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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板。”凌瑾韵礼貌地回应,随后退出了店铺。

虽然皮草店老板没有接收狼皮,但凌瑾韵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弱。

李大宝出现在皮草店外,意味着小狼很可能还在他手中,并且已经被牢牢掌控,极有可能已经被残忍对待,用以换取钱财。

凌瑾韵不清楚李大宝会逃向何方,但她判断,离开皮草店之后,他最有可能前往的是镇上的赌坊——对于李大宝这类人物而言,烟花柳巷、赌坊酒肆是最为吸引他们的场所。

即便李大宝与杨寡妇密谋逃跑,但若是缺乏足够的盘缠,他们势必会先设法筹集资金,而在这样的小镇上,最快的赚钱手段莫过于赌博!

凌瑾韵加快步伐,刚来到赌坊门前,就迎面撞上了涌动的人潮,一片嘈杂与纷乱之中,彭文带领着一群手下赫然在列。

而在他们中间,用粗麻绳捆绑着的正是满脸惶恐的李大宝。

彭文也发现了凌瑾韵,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弟妹来得正好,我刚从赌坊里把他抓出来。现在该怎么办?是直接扭送到官府,还是先教训他一番?”

李大宝和杨寡妇的面容上,各自烙印着一道道鲜明的伤疤,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遭受彭文手下的严苛惩罚。

“实在劳您费心,彭二哥,这一点微薄的银两,请务必收下,就当作是给您和各位兄弟们解乏之用吧。”

凌瑾韵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一边说着,一边礼貌而谦恭地将一张沉甸甸、边缘微微泛黄的五十两银票轻轻递向彭文。

彭文伸手接过银票,目光甫一接触那醒目的数额,不禁愕然,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他连忙摆动双手,试图拒绝这份过于厚重的谢礼。

“这,这如何使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凌瑾韵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彭二哥,为了我家中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您与兄弟们不辞辛劳,四处奔波,这份情谊我凌瑾韵铭记在心。若彭二哥不接受这微不足道的心意,日后我家若再有困难,我又怎敢再来打扰。”

彭文望着凌瑾韵那诚挚的眼神,心中一阵触动,终是缓缓点了点头,收下了银票,。

转瞬之间,凌瑾韵的目光仿佛冬日里的寒风,陡然间转向了李大宝,先前那温柔气质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战栗的冰冷。

即便是彭文身边经验丰富的手下,也不禁感到一股从脊梁骨直窜脑门的寒气,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凌瑾韵缓步走到李大宝面前,冷冽地质问道:“小狼现在何处?”

她面上那抹不容置喙的肃杀之气,令李大宝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李大宝强作镇定,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心生邪念,自以为一个弱女子能奈他何!

他恶狠狠地朝着凌瑾韵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扭曲的猖狂。

“呸!臭丫头,想找那孽畜?哈哈,告诉你也无妨,早就被老子我料理干净了,肉都进肚子里消化了,你又能怎样!”

可他的狂妄并未持续太久,腹部突然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笑声戛然而止,转瞬间化作痛苦的哀嚎。

凌瑾韵面色依旧平静如水,身形一闪,一脚将李大宝踹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眼神冷漠地锁定李大宝,字字如冰锥,“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永远别开口好了。”

言毕,她假意举起针,做出欲缝合李大宝口唇的姿态。

在一旁的江铭见状,悠悠然地说道,姿态闲适。

“妹子,这种脏活不必亲自动手,免得脏了你的玉手。”

他背着手,微微侧首,吩咐道:“苏常,你来,替我解决这个人的问题。”

凌瑾韵没有犹豫,将手中的针线递给了苏常。

对于亲手惩治李大宝这种事,她本能地感到一阵不适。

李大宝眼看着那锐利的针尖逼近,眼中恐惧愈发膨胀,瞳孔骤然放大,身体颤抖着开始乞求:“不,别,别缝,我说,我说实话……”

苏常的手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来自凌瑾韵如万年寒冰般的眼神,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李大宝惊恐万分,带着哭腔急促喊道:“我……我把小狼丢到镇外的破庙里了,杨……杨寡妇在那里看着呢,我……我这就带你去!”

他一边慌忙说着,一边踉跄着向前奔去,仿佛是想逃离这场噩梦。

凌瑾韵尾随其后,脚步坚定地迈出庙门,彭文出于谨慎,也率领手下紧跟在她们之后。

抵达破庙外围,尚未踏入门槛,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尖叫划破了静谧:“啊——救命啊,救命——”

杨寡妇的呼救声中,夹杂着小狼低沉而无助的呜咽。

凌瑾韵一听见这声音,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一种莫名的安心涌上心头。

她疾步冲进破庙,眼前的景象让她揪心不已。

只见小狼前爪紧紧按住杨寡妇,露出狰狞的獠牙,对准了杨寡妇的咽喉,虽然未及触及,但嘴角挂着的血迹已经滴落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斑驳的红痕。

杨寡妇的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进而转为青白,身下一片狼藉,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弥漫开来。

“小狼!”凌瑾韵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激动,轻声呼唤。

小狼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目光正好与凌瑾韵相遇。

凌瑾韵这才发现,小狼的眼中布满了赤红的血丝,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一副饱受折磨的憔悴模样。

小狼在看见凌瑾韵的瞬间,原本因恐惧和愤怒而竖立的毛发缓缓放松下来。

它低下头,温顺地走向凌瑾韵,宛如一个在外受尽欺凌的孩子终于见到母亲,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凌瑾韵心疼地蹲下身子,将小狼紧紧抱在怀里。

小狼也在她怀中蹭来蹭去。

凌瑾韵心中五味杂陈。

她拥抱着小狼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它的伤口。

小狼的一条后腿因为长时间被绳索紧缚,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口腔里的牙齿似乎也在挣扎中受了伤,鲜血不断渗出,一颗犬齿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