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阿枝非常的意外。
她面上露出感动道,“三公主待臣女极好……”
可三公主却笑得亲和。
“因为自我瞧见你的第一眼,听见你弹奏出的美妙音律,我已经把你当成是知己好友,好友之间无需太过见外。”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还是到离别的时候了。
三公主拉着阿枝依依不舍。
皇后无奈的上前朝着三公主轻声说道,“二小姐下个月就能进宫,你又何必做出这般姿态?”
“母后根本就不懂,下个月还有那么久,我可要许久听不到宁宁弹奏箜篌了。”
这时候的阿枝柔声道,“只要三公主想要听臣女弹奏箜篌,不如就传唤臣女进宫,亦或者是出宫来到将军府。”
出宫?
三公主双眼放光。
当即松开阿枝抱住皇后。
“母后,你就让长乐出宫去将军府吧,亦或者是宣召宁宁进宫弹奏。”
由于皇后过于疼爱孩子,她还没有让三公主自己出过宫。
如今想着三公主年纪渐长,这留在身边的日子没几年了。
皇后无奈的用食指摁在三公主的脑门上。
“本宫真是拿你没办法,只要你好好完成功课,本宫便同意你出宫一趟。”
“不过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你再偷奸耍滑,本宫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听见皇后同意自己出宫,三公主高兴的踮踮脚。
“多谢母后。”
她转过身握住阿枝的双手。
“你一定要等着我。”
“好,臣女等着公主。”
见三公主愿意放阿枝离开。
冯清姿上前朝着皇后福身道,“娘娘,臣妇就带着女儿告退了,今日实在是给娘娘添了麻烦。”
可是皇后却看向阿枝笑着轻轻摇头。
“不算什么麻烦,周二小姐入了长乐的眼,这边是你们将军府的福气,本宫同样很喜欢周二小姐,你们把女儿养得极好。”
听见皇后夸赞阿枝。
冯清姿升起带着浅浅的骄傲。
“娘娘谬赞了。”
“好了,出宫去吧,三日后本宫会让教养嬷嬷到府上去。”
“臣妇告退。”
“臣女告退。”
周松早早就被拉着去喝酒了。
出宫的路上只有冯清姿和阿枝。
天边夕阳似火,阵阵清风袭来。
冯清姿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宁宁,今日如果不是你冒险求情,整个周家将成为京城里的笑柄,你姐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还有我和你父亲的脸,真是可笑。”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下午冯清姿遭受许多的异样眼光,她一向对自己的外在极为重视,人一定要活着体面。
冯清姿体面了一辈子。
未出嫁前是满京城出名的贵女。
出嫁后是旁人艳羡的将军夫人。
阿枝上前宽慰道,“母亲不要太过担心了,姐姐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太多虑了。”
可是冯清姿却轻轻摇头,眸中闪烁的望向夕阳。
“静儿已经废了,她的心里被欲望填满,我与你的父亲难以扭转她的想法。”
真是知莫若母。
还是冯清姿了解自己的女儿。
正在阿枝即将上马车时。
一道身影却吸引了阿枝的注意。
对方穿着玄青云锦长袍,拥有同方青宇相似的眸子,瞳光深幽笑意分明,单手放于身前身姿挺拔。
只是瞧着没有方青宇强壮,他看起来要比方青宇清瘦一些。
对方衣服上绣着四爪团龙纹,想必是宫里的其他皇子了。
同方青宇差不多的年纪?
只有同岁的二皇子,方澈云。
这方澈云自幼生母去世,文帝对他带着几分愧疚。
除了方青宇身为太子的尊贵身份,唯有方澈云在宫里最为得宠了。
可是方澈云和方青宇同年出生,二人不过是相差几个月大。
方澈云的生母乃是元贤皇贵妃。
文帝又是给了元,又是给了贤,可想而知元贤皇贵妃的受宠程度。
皇后是文帝的发妻。
元贤皇贵妃是文帝的第一个女人。
阿枝目光微闪提裙上车,只是在即将进入车厢时,她下意识的回头半面遮羞,一股动作不一样的勾人。
方澈云微愣手里的折扇顿在半空。
身侧伺候他的太监好奇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无事。”
本来方澈云走这条路,就是想要再瞧瞧阿枝。
对方可是周松的女儿。
如今的周松乃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他的手上可是捏着兵权。
自己要想和方青宇争一争,唯有娶了权臣之女才行。
武官之女多数张扬豪迈,方澈云想要助力却不愿委屈自己。
他本来是盯上了丞相之女魏绾,可是当看见一袭青衣清新脱俗的周安宁,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面若芙蓉,身姿窈窕。
完全没有武将之女的豪迈,倒是气质温柔婉约,特别是弹奏箜篌时,周身仿佛散发着光芒。
这样的女子就像是梦中谪仙。
方澈云抿唇露出一抹浅笑。
“行了,回去吧。”
太监小徐子瞧出方澈云的心思,追上他的步子夸赞起来。
“今日二殿下打扮的极为俊美,周二小姐见了一定开心,二殿下排行二,这周二小姐同样是排行二,还真是有缘分。”
听着小徐子说的话,方澈云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这张嘴巴真是巧舌如簧,回去领二两银钱,就当是本殿下赏赐你的。”
“多谢殿下。”
正坐在马车内的冯清姿,察觉到阿枝进来的时候慢了一些。
她朝着阿枝好奇问道,“刚才你可是瞧见什么了?怎么进来的时候停顿住了?”
“刚才女儿瞧见一个人影,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
“宫里要万般小心,有些事情不可看不可问,日后你为公主伴读,可要事事小心谨慎,明白了吗?”
如今的叮嘱皆是为了阿枝着想。
阿枝乖乖点头,“女儿明白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到将军府,后院周静怡趴在床榻上掉眼泪。
铃兰趴在床边为周静怡擦拭眼泪。
“大小姐可莫要哭了,奴婢瞧着您眼睛都哭肿了。”
可周静怡却丢出一个枕头声音娇蛮。
“我都要疼死了,怎么不能哭?如今我连在房间里掉眼泪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