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子墨的生活节奏变得异常繁忙。他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尤其是各个餐厅之间来回穿梭。
尽管刷盘子的工作报酬并不丰厚,但至少能保证他有饭吃,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餐厅里,当顾客们吃完后,总会留下一些食物。对于这些剩饭,其他员工或许会挑一挑,从那些几乎未动过的食物上拿一点尝尝。
但对于子墨来说,他大多数时候会将这些剩饭全都收走。
虽然这些食物是剩饭,但是很多菜品都是连一筷子都没动过的,在子墨看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段时间,子墨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这都归功于他这几天的“炼体”。
然而,他身体的病症还需要时间来修复。由于他的经脉一直未能打通,要想让身体尽快恢复,就需要大量的灵药来辅助治疗。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子墨的印象都不太好,但当他们得知子墨是一个孤儿,而且还非常能干,于是这两天,他在餐厅的日子也算过得比较安稳。
当然,子墨并不是什么都吃。对于那些品相极差的食物,他还是会选择扔掉。
这种举动,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会觉得有些丢脸,但对于子墨来说,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子墨心里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全力以赴地去争取,什么时候又应该淡然处之,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无论是过去四处漂泊的岁月,还是身处仙界之时,他大部分时间不是正在找寻食物,就是在找食物的途中奔波劳累。
曾经流浪街头时,子墨为了填饱肚子可谓绞尽脑汁。那个时候,想要找到一个肯收留他打工换口饭吃的雇主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此,在大街小巷里,只要一发现有食客吃完饭后剩下的残羹剩饭,比如面汤、剩面条等等,子墨便会趁没人注意时迅速把它们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然而,这样做往往也会招来许多麻烦,被店家驱赶更是家常便饭。
有时运气不佳,实在找不到能果腹的食物时,子墨甚至不得不翻找垃圾桶,从中挑拣出一些已经过期变质或是只被咬了几口就被丢弃掉的面包之类的吃食充饥。
在仙界,作为一名无门无派的闲散修士,子墨经常沦为其他势力追杀的目标。他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整日东躲西藏,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捕,子墨时常被迫藏匿于某些危险重重的禁地里长达数年之久。
或许是因为子墨的修为还不够高,至少在早期,他还是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
即便不需要每天都吃东西,但长期下来,还是要摄取一些营养。
在仙界,子墨会找到一些腐肉,简单地用火烧一烧,就可以直接食用。
当他在魔族禁地的时候,很多大型怪兽的尸体也成了他的食物。
周末的两天转瞬即逝,子墨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锻炼,然后用这两天打工赚的钱买上早饭,准备去上学。
虽然现在子墨身无分文,但他的饭卡上还是有不少钱。由于没有银行卡,之前打工赚的钱基本上都存在饭卡里了。
卡里仅仅只有一千块钱,不过对于即将到来的高考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坐在教室最后的窗户旁,子墨望向远方。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打通的速度可能要加快了,尤其是在灵气复苏之前。
对于现在的子墨来说,想要去京都,最好的方式还是通过高考。
因为即使自己是仙帝,但是在前世的地球上,还是隐藏着许多能人异士,而且去仙界的地球人也不仅仅是自己。
子墨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但现在他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到一个住的地方。
子墨没有手机,但凭借他长期的经验,他也能感觉到空气中凝聚的雨水的密度越来越高,这通常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尽管身为仙帝的子墨,没有固定的居所,让他感到有些憋屈,但他明白即便是仙帝,也有着生老病死的轮回,只是站的位置稍微高一些罢了,其实和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
站在山顶上,虽然视野开阔,但却无法看到山下溪流汇聚成河,再汇入大海的景象。
然而,慢慢沿着山路徒步上山,也有它独特的风味和乐趣。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轨迹,重要的是要欣赏眼前的风景,然后抬起头,继续前行,走到下一个地点,开始新的旅程。
子墨对这些事情的理解一向透彻。即使成为了仙帝,他也从未沾染其他仙帝那种目中无人的坏习惯。
因此,对现在的子墨来说,找个地方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否则,如果真的被雨淋湿了,他现在的身体问题将会更严重。
在下海市的各个路口处,政府相关部门的大小官员们连同军队都如临大敌般忙碌地指挥着现场秩序。
他们争分夺秒地开展着疏散人群的工作,目的只有一个——务必确保广大市民群众的人身安全!
