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不言语,将脸埋进碗里边扒饭,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你这傻孩子,吃饭啦!笑什么!”云朵笑着嗔怪道。
“看你们俩搞小动作,我实在忍不住。哈哈·······”钱程边说边又笑起来。
“搞小动作?我们没有啊!”蓝天云朵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俩同时看向钱程,又互相望望,一脸的疑惑。
一会儿,云朵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冲着钱程呵呵一笑,说:“你是说我让蓝天哥哥帮我剥虾壳吗?”
钱程捂着嘴,嘻嘻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俩从小就这样!我以前不喜欢吃虾的。每次到哪儿吃饭,他总是帮我剥一小碗哄着我吃。后来我就喜欢吃虾了。他剥虾剥得也越来越好了!呵呵!”云朵笑着解释。
“哦,蓝天哥哥剥得很好是吧!”钱程边笑,边也夹过一只虾,放到蓝天的小盘子里,然后笑嘻嘻地说,“那你也帮我剥一只。”
“哎呀?你……”蓝天云朵同时手指着钱程,摇摇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我帮你剥!但我只帮你剥这一只哦!”蓝天边笑边又戴上手套开始剥,剥完将虾肉放到钱程碗里,努努嘴说,“快吃吧!”
“嗯,剥得真不错!”钱程边笑嘻嘻地说着,边夹起虾肉蘸着料汁吃起来,紧接着又给蓝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称赞道,“蓝天哥哥,你可以被称为剥虾圣手了。
能不能再为我剥几只呀?我这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还没吃出个味儿来,已经下肚了。”
“想吃你自己不会剥呀?你这家伙,今天怎么感觉你坏坏的?”蓝天笑笑摇摇头。
“我看你不挺喜欢剥的吗?是不是想练练剥虾手速呀?姐姐夹了一个给你,你马上又夹了一盘子开心地剥。怎么给我剥几个你都不愿意了?”钱程望着他俩,边说边笑。
“我练个屁的手速呀!你呀你!变坏了哦!”蓝天用手指点着钱程,边摇摇头,边笑着说,“我才不喜欢剥虾呢!”
“你只喜欢给女孩子们剥是吧!”钱程坏笑。
“你错了!我只会给你姐姐剥,别人我才不会呢!”蓝天望一眼云朵笑笑。
“那今天怎么还破例给我剥了一只呢!呵呵!”
“给你剥一只也是看你姐姐的面子。呵呵!”
“哈哈哈……”他们三个大笑起来。
钱程看得出来,蓝天和云朵很友好,他俩也很配。蓝天哥哥人帅,人品也好,最主要是对姐姐好。他俩是邻居,祖上又是世交。他俩小时候就是很要好的小伙伴,互相了解,互相信任。
他为姐姐高兴,有蓝天哥哥的庇护,他也可以放心离开希水。要不然,心里总会有牵挂,毕竟姐姐曾经深爱过他。
姐姐是云朵,她就应该在蓝天潇洒遨游。蓝天有了云朵的点缀,才更有诗意。他们是多好的一对啊!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蓝天云朵结婚了……
第二天早上,余哲都卖完早餐了,看钱程还在睡懒觉。“咚咚”,他敲了敲钱程的卧室门,大声喊:“还睡呀?你吃不吃早餐?”
“吃!马上起来!”钱程答应着,赶紧爬起床。吃完早餐,他就坐在店子里等黑三。因为黑三说过,最晚下午就来了。说不定上午就来了呢!
可等到他们中午忙完,黑三也没来。应该下午会来吧!钱程这样想着,连午觉也不想睡了。就坐在店里,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热热闹闹的街道。
可等到下午五点钟,他们都要忙起来了,还不见黑三的人影儿。他就有些急了。
“黑三哥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
“别急!今天如果不来,可能就明天了。也不急这一两天。”余哲劝慰道。
“可他说了,最晚今天下午就来的。黑三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哪有那么好呢!说啥时候来就啥时候能来呀?估计是有什么事儿给绊住脚了吧!”余哲望望钱程,又说,“你让洪梅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家里人,看看啥情况。”
“嗯!”钱程点点头,去叫洪梅打电话了。
“吧吧……”洪梅按了一串数字,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表哥!”
“哎,洪梅呀,我是嫂子,你表哥他现在不在家。”
“他不是跟我们老板有约定吗?怎么就……”
“洪梅,你表哥他不是不信守承诺,是我们家里出了事。没办法!”电话那头不等洪梅说完就赶紧解释。
“啥事你就不能帮忙做呀!非要表哥在家。”
“唉!这事儿我去不太方便。你听我说,是这么一个事儿。你舅舅帮家里修灯,不小心从高凳子上摔下来,摔到大腿了,胯骨粉碎性骨折,很严重······”
“啊?舅舅摔了呀?”
“嗯,今天上午摔的。我们立马就把他送到镇卫生院,但医生让我们赶紧到希水人民医院,要不人就会残废。所以你表哥立马就带他去希水了。你跟钱程说一下吧!他们是好兄弟,钱程会理解的。”
“嗯,我知道了!嫂子,那你忙吧!我马上去医院看看舅舅。”洪梅放下电话,赶紧将孙秀告诉他的情况转述给钱程。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钱程听洪梅说完,立马呼出一口长气,顿了顿,又说,“马上我去瞧瞧他们,我或许有办法。”
“都粉碎性了,能有什么办法!唉”洪梅叹了一口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钱程冲洪梅笑笑,转身跟余哲打了声招呼,就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他来到希水人民医院,打听到黑三他爹住的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黑三正在给他爹涂抹止疼药水。
他爹——一个肤色黢黑的干瘦老头,裤子脱了半截,露出一边胯子。正躺在病床上,嘴里“妈呀爹呀”地不停叫唤。
钱程走到黑三身边,他竟然也没有发现。他现在一心都在他爹身上,他不停地涂抹止疼药水,想减轻他爹的疼痛。
但他发现药水屁用也没有,他越涂抹,好像他爹叫得越厉害了。
“这要怎么搞呀?”他简直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