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阿枝身为女子,更是宫里唯一的妃子,肯定不愿意有人与自己争抢。
这就是为何付容要把问题抛给她的原因。
可对方的回答就像是一记闷拳,打得付容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付容甚至觉得阿枝就是在跟自己作对。
明明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为什么对方还是不明白?
付容咬牙切齿的问道,“贤妃,朕要是给她封嫔,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了。
曾柔一定会被气死。
自己这个贤妃是装饰品,可是侍寝过的苏小浅,那可是名正言顺。
不过这些话不能直说。
阿枝捻着手帕小脸如玉,清澈干净的眸子透着无辜。
“陛下,苏小浅已经与您有了夫妻之实,您不愿意负责,岂不是想要逼死她吗?”
当今时代女子失去贞洁,还真是可以逼死对方。
苏小浅如果被赶出宫去,日后只会是死路一条。
皇帝碰过的女人,谁还敢娶回去?
许太后用异样的眼神盯着阿枝。
只觉得贤妃未免太过于安于现状了。
如今觉得无所谓,要是等苏小浅被封嫔,指不定要慌乱成什么样子。
许太后还真是不相信。
进宫的女人当真可以不争不抢?
只是斗志还没被激起来而已。
阿枝视线落在周太医身上,眼底带着似笑非笑,她朝着许太后疑惑道,“太后,这周太医看样子是医术不精啊?”
“臣妾听闻他进宫已经十年,怎么连这点小事情都检查错了?”
周太医早已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只能跪在地上额头上汗如雨下,正哆哆嗦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阿枝没准备放过他,周太医可是曾柔在后宫里的帮手。
宰了他。
那就是砍掉曾柔的左膀右臂。
许太后经过提醒看向周太医,眼神锐利好似要把他看透。
“周太医,哀家想听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阿枝让太医院院首来了,岂不是苏小浅就要这样被赐死?
周太医不敢说出实情,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
“微臣失察。”
“失察?”
阿枝摇头轻叹道,“你身为宫里的太医,居然如此轻易就失察,该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更何况苏小浅可是与陛下两情相悦,差点就因为你白白失去自己的性命,你到底意欲何为?”
句句一针见血。
这让周太医跪在地上无法反驳。
曾柔看着阿枝咄咄逼人,想着周太医皆是为了自己。
这些年周太医更是帮助自己良多。
自己岂能看着他被逼上绝路?
她挣开禁锢爬上前为其求情。
“贤妃娘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周太医同样是人,怎么可能不犯错呢?如今错误已经纠正。”
“看着他在宫里侍奉那么多年的份上,您就饶过他一次吧。”
本来许太后不想深究,只是想着将周太医贬出宫去。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更何况对方确实救过自己的命。
可是没想到曾柔蹦出来了。
看着她不顾一切的的求情。
许太后扯扯嘴角问道,“你为何要帮他求情?”
曾柔微愣回答道,“因为周太医是好人,太后不能错杀一个好人。”
“好人会撒谎吗?”
“如果是涉及到一条生命,好人岂会轻易就下定论?”
以前付容就知道周太医喜欢曾柔,二人更是有惺惺相惜的感情。
友情之上,爱情之下,两者中间的好友。
他不愿意为周太医求情,对方死就死了,只要曾柔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看着曾柔为周太医求情,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发酸。
曾柔与周太医对视,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悲伤。
阿枝忍不住开口惊呼,“原来曾柔姑姑和周太医情深义重啊,难怪曾柔姑姑会冒险为周太医求情。”
“周太医不是已有妻子了吗?听闻孩子都已经两岁了,莫非曾柔姑姑想要为人侧室?”
“贤妃娘娘,您不可以污蔑奴婢!”
听见阿枝怀疑自己和周太医有染,曾柔脸色巨变。
她太清楚付容的为人,占有欲非常的强。
要是激起他的嫉妒吃醋,周太医就真的没命了。
果然付容脸都黑了。
因为早就知道周太医喜欢曾柔,他甚至想过杀了周太医。
全靠曾柔极力反对各种安抚,这才让付容放弃拿周太医开刀。
可是今日看着曾柔对周太医的维护,他内心的嫉妒翻涌澎湃,害怕自己的曾柔被抢走。
对方对曾柔的痴情不改,默默在曾柔身后护了十年,威胁太大了。
他不顾曾柔的哀求眼神,转过身朝着许太后说道,“母后,周太医医术不佳出现失职,险些害了苏小浅的性命,还请母后依法处置。”
没想到付容跟着落井下石,曾柔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如果连付容都不帮着求情,周太医相当于已经下了死亡通牒。
许太后有些意外的看着付容。
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居然会有与曾柔唱反调的时候。
“周太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为何要把无说成有?”
想起家中的妻儿,周太医浑身颤抖,可最终他还是看向了曾柔。
自己护不住你了,阿柔。
“微臣失职,还请太后责罚。”
“罢了,一杯毒酒就赐给你吧,念着你为皇家做过贡献,哀家准许你留有全尸。”
一旁的曾柔泪眼闪烁,想要求情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太医被拖拽离开。
“事情已了结,苏小浅封为苏嫔,册封礼定在七日后,养心殿日后由李总管打理,哀家乏了,贤妃,陪着哀家离开吧。”
离开养心殿以后。
阿枝轻轻扶着许太后走在宫道上。
正在这时许太后眼眸深沉的问道,“贤妃,你觉得皇帝和曾柔的关系如何?”
看样子许太后是察觉到了什么。
阿枝乖顺的回答道,“臣妾觉得陛下很听曾柔姑姑的话,想必二人的关系一定非常好。”
“很听话,对啊,确实很听话,不过今日皇帝一反常态了,哀家真是好奇,为何皇帝不听话了。”
她快速的拨弄着琉璃珠,只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了。