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扯远了呢?方才明明谈论的是搬回角宫的事情啊。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完全跑题了,都怪杨毅这家伙!
上官颜再次将目光投向宫远徵,此刻的他,已恢复那副淡然无波的面容。
“那个……徵公子……” 她还是必须再度询问一下宫远徵的意思才行。
宫远徵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手随意搭在膝上,另一手轻轻叩击着桌面,修长的手指如同跳跃的音符,映衬着他的沉思。
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随性,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
上官颜竟不由自主地痴痴凝望,全然未觉自己的失态。
大赋城的俊逸公子哥们,她司空见惯,却无人能如宫远徵这般,轻易撩动她的心弦。
上官颜不禁纳闷,这出云重莲莫非有副作用?
服下它的人,会爱上培育它的人?
杨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悠然品茗,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心中愈发觉得这场面妙趣横生。
宫远徵的余光注意到了上官颜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窃喜,心情也随之变得明媚了起来。
他懒懒的开口:“你先前说的要报答我,还作数吗?”
上官颜闻言,不禁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改主意了?
宫远徵打断了她的猜想。
“我的意思是,你继续留在徵宫帮我研究双生蛊,我对蛊的了解并不多,加之近期事务繁忙,无暇顾及此事,因此,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忙。”
“噢,明白了。”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宫远徵的声音再次响起,郑重交代,“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可以乱来,不可以以身试蛊!更不能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不许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听到没?” 他盯着她的眼睛,“ 我可再没有出云重连了。” 一脸严肃的说道。
“ 知道了。”
“最好是知道了!不许再擅作主张,你拿不定主意的事就去找我哥,问他的意思,明白了吗?” 他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 明白了。”
宫远徵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她:“这是我的令牌,你收好。”
上官颜望着那令牌,一脸疑惑:“给我这个做什么?”
“ 拿着。”
她茫然接过。
“持此令牌,你可在宫门内畅通无阻。无论是前往地牢提取无锋的魑魅作为药人,还是调动徵宫的侍卫、侍女乃至医馆的大夫,皆无障碍。徵宫医馆内关押的那名魅,她体内的蛊虫原属云为衫,所以你在研究的时候,务必确保她的安全;若她身亡,点竹定会察觉云为衫已摆脱控制,进而危及她的家人。”宫远徵仔细解释着。
“哦,懂了。” 上官颜只是机械地回应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宫远徵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你除了这几个字,还会说点别的吗?” 他心里有些不满,自己都已经把贴身令牌给她了,她竟然都没丁点反应?!
就只听到后面药人的事情,都没听到令牌的作用吗?这可是他的贴身令牌啊!!
这在她心里,都掀不起丝毫波澜吗?!!
杨毅看着宫远徵一脸吃瘪又无奈的表情,决定帮帮他算了,免得他一天都被气饱了。
“哇~好羡慕你啊,颜颜~”他故意语气夸张的说道。
上官颜一脸不解,“ 羡慕我什么?”
羡慕她可以一直有活干?一直研究毒药?
“羡慕你都成了徵宫的半个老大呀~远徵都把徵宫之主的令牌给你了,你都拥有了徵宫夫人才能拥有的权利噢~”
上官颜这才反应过来,她手中令牌所代表的权力和意义。
她低头认真看了看那块镌刻着‘徵’字的黑色令牌,分量沉甸甸的,这是徵宫之主的象征,拥有它,便在徵宫拥有了最高权利。
可她与宫远徵非亲非故的,他只是叫她帮忙研究双生蛊而已,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她?
她心中疑惑,抬头望向他,“这令牌太过贵重,你给我,不太合适吧?”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都豁出性命去研究蚀心之月了,我也将最后一朵出云重莲给你吃了,现在又叫你帮忙研究双生蛊,给你拿个令牌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上官颜仍觉不妥,“那…我有事直接找你不就行了?或者,我找金锐不行吗?”
“ 我只是临时回来的,为了救你。事情还没办完呢,过了今晚,明日一早便又要离开,金锐也会随我同行。所以,你务必要好好保管这块令牌,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你有事想找我,就先去角宫找我哥,他会安排人替你传话给我的。”
原来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啊,是为了要救她才临时赶回来的。
“那你要去哪里?还要去很久吗?”
“去哪里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快回来的。”
“ 好,我知道了。”上官颜有点落寞地垂下眼眸。
宫远徵看着她的样子,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上官颜又开口询问:“那你明早何时启程?我早点起来送送你吧?”
“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哦,好吧。”
稍顿,她又柔声叮嘱:“那你在外一定要万事小心,保重身体。”
宫远徵心中一暖,轻轻点头:“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