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术的话音刚落,只见那蛇妖诚惶诚恐地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赶忙起身,带领着它那一众手下,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匆忙离去。
它们那脚步之急促,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似乎生怕陈术会突然改变主意。
陈术见到这番情景,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他并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耽搁时间。
因为那张地图上所标注的流沙宗,正如无垢脉主所言,乃是当年昆仑一脉驱逐出去的众多宗门中的其中一个。
然而,想当初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宗门,如今从这蛇妖的口中描述出来,却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实力雄厚、规模庞大的巨擘存在。
这种巨大的变化着实让人感慨万千,唏嘘不止。
陈术定了定神,重新整理好心情后,便再次踏上征程。
尽管从地图上来看,目的地距离此处并不算遥远,但实际上真正赶起路来,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就这样一路奔波不停歇,当陈术终于踏入流沙宗所属的地界时,时光已经悄然流逝了整整三个月之久。
陈术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抬眼望去,只见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里丝毫没有受到那种古老而腐朽气息侵蚀的痕迹,反倒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让陈术原本略显疲惫的身心都为之一振,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陈术迈着坚定而轻盈的步伐,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前行。
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织成一片浓密的绿色华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自然绘制的画卷。
不多时,陈术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座古朴典雅的道观。
它静静地矗立在山巅之上,仿佛与周围的山川融为一体,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陈术心中一喜,不禁加快了步伐。
他感觉,这处道观,有点像是昆仑接引弟子的那种话。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道观门前。
这座道观的大门略显陈旧,但那厚重的木质纹理和精美的雕刻依然展现出其曾经的辉煌。
陈术抬起手,正准备轻轻叩响那扇紧闭的门扉,然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门竟然自行缓缓打开了。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模样可爱的小道童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陈术。
陈术微笑着向小道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小道童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引领着陈术走进了道观。
踏入观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高大威严的神像。
神像被香烟环绕,显得格外神秘庄重。
神台前摆放着几束新鲜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此时,道观中的道长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虽然四周寂静无声,但陈术等人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道长的注意。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陈术感知了一下,嗯,道基修士。
道长先是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术,突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
随后,道长微微抬手,示意陈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待陈术坐定,道长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可是为流沙宗而来?”
陈术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很是惊讶。
没想到这老道虽然只是道基修为,却不防有着一手能掐会算的本事。
听完陈术的叙述,道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流沙宗如今早已今非昔比,那里可谓是高手云集,单凭你一己之力,恐怕很难与之抗衡啊。”
说罢,他站起身来,步履沉稳地走到神像面前,手捻三根香,恭敬拜下。
大算之中,一时烟雾缭绕。
陈术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半晌,老道士转过身,看着陈术。
“你我本无愁,但居然带着目的来,老道不可能放你过去。”
“且动手吧。”
言罢,只见那老道士双足分开与肩同宽,稳稳扎下马步,双手握拳置于腰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宛如即将出征的猛将,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应战准备。
而站在对面的陈术见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紧接着,他轻描淡写般抬起右手,掌心处瞬间爆发出一道雄浑的气浪,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老道士席卷而去。
刹那之间,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老道士的身躯就如同遭受重型卡车撞击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出。
然而,陈术显然手下留情,并未使出全力,否则这一击足以要了老道士的性命。
随着又是“砰”地一声闷响传来,老道士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那原本坚固无比的墙面也承受不住,竟然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老道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口中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
他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陈术,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
“你!”老道士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不已,“你居然是反虚境强者……”
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急剧收缩,“不!不对!反虚境之上,你难道是元……”
陈术微微一笑,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老道士不要再说下去。
老道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时间,他呆若木鸡,张大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时,陈术缓缓站起身来,步履从容地朝着老道士踱步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待走到老道士身前时,陈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问道:“如何!现在能不能跟本座说一说这流沙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