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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道友可真是稀客。”景天衍早就看见他了, 一直不想搭理,没想到他居然是朝着这儿来的,“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过主峰, 今日到此,可是想要与天衍剑阁论法?”

溯流抿了抿唇, 伸手去拉周竹桢:“宸元, 我师父刚才说你们到了,我才来主峰找你的……要不我们去坊市喝茶也行。”某些人可不要自作多情。

他一点都不给景天衍面子, 景天衍『性』格原本就冷淡,只有在宁舟剑尊面前才会活泼两分,看他这样也不再同他搭话, 只是沉默着跟了过去, 沉默着抢先付了钱, 沉默着拖了把椅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溯流:“……”

他给周竹桢神识传音:“你现在不能跟他比试, 景天衍会把你所有的底牌都『逼』出来。七洲盛会在即,多少人都盯着你们呢,你今天跟他比了,明天留影石都刻了一万块了, 到时候先机尽失,大比上会多出很多麻烦。”

“哦。”周竹桢想了想,问,“你不想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吗?”

“你是元后, 我们都是元婴圆满了。”溯流说, “这样对你未免太不公平, 况且我是无所谓的。”提前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干扰他的判断。

哦,忘了他能战斗预判了。

“……谢谢你。”

“不过天衍道友也未必是故意。”溯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他这个人脑子比较简单,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景天衍看着他们俩眼神交流,沉默了半天,吐出一句话。

被他发现了,周竹桢有点尴尬,只好和溯流没话找话:“你们住在哪儿啊?不在九霄峰吗?”

“住在九霄峰的只有问道门一个门派。”溯流说,“能让宁舟剑尊迎出山门,亲自安排在主峰下榻的也只有问道门了。”

“为什么?”“为什么?”

溯流看看周竹桢,又看看景天衍,终于显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宸元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啊。”景天衍有点茫然,“我也奇怪师尊为什么给他们特殊待遇啊。”

“因为……”溯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俩凑近一点,低声道,“宁舟剑尊和含光道尊,他俩原本是一对啊。”

他说完这句话,满意地看到景天衍冷酷的表情破碎成渣,一脸懵『逼』风中凌『乱』。

溯流:一本满足jpbsp; 周竹桢恍然:“怪不得,上次我在天机门遇到宁舟剑尊,就觉得她好像和师尊很熟悉的样子……”

“何止是熟悉。”溯流说,“当年他们俩在七洲盛会上一战相识,宁舟剑尊当时还是凌云剑派首座首徒,她的师父,也就是当年的持盈剑尊,极力反对他们俩结为道侣,她就悄悄离开门派,追着含光道尊去了瀛洲问道门……当年这个新闻震动了几大门派高层,持盈剑尊气得哟……不过这个消息只在小范围内流传,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等等。”景天衍问,“我和宸元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师父告诉我的。”溯流说。

景天衍和周竹桢想想鸿明道尊的『性』格,皆默:“……”

“其实他们当年感情真的很好,不过后来宁舟剑尊还是回了凌云剑派。” 溯流慢慢地说,“说起来,当初含光道尊在凌云剑派危难之时是帮了不少忙的,于公于私,宁舟剑尊给问道门特殊待遇,都是很正常的事。当时问道门内也有很多麻烦,含光道尊能做到这样已经挺不容易了……”

周竹桢想了想:“也许做恋人有太多阻碍,做朋友反倒能长久?”

