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氏看见了厨房里的鱼以后吓了一大跳,在知道是李明夏和李正品半夜去捉的时候就忍不住念叨了他俩几句:“多大个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没有轻重?下次再去干啥不许瞒着娘,听见了没有?”
李明夏看了一眼桶里的鱼,准备今天晚上回来以后给它们都处理了,不管做成什么吃食都需要在新鲜的时候做,要不然的话这个味道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一会去你爷家里带几条鱼过去。”李三郎看着那么多的鱼下意识的就说道。
这些东西没花钱,自己家里也吃不了那么多,李明夏并不打算和李三郎计较这些。
“爹要是想带着鱼去就自己挑两条吧,要不然大了小了,刺多刺少,怕别人不满意,爹你自己挑的话就没那么多的事儿了。”李明夏承认自己说的话就是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鱼虽然没花钱,可也是自己捉回来的,想要白拿,听两句小话儿也没什么吧?
果然,李三郎没有说话,只是在吃完了饭以后铁青着一张脸从那三个桶里挑出来了三条最大的鱼。
李明夏几人都换上了最新的衣服,包括李正品,不过李三郎还是穿了一身旧衣服。
这倒不是李明夏记仇小气不给李三郎买,实在是他自己不愿意穿。
“孩子他爹,夏姐儿不是给你买了衣服吗?你咋不穿?”张氏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正正的,李明夏给她买的衣服和簪子都穿戴上了,现在的张氏和镇上的那些颇为富裕人家的夫人也不差啥了,李三郎走在她身边,不认识的人绝对不能给他们联系到一起,更别说以为他们是两口子了。
李三郎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张氏,觉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也不符合他们庄稼人的身份。
“这可真是给你买了啥你就一点都不能藏着掖着,立马追时的就要让别人都看着,你今天去爹娘那,不干活儿了?你穿这衣服咋干活儿?让娘伺候你啊?”
张氏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穿戴了自己闺女买的东西就被自己的男人这么说了一通,“我生辰那天穿戴的不也是这些?我有啥不对的地方?我哪天没干活?啥时候让娘伺候过我?你说这话你不觉得太难听了吗?”
李明夏听着李三郎和张氏低一声高一声的争论,她知道,现在就是一个开胃菜,一会到了李家老宅那事情才叫一个多呢。
或许是因为太过抗拒去老宅那边,所以李明夏的表情看起来就很闷闷不乐,李正品走在李明夏身边,怀里抱着那些礼物,手上还拎着那三条鱼。
“小妹,我不会让人欺负咱们家里人的,你放心吧。”李正品压低了声音对李明夏说道。
李明夏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怕撕破脸的争吵,半红了脸的软刀子才最让人难受,加上郑老太太有着辈分的天然优势和李三郎这个最强助力,李明夏几乎可以预见到今天他们一家人要面临什么。
李家老宅今天很热闹,郑老太太昂首挺胸的坐在炕上,面色红润,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不过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甚至还换上了以前过年的时候才会穿的新衣服。
“都别急着忙活,今天老三一家不是也过来?有啥活儿一起干呗,孝顺爹娘不也是他们应当应分的?”李大郎坐在炕沿边上,手一挥,大声的说道。
郑老太太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了。
自从她知道了今天李明夏一家都会过来,郑老太太心里的激动就已经无法抑制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张氏和李明夏就是再怎么蹦跶也没用,只要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心,大老爷们还管不住婆娘孩子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老三他们一家过来,你们要是谁整一些没用的,别怪我翻脸。”李老爷子阴沉着一张脸,目光从屋子里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老三一家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想要去占占便宜吗?
他现在也盼着老三一家能回老宅过日子,可是他并不是贪图那些银钱,他就是想着一家人到啥时候都是一家人,不管从前吵成啥样了,那一笔还能写出来两个李字来?老三媳妇儿是个好的,平时那也是孝顺懂事,问题就在李明夏身上。
李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烟袋,这个夏姐儿那以前也是个懂事的,从啥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李老爷子想了又想,好像是从摔破了头开始李明夏就变得泼辣不让人了?
这是磕坏了脑袋了,李老爷子心里默默得想着。
“爹,老三媳妇儿来不干活儿,咋的啊,还得让我们伺候他们一家子啊?”李大郎一听李老爷子的话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谁家儿媳妇不干活?今天可是爹你过生辰,老三媳妇儿不干活儿还能舔着脸吃饭?”
李老爷子皱着眉头摆摆手,“你们都该干啥干啥去,别在我这里碍着眼。”
李大郎低着头撇撇嘴,在炕上蹭了几下还是没有动地方,李二郎则是站起身去了外面劈柴去了。
今天估计得用不少柴火,这要是不多劈出来一点都不一定能够用。
“老大,正学今天回不回来?”李老爷子状似无意的问道。
今天正好是学堂沐休,还是自己的生辰,李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都盼着自己的大孙子能回来看看自己,到时候也让村子里的那些说自己偏心的人都瞅瞅,堵堵他们的嘴。
李大郎嬉皮笑脸的,一提起来自己的大儿子他得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肯定回来啊,别的不敢说,你大孙子孝顺不孝顺爹你还能不知道吗?他那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您和我娘呢,我都得往后靠边站呢。”
不得不说,李大郎还是很知道李老爷子爱听什么话的,这几句话字字句句都搔到了李老爷子的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