与此同时,城市街道两边的商铺店家们亦未有丝毫懈怠之意:有的正紧锣密鼓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防护措施;还有的则干脆选择直接闭门谢客,暂停营业。
不仅如此,绝大多数国企事业单位同样纷纷响应号召,相继发布通知宣告暂时停止办公并开始休假。
视线再转回到位于市郊的张家别墅区内,狂风暴雨已然不期而至,但好在张家人大多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并没有外出乱跑。
此刻,别墅一楼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张婉婷正陪同其母徐慧兰端坐于沙发上,聚精会神地观看着电视里实时滚动播放的各类新闻报道。
要知道,对于身兼公司总裁重任的张婉婷而言,时刻关注此类消息可谓至关重要。
不过说来奇怪,正当母女二人全神贯注之际,徐慧兰的心境却不知为何始终难以平复,心底竟莫名涌起一股焦躁不安且愈发强烈、难以遏制的情绪波动……
恰在此时,只听得“嘎吱”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家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闪身而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天赐!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同走进屋内的老管家。
天赐进门后,非常有礼貌地向母亲和姐姐打了招呼,然后说道:“妈,大姐,因为暴雨学校停课了,高考还有一个月就要到了,我想上去再复习一会儿。”
徐慧兰强压下内心的焦虑,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回答道:“不要过度劳累,累了就适当休息一下。”
尽管她的焦躁主要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和她的小儿子尚未归家,但她的心情依然无法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昨天见到的子墨,心中涌起了一股愧疚。她急切地叫来管家:“管家,管家!”
管家听到呼唤,立刻快步走来,说道:“夫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声音洪亮而沉稳。
徐慧兰一脸焦急之色,双手紧握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担忧:“李叔,子墨还没有放学回家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慌。
管家看着徐慧兰,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平缓地回答道:“夫人,大少爷一直都是自己上下学的,我们从来没有接送过。”
徐慧兰听后,心中的焦虑愈发严重,急切地说道:“那还等什么,他们学校应该也停课了,快去把他接回来。外面这么乱,我实在放心不下!”
管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徐慧兰的担心,但还是谨慎地追问了一句:“夫人,大少爷是在哪个学校?”
徐慧兰迟疑了一下,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儿子所在的学校。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终于喊出了答案:“二中,二中,你去二中赶紧把他接回来。”
然而,正当管家准备转身离去时,一旁沉默许久的张婉婷突然开口说话。
“妈,子墨三年前上初中的时候确实是在二中,但现在他已经上高中了。”张婉婷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徐慧兰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与尴尬交织的表情。
她喃喃自语道:“嗯……婉婷,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学校吗?”
张婉婷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轻声说道:“妈,您也是知道的,我平日里工作繁忙,这些家中琐碎杂务之事,我实在是无暇顾及。”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
徐慧兰听后,默默无语,似乎想要再次开口询问,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屋里的保姆王姨听到了屋外的交谈声,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王姨快步走到徐慧兰身边,对徐慧兰说:“夫人,据我所知,大少爷好像就读于五中。前些日子,我偶然间看到过大少爷的试卷,上面好像清清楚楚地写着‘五中’二字。至于具体是哪个班级嘛,我当时没看清,不过待会前往学校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一旁的管家见徐慧兰并没有立刻答话,于是说道:“夫人,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动身前往五中。”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王姨见状,连忙补充道:“夫人,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得到徐慧兰的回答后,王姨这才缓缓转身离去。
随后,徐慧兰转向张婉婷,吩咐道:“婉婷,你给老二、老三、老四打个电话,看看她们知不知道子墨现在在哪个学校。”
张婉婷注视着徐慧兰那充满焦急与期待的眼神,心中虽然有些猜测,但仍然拿起电话拨打了老二的号码。“老二,你知道子墨在哪个学校上学吗?”她问道。
电话那头,老二犹豫了一下后回答:“哦……额,这个我真不知道。你问问妈吧,子墨是哪个学校的?姐,你也知道我平时挺忙的,没怎么关注过这些。”
接着,张婉婷又联系了老三,老三回答说:“啊,大姐,我好像也不知道。那个张子墨不学无术,天天就知道混日子,成绩也是垫底的。你问他上哪个学校干嘛?”
张婉婷赶忙解释:“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等到了老四接电话时,她说道:“大姐,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平时都不太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写小说。你要不要问问爸妈?他们应该清楚。”
尽管通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宁静的客厅里,徐慧兰一字不漏地听着。
挂断电话后,显然其他弟弟妹妹们更不知道了,张婉婷便没有再继续打电话询问。
看着徐慧兰泛红的眼眶,张婉婷心里也急了起来,轻声安慰道:“妈,或许爸知道子墨的学校呢,你别难过。”
徐慧兰摇了摇头,失神地说:“不,你爸不知道的。这些家务事,他向来是不过问的。”
张婉婷望着低头沉默的母亲,心中不禁暗想:难道子墨在家里一直都是这么无足轻重的存在吗?
连他在哪个学校都没有人知道,这真的算是一个母亲吗?而且,这还是她盼望多年才找回来的亲儿子啊。
或许,自己作为姐姐也不够称职,真的曾经好好关心过这个已经回到家里三年了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