“也许吧。”溯流看着她微笑了一下,“很多时候,真的只能做朋友。”

“我就知道!”景天衍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瀛洲那边传来消息,说含光道尊和凡人女子生了个孩子,我师尊那时就说他肯定是在安排线索准备接天命之子入派了!消息说得跟真的一样,鸿明道尊他们都信了,我师尊第一个不信!她接到消息立刻就开始安排契机了!只是可惜没有成功,要不然宸元道友现在应该是我师妹了……”

“咳!”宁舟剑尊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重重咳了一声。

景天衍一哆嗦。

事实证明,背后八卦的时候,没有放出神识时刻警戒,真是个错误。

宁舟剑尊和含光道尊一前一后从门外进来,被当场抓包的三个小朋友立刻站了起来,溯流从来没干过这种背后八卦长辈还被人家抓住的事情,一张脸立刻绯红:“见……见过含光道尊,见过宁舟剑尊……”

“嗯。”含光道尊倒是面『色』如常,“鸿明道友也到了吧?代我向他问好,改日我再上门拜访。”

溯流:“嗯嗯嗯……”师尊徒儿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看两人表情,轻声道:“那晚辈先行告退了……”

“去吧。”宁舟剑尊摆摆手,溯流行礼离开,她又朝景天衍招了招手,“天衍,过来。”

景天衍乖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含光道尊看向周竹桢,他原本和宁舟聊了一会儿,提起各自的徒弟,打算把两个孩子喊来见一面的,结果派去的弟子说没找着人,他们看看时间还早,也没有传信召唤,出来找人就权当散心了。宁舟剑尊问了看到过他们几个的凌云剑派弟子,一路找到坊市,结果就抓了个正着。

“宸元,来。”他伸出手,周竹桢只好走过去。含光道尊把她牵在手上,无奈地对宁舟剑尊笑笑,“原本还说让孩子们认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们已经互相认识过了。”

周竹桢:“……”

景天衍:“……”

两人只好低头沉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道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宁舟剑尊道,“我也带天衍回去了。”

……

景天衍跟着宁舟剑尊往回走,天『色』渐渐暗了,一盏盏孔明灯慢慢升了起来,在空气中沉浮,橘红『色』的暖光没入漆黑的夜。

“师父,你们当年感情那么好,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啊?”

“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宁舟剑尊打了一下他的头,“好啊你,连为师也敢编排,去,试剑台挥剑三千次,练不完不许回来。”

“……师父我都元后了!”景天衍表情裂了,“能不能换一种惩罚方式啊!”

“就是因为你元后才这样罚你。”宁舟剑尊笑得很恶劣,“不想被师弟师妹看笑话,就给为师乖乖听话。”

同样的问题,周竹桢也问了她师父一次。

“很多原因。”含光道尊回忆了一下,“那时你师祖坐化,为师刚刚接任问道门首座,正值门内高阶修士集体坐化,化神修士断代,又出了些事情,我不能离开瀛洲。宁舟那时……还未进阶炼虚,她师父意外身陨,凌云剑派人心浮动,珩洲不少门派蠢蠢欲动,她就回了珩洲,后来一剑连挑十九派,镇压门内叛逃长老,接任凌云剑派首座,自然是不能离开门派的。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淡了。”

持盈剑尊本就反对他们在一起,他是意外陨落,宁舟当时跟着他回了瀛洲,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应当是很自责的。

这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过的一道坎。

何况两个顶级门派的首座首徒,原本就是不能在一起的。

这个结局本就在预料之中。

周竹桢有些出神,她虽然没有亲见,透过这几句描述也可以窥见一丝当年的惊心动魄,半晌才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含光道尊『摸』『摸』她头发,“这世上多的是有缘无分,有得亦有失,原本就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之事。”

“徒儿只是觉得……”周竹桢想了想,不知道要如何描述,“我们明明是修仙者,却总要被很多东西束缚……”

“修仙者终究不是仙。”含光道尊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即使是修仙者,也逃不脱这个规律。这个世界太残酷,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修真者们也不得不抱团取暖,雪球越滚越大,就成了门派,再往上,就是超级大派。你看这些精英弟子们,离开了门派,也只能去过散修一样的日子。失去庇护,担惊受怕,那是好过的吗?”

周竹桢若有所思。

“凡间有朝堂国家,修真界就有门派势力,究其本质,其实是一样的。”含光道尊目光落在远处,“精英弟子们从小就受门派全力培养,成为高阶修士后反过来维护门派,是感情,亦是责任。”

“宸元,若为师有一日陨落,你能担起问道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