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在对方沉默后，楚墨忽而笑问。
“我知道你想对付的，是所有楚家的人。但等你把所有人都解决完后，打算干什么？”
原剧情里，楚长宴在做完这些事后，思想就彻底扭曲了。
也因此，走上了通敌叛国的道路。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目前感化值才刚过半。
他想看看，楚长宴当下的想法是什么。
“……我不知道。”
在注视他片刻后，楚长宴沉声说道。
而后，便转开了脸。
“还没想好。”
他的计划，还真是在这小子面前暴露无遗。
不过，早就察觉楚墨知道的多，因此眼下倒没有太过惊讶。
“哦。”
楚墨笑笑。
看来，这人当下的想法还是比较模糊的。
唯一认定的事，就只有收拾楚家人罢了。
“……”楚长宴正欲开口，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对面的青年再度剧烈咳嗽起来。
弓着腰，神色看起来也颇为痛苦。
刚咳了没几下，袖子上就又多了几抹刺目的血迹。
楚墨反应淡定，只悠悠对他说：
“大哥，我恐怕不能再在这里陪你聊天了……你请自便吧。”
然后便叫来宝海，扶自己回了房。
“……”
望着他虚弱的背影，楚长宴神色微凝。
……
楚若鸢被毁容的事，就如同之前楚凭轩被人咬成了太监的事一样，没多久便传开了。
就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万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没听说。
当万家父子再度上门时，见到的就是因脸被混混划伤，只能戴着面纱出来见人的楚若鸢。
“子屏，你说过你喜欢的不是我的样貌，是我这个人……所以，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楚若鸢眼神充满期盼和哀求，朝他靠近。
万子屏下意识后退一步，踌躇道：“若鸢……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脸究竟被伤成什么样了？”
万老爷也肃然点头：“不错，还是让我们看看吧。”
“……”
楚若鸢没有办法，只好咬着唇，颤抖着摘下面纱。
当见到她脸上那道可怕的伤疤时，万家父子表情顿时僵住了。
沉默许久后，才给出了回复。
“……楚老兄，我看，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万老爷长叹一声。
“实不相瞒，前两日有个算命的大师路过我府上，给我儿和鸢儿算了一卦，说他们俩在一起并不合适。”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是个人都知道只是个推脱的借口。
“那大师确实比我之前见过的那些都有本事，这我不得不信呀……”
一番感慨后，万老爷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只留下楚若鸢呆呆地站在原地，以及一旁哑口无言、脸色煞白的楚秋山和苏青萍。
苏青萍缓缓看向身旁的夫君。
“……老爷，你们不是故交吗？说好的几十年的交情呢？”
都是玩笑吧？
“……”
楚秋山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青白。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还想去问别人呢！”
不过冷静下来后，他和苏青萍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万家这么毫不犹豫的退亲，恐怕也跟楚长宴那家伙脱不了关系。
若说他没在其中运作……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爹，娘……”
楚若鸢神情呆滞地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笑得有些怪异。
“你们说……我以后还能怎么办？”
她已经变成了这样……日后每天都只能戴着面纱度日，也不可能嫁得出去了。
当然，那些只需要一个女人生孩子的贩夫走卒，自然是会娶她的。
但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家伙呢？
她可是……金枝玉叶的首富千金啊！
想到这里，她忽然便崩溃了。
“都是你们的错……都怪你们当初那样对待楚长宴，他才会回来报复我们！”
这一切，都是报应！
“鸢儿……”
苏青萍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随即扭头跑了出去。
然而此时，苏青萍和楚秋山却没有那么多余力去担心她了。
因为他们都意识到，接下来要被收拾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这种成为别人手中待宰羔羊的感觉，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老爷……怎么办？”
苏青萍握住丈夫的手，满脸惊惶。
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想要反击实在是太难了。
楚家的一切如今都握在楚长宴手里，他们能做到的实在太少。
“……”
楚秋山阴沉着脸，思索半晌。
“我们只能想办法……让他死。”
而且，必须是一招奏效，不能给那小子留翻身的余地。
“这阵子我们先尽量低调，老实点儿……然后再找机会。”
他压低声音说道。
“……好。”
苏青萍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紧他的胳膊，定了定神。
……
楚家这阵子接连发生的两件事传出去后，外头的人都在说，这楚家人是真倒霉。
二少爷成了太监，三少爷病入膏肓，四小姐又被毁了容。
有人甚至觉得，楚家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好歹是一国首富，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总之，最近外头传的都不太好听。
然而楚长宴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每天按部就班的经营着楚家的生意，做自己的事。
楚家的气氛近来也变了，表面上看，似乎安静的不得了。
只不过，平静之下，却还是有人在偷偷做小动作。
是薛姨娘。
在见到楚凭轩和楚若鸢的下场后，她彻底慌了。
作为当初亲自动过手害楚长宴的人，她心知肚明，楚长宴不会放过她的。
下一个，极有可能就是她了。
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收拾细软跑路。
但她不敢做的太明显，不能被楚长宴发现。
因此便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那般，极其谨慎小心的，一点点做着准备。
却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楚长宴的眼皮子底下。
“主子。”
夜色渐深，凌岚来到那个身形笔直而修长的男子身后，将手里的信笺递出。
“宫里来的信。陛下约您明日一早，去城外的十里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