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末啊,你不觉得现在搬家未免有点晚了吗?你应该要下班了吧?你要不现在就回去吧,我今天继续在这待一天也可以的。”
姜池鱼垂死挣扎着,还是不想今晚就和裴瑾年碰见。
“姜小姐,帮你搬个家而已,不耽误事的。”
姜池鱼正要开口说句什么,一旁的江乐却又开口,“没事,陈末下班也没事,我帮忙嘛,帮兄弟一个忙,举手之劳罢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感受到自己身上黏了一道带着杀意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剥皮剔骨。
这场闹剧最终是以姜池鱼坐上前往静园的车后终结的。
而自己开车来的江乐把裴瑾年的衣服丢给姜池鱼后便拍屁股走人了。
留姜池鱼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怕的不是见裴瑾年,她怕的是被裴瑾年克死。
恕她贪生怕死,实在是做不到视生命如粪土。
万一那传言是真的,那她不就必死了?
富婆体验卡到期是一回事,她的命到没到期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心中还是有所顾虑,但东西已经搬到了后备箱,已经属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了。
姜池鱼咬了咬牙还是抬步走了上去。
就这样吧,希望老天爷善待她,别一个不小心把她的命收走了。
裴瑾年其实猜到了姜池鱼的顾虑。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姜池鱼为什么一开始不害怕,反而是到了这个时候又害怕了起来?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假死去国外?
可那时他分明还没下这个决定。
但姜池鱼这般反应,说不是害怕他也不可能。
害怕他除了怕他克妻还能是怕什么?
怕自己会碰她吗?
如果是这个,那姜池鱼确实可以适当害怕一下。
只不过裴瑾年并不觉得姜池鱼是在害怕这个,毕竟当时自己签她手时姜池鱼也并未闪躲。
裴瑾年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小区里不时行驶而过的车辆,他在等载着姜池鱼过来的那一辆。
或许是老天爷有所感应,在裴瑾年的心中出现这样的想法后小区里新行驶进一辆车,那是陈末开出去接姜池鱼的车。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载着姜池鱼的车了。
并没有出任何意外,这辆车正是载着姜池鱼的车。
不知是不是夜已深还是别的原因,原本心怀忐忑的姜池鱼不知在何时睡着了,此时正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
呼吸很平稳,看起来不像是准过的。
只不过不知道她究竟睡了多久,要不然直接将她摇醒。
陈末正犹豫着该怎么办呢,手机突然叮铃一声,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猜测到消息的发送人会是谁后陈末没有耽误片刻功夫,当即打开手机去看消息。
果不其然是裴瑾年的消息,他就像是会算命一般猜到了此时车内的情况。
裴瑾年:她睡着了吗?
看完消息陈末没犹豫,当即敲字回复裴瑾年
:姜小姐可能有点累
事实上姜池鱼是不可能有多累的,总共就上了四五个小时的班,其余的时间都在休息,再累能累到哪去?
但陈末总不能这样说吧?他要也只能跟他发出的消息一样,为姜池鱼找一个看起来比较合适一点的借口。
原以为自己会很快收到回复,结果却半天也没收到一条消息的陈末有点摸不着头脑,正准备发条消息给裴瑾年问问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背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来人的步伐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佳人。
“我抱她上去。”
听到这句话时姜池鱼被吓得不轻,差点都想直接坐起来说:没事不用我好得很我可以自己走。
好在最后她忍住了。
男人的手臂精瘦有力,揽过她腰时擦到的皮肤开始不自觉变得滚烫,姜池鱼闭着眼睛,任由对方环住自己的腰,箍住自己的双腿。
天杀的,她感觉自己不是在搞事情,而是在送福利。
她为什么要装睡?
这下好了,万一裴瑾年要想干点什么她怎么办?突然伸个懒腰装作刚睡醒,并附上一句睡得还不错吗?
她真是太想不开了。
可一直到裴瑾年进入别墅后她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多余的触碰,不管是裴瑾年搭在她腰间的手还是箍住她双腿的手,都出乎意料的安分,甚至连“不经意”的摩挲都没有。
安分守己过了头,甚至给予姜池鱼一种自己对裴瑾年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的错觉。
或许是装的呢?
装正人君子的人又不少,万一裴瑾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感受到裴瑾年此时正一阶台阶一阶台阶地往上跨的时候姜池鱼的心才真正意义上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知道裴瑾年会干什么。
是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间,还是……
不等姜池鱼的思绪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一声轻笑从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呼吸好像打在了自己脸上,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裴瑾年必须低下头。
也就是说裴瑾年现在正低着头在看她?!
姜池鱼的指尖微微收紧,不等她开始思考些什么,裴瑾年带笑的嗓音轻易传进他的耳中,
“现在该醒了吧?”
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是在装睡?
姜池鱼的眼睛猝然睁开,看见裴瑾年凑近放大的脸被吓了一跳,她一连眨了好几次眼,“你早就知道了?”
她挣扎着要从裴瑾年的怀抱里出来,裴瑾年也不拦着,先放开了箍住她双腿的手,等姜池鱼站稳身子后,他再慢慢放开揽住姜池鱼腰的那只手。
可以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哪怕一丁点对姜池鱼不尊重的动作。
姜池鱼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也是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不逃的主要原因。
因为裴瑾年不会做她不愿意的事。
起码现在裴瑾年不会做她不愿意的事。
“没有早就发现,上楼梯的时候发现的。”
裴瑾年出声解释。
虽然眼睛是闭上的,可是却在他上楼梯的时候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
“啊,那看来我装得蛮失败的。”姜池鱼抓了抓脑袋,脸上写满尴尬。
“现在也不晚了,我想睡觉了。”
她在明着下逐客令。
可裴瑾年却反手将房门关上,轻描淡写地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