刀,轻轻切割,尝其甘甜。
朱允熥此语,已是暗示昭然若揭,众人皆投以异样的目光望向车迟国王子。
这岂不是将车迟国王子比作那盘中雪梨?
纵使竭力占据首座,力求显眼,终究未臻至珍稀之境。
人们仍旧偏爱那些更为珍贵的佳果,细细品尝,而忽略了这不起眼的雪梨。
因此,位置的尊卑或许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其本身的内涵与价值。
车迟国王子一时哑口无言,面色阴沉,略带胀红。
然而,这般羞辱,他决不容忍,遂站起身,面向朱允熥质问:“汝意何在?汝竟言吾等王子公主,不配位于汝之前?我们没有资格坐于此位?”
朱允熥则傲然倚坐椅中,双手环抱,威严开腔:“按常理,汝等王子之位阶,实无资格与孤同席。今次非但共坐,且位于孤之前,全凭孤之宽容。既得小利,便应窃喜,反而张扬高调,岂不显得可笑?”
“汝...汝竟言我们身份低微,不堪与汝同席?”
车迟国王子怒不可遏,他一直试图在这平衡中寻求优越感,力图彰显车迟国与大明并驾齐驱,渴望让所有人明白,车迟国王子绝不逊色于大明的太孙。
然而,朱允熥竟以如此直接的方式揭露真相,无疑触及了他脆弱而又极度自负的内心深处。
总括而言,车迟国相较于大明,实无法相提并论。但车迟国王子因近年来车迟国实力的显着增强,误以为车迟国已具备与大明并肩而立的资格,毋需回顾往昔,单论现今大明之强盛,已至当今世界无出其右之境地,任何国度,乃至所有国家的联合,皆无法企及大明如今之高度。
非是凡尘俗世的车迟王国,可与吾大明帝国同日而语,这点自信,朱允熥心如明镜,且较之车迟王国的王子,更显底蕴深厚,信心满满。
遗憾的是,车迟王国的王子始终未能洞悉真相,误以为车迟王国力强盛,故而屡次将目标锁定于大明帝国,以及朱允熥,无时不刻欲从中获取好处,以此彰显车迟王国与大明帝国平起平坐之姿态。
然则,朱允熥对此不屑一顾,此刻更是直截了当地道出,车迟王国的王子根本不配与他同席而坐。
此举激起了车迟王国王子的怒火,他质问朱允熥:“何方神圣,令你有此胆量,说出这般狂妄之言?我车迟王国,亦是西方之地的雄狮,为何就不能与你并驾齐驱?”
朱允熥缓缓转过头,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车迟王国的王子,开口道:“你问我,为何车迟王国的王子,不配与孤王共坐?也好,孤王便告诉你真相。就凭尔等微末小邦,在我大明帝国的庇护之下,尽皆俯首称臣,甘为附庸。彼等,皆为大明帝国的藩属国,唯大明马首是瞻,事事遵从大明旨意。似你等小国,最多仅与大明周边的藩属国实力相当,何以与孤王并列?”
车迟王国的王子面色苍白,这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因为众人皆知,大明帝国的强大,及其周边诸国的臣服。诸如先前的高丽王国、安南王国等,皆视大明帝国为宗主。
而高丽王国、安南王国,与车迟王国同处一境界,同级档次。
然而,同一级别的这些国家,因其地处大明帝国近邻,故而向大明帝国臣服。
若车迟王国亦临近大明,岂不也要向大明帝国低头?
若是这样,那么他车迟王国的王子,在朱允熥面前,的确微不足道。
毕竟,即便是大明帝国附近藩属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亦需行跪拜之礼,更不用提这些国家的王子,其地位更为卑微。
这也是朱允熥来到宝象王国以来,首次如此张扬,首次吐露这般霸气言语。然而,他的张扬,却让在场众人感到合情合理。
因为大明帝国确有此实力,因其确为众多小国的宗主,诸多小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皆需行君臣之礼。
更何况是这些小国的王子?
至少,在场的一些王子公主,他们认为自己与朱允熥相比,确实逊色不少,等级悬殊。
他们深信,倘若他们的国家紧邻大明帝国,那么他们也不得不对大明帝国俯首称臣。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便某些王子感觉颜面无存,但内心深处,他们不得不承认。
车迟王国的王子亦明白此理,但他仍旧心有不甘。
只因现今的车迟王国,国力倍增,在他看来,既已倍增,自然足以媲美大明帝国。
于是,王子挺身而起,剑指朱允熥,声音如龙吟般震响于石砌的城堡:“昔日已逝,我车迟王国征服古昌魔域后,力量激增,威能倍增,已然傲立西方诸国之巅。你以为,尚能将我等视为等闲吗?”
朱允熥眸光流转,似洞悉世间一切奥秘,淡然笑道:“无知者无畏,井中月影何曾知晓天穹之浩渺?不过妄言自大罢了。”
那车迟国王子眼中闪过怒火,咬紧牙关:“今夜,此地将举行一场盛宴,各方贵族将展示其国度的独特瑰宝,以此彰显国力。届时,我等将亲眼见证,所谓大明究竟有何等非凡之处,何以凌驾我等之上?吾辈静候佳音!”
朱允熥深吸一口夜风,胸中涌动着神秘的力量,言道:“静候,方见真章。汝将目睹,眼界大开之时。”
王子冷哼一声,甩袖归座,袍角带起一阵微风。
此时,宝象国君主缓步登上镶金嵌玉的王座,环顾四周,对座下诸位皇室贵胄微笑道:“尊贵的来宾,齐聚此地,共襄盛举,乃宝象国莫大荣幸。我心欢悦,诸位光临,使得寒舍蓬荜生辉。”
众王子公主轻轻施礼,优雅回应,而宝象国君主的目光在座间穿梭,却发现不见朱允熥身影,不由蹙眉。一番细察,才见他低调坐于众王末席。
君主心中暗惊,口中问道:“此座排列,何故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