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这天下午,一直在贾家待到秦淮茹回家。
因为贾家人不让她离开,她说的话,棒梗想听,而贾东旭更想听。他们听得认真,问得仔细。
林暖就像录音机一样,一遍一遍讲给他们听。
当秦淮茹提着一包新衣服回来时,林暖像是被特赦一样,飞快地跑回了后院自己家。
秦淮茹回到家,心情大好。
她没有去看孩子们和贾东旭的脸色如何,而是高兴地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回味无穷。
棒梗心情低落,小当瘪着嘴巴想哭。她也想像林暖小姨姨那样穿上新衣服,可是妈妈带回来的只有自己的新衣服。
贾东旭的脸比黑炭还要黑,他听了林暖下午的介绍,心中脑补了许多让他抓马发狂的东西。此时,见秦淮茹回到家,心仍然还没有回来。
她还在回味今天在外面逛街购物的欢乐,还沉浸在有人愿意为她花钱的喜悦之中。
贾东旭很不高兴,他想发脾气,想打人,想用最粗野的语言骂人。
甚至想把秦淮茹剥光了,扔到床上,再用粗暴的手段虐待她。
把她那……弄烂,让她喊疼,让她惨叫。
可他……只能想一想,现在能做什么?
他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一切还要仰仗秦淮茹。
上次反抗之后,被她和傻柱合伙折磨够呛,高烧多少天身体才恢复正常?
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想再吃第二遍苦,理念不想再受第二遍罪。
所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满脸阴郁地坐在轮椅上,闭上眼睛。
在心里阿q式地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秦淮茹还在兴致勃勃和孩子们分享她逛街购物的心得,小当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声问妈妈。
“妈妈,我要吃糖糖。”
这是早晨秦淮茹出门的时候,许诺给他们的。
秦淮茹拍拍自己的脑袋:“瞧妈妈这记性。”
说完,就去包包里翻找。
然后给了棒梗和小当一人一粒小糖丸。
小当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喂到嘴巴里边,使劲儿吸吮两口,满足地闭上眼睛,体会这甜甜的滋味儿。
棒梗接过来,也马上扔进嘴里。
不过,他还在等其他礼物。
见妈妈没了动静,他提醒道:“妈,春节快到了。
能不能给我买几个炮仗?
傻叔给你花了三十多块钱,能不能帮我把学费交了?
我……已经被老师点名几次了。”
秦淮茹摸摸棒梗的头顶,笑着点头:“好!妈答应你,今年春节保证少不了你的炮仗。学费嘛,下周就去交了。”
棒梗脸上堆满笑容:“谢谢妈妈!”
小当见哥哥要到了礼物,她也怯怯地问:“妈妈,可以再给我一粒小糖丸不?太甜了,我还想吃。”
“有有有!”秦淮茹眯着眼睛笑,站起身去包包里找。
贾东旭见此情此景,他觉得自己在贾家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累赘,一个被遗忘的人。
心口狠狠地疼,扯着疼,就像是被人用手攥住在使劲儿拉扯一样。
就在他心绪难平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他饿了。
秦淮茹今天早晨放下一家人,自己出去逛街购物,就给他们留了几个冷饼子,中午他和孩子们一人一个枯饼子,就着开水胡乱对付了一下。
哪里撑得住?
可秦淮茹一点要烧晚饭的意思也没有,他也不敢催促她,就强忍着。
直到小当肚子饿了,饿得咕咕叫:“妈妈,什么时候吃晚饭?我肚子饿了。”
秦淮茹这才惊觉,天都要黑了,只是她自己在外面和傻柱吃了一些荤菜,又有油水,所以根本没有饥饿感。
她掩饰的笑笑:“棒梗,你肚子饿了没有?妈妈做晚饭,你去一大爷爷家接小槐花回来。
因为秦淮茹答应给棒梗买礼物,又多给了小当一粒糖丸,晚饭时贾家的氛围格外融洽。
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小槐花现在半岁多,也跟着咿咿呀呀,一家人其乐融融。
贾东旭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个完全无法融入这份热闹里头的外人。
心脏部位又隐隐疼痛,这次高烧之后,身体状况很糟糕。
吃过晚饭,秦淮茹在外边水池旁洗碗,贾东旭要尿尿了,左等右等不见她进来,只好让棒梗帮忙。
贾东旭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闷闷的。
秦淮茹好不容易进来了,贾东旭刚想和她抱怨几句,傻柱却又在门口喊。
两个人出去在外边好一会儿才进来,贾东旭眼神阴戾地盯着她看,想从她脸上读出蛛丝马迹。
秦淮茹进来后,满面红光,居然轻快地哼起歌儿来了。
贾东旭见她太肆无忌惮,当他是空气。
心中暗骂,骚货!贱货!
一天天的,恨不得粘到傻柱身上去了。
他咽不下这口气,便忍不住带着讥讽问道:“淮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秦淮茹两眼放光,蹲下来,在他轮椅旁边笑着说:“东旭,这个春节我们家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贾东旭满腹疑惑:“什么意思?”
秦淮茹眨眨眼睛,眉眼带笑。
“傻柱上次不是找一大爷赔偿了一笔钱吗?
这笔钱以前被雨水管着在,今晚他们兄妹吵翻了。
雨水不再管,我就可以找他借钱过年了。”
这话令棒梗和小当眼冒星星。
棒梗急急地问:“妈妈,可以给我多买几个炮仗不?”
秦淮茹连连点头:“买!”
小当怯怯地问:“妈妈,我想吃点心。”
“好好好,少不了你的。”秦淮茹神情愉悦。
此怀此景再一次刺痛了贾东旭,他不由得爆了粗口。
“秦淮茹,你个……子!
偷人都偷得光明正大了。
你特么现在当着孩子的面,都没羞没臊。”
秦淮茹当着孩子们的面挨骂,令她十分恼火。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怼道:“贾东旭,你说话不过脑子。
要不,这个家给你来当?
你有本事挣钱不?
如果没有,那就闭上你的臭嘴!”
贾东旭心口又一阵疼,然后一口腥咸翻涌上来。
吐出来却是鲜红的血渍,就连正在争吵的秦液茹都不由得惊叫出声。
“爸爸!”
棒梗“哇”一声哭了起来。
小当心头那个不好的预感又涌上来,她害怕爸爸会死去。
惊恐不安地牵着哥哥的衣角,呜呜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